19、证据确凿，好担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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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夏天，大学二年级的暑假才刚刚开始。
天气热的让人心烦，空气里躁动分子分分钟让人爆炸。妈妈的老寒腿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婷婷，你帮妈妈看看柜子上面的铁盒还在吗？”
我当时好像迷上了一个游戏，埋头在电脑里。
“在在在，我根本就没动过。”
“不是那个饼干盒。”
“哎呀你好烦唉，不管是哪个盒我都没动过！”
我注意力都在游戏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
夏天就是懒的专利。在这座破旧的民居楼外，蝉鸣都是零零散散的。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从十五岁到现在。这一回终于在游戏的声响里赢的很爽快。
“Yes！”
突然屋外一声哗啦，打断了我点击继续。
我心里又一次叹气，这回又是什么掉了。
“妈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你能不能小心点！”
我边说边起身向外走。
看到地面上涌出的血迹，就像不断绽放的花，越来越大，越来越鲜艳。
“妈——”
地面就像铺开了厚厚一层的胶水，粘住了我的脚步，触发了颤抖的双手，凝固住了所有声音。除了能灼伤双眼的红，一切都变得空白。
场景模糊，记忆混乱。有人打电话，有人报警。忽然的寂静，又忽然的喧嚣。我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刘婷刘婷！”
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我，我慢慢的从膝盖里抬起头。
“看着我刘婷！看着我！婷婷，说我是谁！”
我从怔住的目光里辨别出声音的来源，看着他捧住我的脸。从遥远的记忆里抽空，拉回，慢慢的张开嘴。
“熊，嘉，林。”
紧张的把我搂在怀里。
“是我。”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和后背。
“婷婷，没事了。”
等到我意识慢慢找回，才意识到二楼只有我和熊嘉林，楼下是所有店员和来不及走的顾客。整个现场都被警方和救护人员包围，外界嘈杂的声音在耳边慢慢传来。
“什么都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记住。”
熊嘉林的声音让我慢慢镇定。
“想说话就叫我的名字，明白吗？”
我没有回答。慢慢的叫出让人心静的名字。
“熊嘉林。”
“恩，我在。”
熊嘉林松开了我。
“能站起来吗？”
我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
“不好意思二位，是刘婷女士和熊嘉林先生是吗？我是静安区民警欧阳硕。”
对面的男人身穿便衣，出示了刑警的证件。
我点头示意。
“请问事发时二位都在场吗？”
听到警察的声音我逐渐找回了理智。
“不是，只有我和艾琳冯。”
熊嘉林一直在旁边搀着我，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需要刘女士到警局录口供，请配合调查。”
我点了点头，给熊嘉林一个安慰的眼神，跟着欧阳硕，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还没有看清艾琳冯的表情，熊嘉林就用手掌遮住了我的视线。
欧阳硕把我安排给了另外的民警，他留在了现场，询问目击者。
“刚才就是她把她推下来的，我正在做面部护理，正好看到了。”
说话的是一位没有来得及走的女顾客。
“没证据你别瞎说！”
王美丽推搡了一下这名顾客。
“你推我干嘛！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他俩都吵起来了”
女顾客又推了回去。
“当着警察的面你们放老实点儿！”
警方勘察了现场，拍了照片。救护人员鉴定了艾琳冯当场死亡，周围人们又是一片唏嘘。
欧阳硕安排了法医鉴定，观察现场环境，收集完监控就疏散了店里的无关人群，做了停业部署。
我被警车带走了。生平第一次坐警车，身上就背负了故意杀人的嫌疑。
我安静的在审问室坐着，看着那面黑洞一样的镜子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想象着那面黑色镜子背后是怎么样的一副场景，或许真的就像电视剧上表现的那样，应该有人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看不到对方吧。
不知道这一段如果描写出来，我的读者还会不会把我当潇洒的背包客看待，会不会把他们吓到。真是囧。不禁就笑了出来。
“看来心情还不错啊。”
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人就是之前的那个民警，好像叫欧阳什么的。
“刘婷你好，我是欧阳硕，在案发现场我们见过面。”
听到案发现场四个字就让人毛骨悚然。我还是礼貌性的道了你好。
他上身穿着黑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应该是记录用。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没有像电视剧上的刑警那样不修边幅，大概是长了一面帅气又年轻的脸的原因吧，倒是蛮清新爽朗的。
只是那双黑瞳让人有所畏戒。
“刘婷，S市90年生人，网名囧姑娘，是一名背包客，至今除了内蒙古，中国其余的省份都游历过。”
像是长了透视眼，一开口就让人无处躲藏。即使他一直微笑，可是笑里藏刀。
