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相公》自助烤肉

6、第六章

　　沈清瑶进屋的时候，顾氏还在梳洗。

　　她这一来弄得顾氏有些手忙脚乱，不过终究是自己家的女儿而且家中也没这么多讲究，没一会儿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瑶儿，今日感觉如何，头还痛吗？其实今日你不必来请安，应该在房中好好休息。”女儿来请安固然开心，可她头上还没好，顾氏不免担心道。

　　其实她头上的伤根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便道：“娘放心吧，伤口已经不痛了。”想来也有意思，早上被玉儿无情地拒绝了简单梳个麻花辫的想法，本想自己头上还顶着伤口，梳什么不都一样。结果梳完头发穿完衣服，对比头上包起的伤口不但毫无违和感而且还平添了一份柔弱美人的感觉。

　　顾氏又问了沈清瑶用食，就寝方面如何，沈清瑶都一一答了，正好这边顾氏的头发也疏好了。

　　沈清瑶虽然已经用过早餐了，但左右无事，就坐在顾氏身边陪她用餐。此刻坐近一看，她才发现顾氏的脖子上隐隐约约有着红色的像斑点的痕迹，咳咳，现在沈清瑶可不是一个十几岁懵懂的少女，现这身体里住的可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熟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斑点是什么，没想到她这看起来文弱的爹还挺生猛的。

　　昨天的顾氏因为忧心孩子，服饰妆容都没有今日精致，形容也有些憔悴，本来看起来就秀丽的人今日一看更是美艳，这也就难怪沈瑜这么卖力了。她昨夜听玉儿说起沈瑜和顾氏才知道，顾氏居然已经三十二岁了，而沈瑜也已经三十三了，这是真的看不出来啊，两个人看起来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沈清瑶则是他们成亲三年后所生下的，不知是顾氏因为头胎伤了身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自沈清瑶以后就再也没怀上孩子。

　　待顾氏吃完早饭，沈清瑶才将昨日为沈之胤找大夫支配丫鬟小厮的事交代了。顾氏听她说沈之胤身受重伤无人照顾时又是惊讶又是生气，她看着不似做伪，看来应该纯属是下人照顾不用心。顾氏听了沈清瑶的话，并没有疑意，生气之余立刻吩咐人去把原先照料沈之胤的人都唤来。

　　没一会，顾氏的贴身婆子就带了两个小厮来了，刚一进门那两个小厮便齐刷刷的跪下。

　　顾氏坐在正堂的位子，外人面前她也不好太过亲近，就站在了顾氏身边。

　　“可知夫人找你们来所为何事？”顾氏身边的管事妈妈王氏问道。

　　“奴才不知啊，夫人。”那两个小厮齐齐嚷道。

　　“好，不知是吧，来人，给我拖下去一人二十个板子，看他们知不知道所为何事。”王氏看他们此刻还嘴硬就呵斥道。

　　“奴才冤枉啊，真的不知所为何事，夫人饶命啊。”那两人听见要打板子立刻哀嚎起来。

　　“好，你们说不知何事，那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照顾大少爷的？”顾氏看这两人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气道。

　　“这……这……。”那二人面面相觑，一时词穷。

　　看那二人无话可说，顾氏道：“将他们带下去一人二十个板子，放到马厩喂马吧。”

　　顾氏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把他们往外拖。

　　那两人也发现这次不同以往，立刻开口求饶。“夫人，奴才知错了，饶了奴才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夫人……”

　　这次顾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心慈手软。通过这次，她也发现自己管家不严，放纵奴仆放肆没有规矩，自己难辞其咎。

　　沈清瑶本来只是想来问个究竟，没想到见识了一场惩戒下人的戏码，这也让她深深认识到这是封建社会，不由有些失落。

　　下人拉下去后，顾氏母女两人各有心事，一时无人说话。

　　王氏也发现这次主子不同以往，便道：“夫人，您这么处置就对了，您以往就是太心软，才让这些下人顺着杆子往上爬。”

　　王氏是顾氏的乳母，所以顾氏极为敬重她。听王氏这么说，顾氏深有感触：“姑姑，以往是我不懂治家，管得不多，往后我有做的不好的姑姑记得指出来。”

　　“夫人这么想就对了。”王氏听她这么说高兴地答道。

　　“瑶儿，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昨日之胤把你带回家，我就只顾着照顾你，也没有注意到他是否受伤，一直以来我对他确实是有些疏忽，没有尽到职责。”顾氏不免自责到，沈之胤拼着性命将自己女儿救回来，结果自家人连他受伤了都不知道。再想到以前住在尚书府时，府中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大嫂料理，自己对之胤并没有特别地关照，且又因为自己女儿不喜之胤，为了避免两人见面起冲突，她连之胤来请早安都给免了，就交代几个下人照顾他起居，别的就再也没没有怎么管过。想起来真是有负好姐妹的托付。看到女儿现在这么关心之胤也放心的不少，女儿不闹就好办多了，看来这次的事情让她对之胤有了不错的印象，估计今后也能好好相处了。

　　“娘，其实我的责任最大，虽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我做过的事却没有办法改变，以前是我苛待哥哥，今后我会好好与他相处的，娘放心吧。

　　“瑶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顾氏听她这么说倍感欣慰。

　　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沈之胤受伤，顾氏便急着去看他，走时还特意命下人去库房去取了一只人参送到厨房熬制人参鸡等做好了就送过去给沈之胤补身体。

　　沈清瑶与顾氏一进沈之胤的院子就闻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在外打扫的沈富看到她们立马请安道：“夫人，小姐。”

　　“沈富，少爷起了吗？”沈清瑶问道，担心他还没有醒就问道。

　　“少爷一早就醒了，香月正伺候少爷用餐呢，沈贵正给少爷熬药，等一会少爷用完餐就能喝了。”沈富答道。

　　沈清瑶“嗯”了一声，便和顾氏往房间去了。

　　房间里，香月正在伺候沈之胤吃饭。香月本想着他伤重行动不便，而昨日又是小姐喂他吃的饭，于是拿起汤匙准备喂，可谁知他死活不肯，说什么都要自己来，没有办法只好随便他。

　　沈清瑶和顾氏一进门就看见沈之胤正拿着一个汤匙吃力地舀着碗中的粥，而香月就站在一边。沈清瑶不免以为香月照顾不周，便问道：“香月，你就是这么照顾少爷的吗？”

　　沈之胤和香玉这才注意到沈清瑶和顾氏。香月一听她这么说，顾不上请安连忙解释道：“小姐，夫人冤枉