“欧阳警官真有效率，辛苦了。”
我还给他一个笑容。
“不客气，我们开始吧。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突然的审问我还没有找到状态，可是听到死者两个字，我笑容就黯淡下来。
“她是我店长。”
“她的居住地址？”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
“你和她男朋友认识吗？”
我回想起早上艾琳冯的那句“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
欧阳硕手里转的钢笔突然停了下来，掉在桌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很是突兀。
“接下来我问的问题只管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双黑眸。
“明白。”
“来上海有两个月了？”
我想了一下。
“是。”
“在S大学上学中途却退学？”
“是。”
“熊嘉林先生是你男朋友？”
我看了一眼欧阳硕。
“……是。”
“和店长冯华莲关系恶劣？”
“不是。”
原来店长叫冯华莲。
“好了，审问结束。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突然的开始，突然的结束。问题千奇百怪，真是搞不懂这个欧阳硕是什么来路。
房间里又回到了我一个人的安静状态。
过了十几分钟。门又再次打开。
“刘婷女士，你没事儿了，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我冲这个小民警说了谢谢，起身淡定的走了出去。
被他带到大厅的时候看到熊嘉林也在，脸色不是太好，他对面还站着刚才审问过我的欧阳硕。
“嘉林。”
听到唤声熊嘉林才把视线放到我的身上。
快速走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肩。
“怎么样没事吧？”
我冲他笑了笑。
“我没事。”
我转过头看了看欧阳硕。
“欧阳警官，谢谢你了。”
他痞痞一笑。
“证据确凿，监控里你并没有推人。”
熊嘉林的态度却不怎么好，看来不喜欢这个欧阳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我们快回去吧。”
“恩。”
欧阳硕笑着对我告别。
“再见啊美女。”
“好的，但希望不再是警局。”
回去的车上看到工作的店面已经贴上了封条。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在这家店面里消失了。想起上午发生的一切就会觉得生命就是这样的变化无常。变故不会贴上标签写上预告，随时都会发生在任何人的身边。这一秒是鲜活的，那就活出每一秒的精彩。
“今天中午吃天麻鲫鱼汤。”
“哦，你想吃鲫鱼了吗？”
我侧过头看着他，熊嘉林从一上车就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大腿上没有动过。
“不是，是给你做的，安神。”
我心生一阵暖意。有一个大厨男朋友真好。
“恩。我想问你个问题，刚才我怎么觉得你对欧阳警官有敌意呢？”
“没有啊。”
我望着他坚毅的脸，嘴硬。
“那你干嘛不和人家道别啊。”
熊嘉林没有回答。过了几秒。
“录像他已经看过了，可是还审问了你那么久。”
哦，原来是在担心我。
“难怪他问的问题都这么奇怪。”
“他都问你什么了？”
熊嘉林突然把脸转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突然萌生了逗逗他的想法。
“呃，没问什么啊，就是，身高啊，三围啊什么的。”
回答完看着他逐渐黑云翻墨的脸色我就后悔了。忘记了熊是不能随便乱逗的。
“呃我今天还想吃排骨。”
“好。”
“我还想吃鲍鱼。”
“好。”
我挪到了他身边。为了认错主动亲了他的脸颊。
“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给我做呢？”
“是，你想吃我都没问题。”
熊嘉林面不改色的把视线转移到前方。刚剪过的发质看着硬硬的，看着他隐忍的面孔，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他今天应该也是被这件突然发生的事吓了一跳。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担心你，在守护着你，任何事情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即使有着小脾气，有着小霸道，有时又幼稚的可笑。
可是，这样的一个肩膀，我舍不得去放弃，想要无限的接近。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暂停了我的动作，只好从他的肩膀上起来。
熊嘉林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我想离他远一点好让他接听电话，可是一个力道又把我拉了回去。
“喂。”
熊嘉林看了我一眼。
“是。”
“随便。”
“可以，我早就有这个想法。”
我听不到电话里的话语，不过能听出来是个女声。
“这与你无关。”
我看着他挂了电话又放回了裤兜里。
“是董事长吗？”
我看着他的脸色，大概能猜出七七八八。
他转过头。
“是，她要开除你。”
“哦。”
我又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个后果是必然的吧，只能接受。
“这样也好，把你养在家里我更放心。”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证据确凿，好担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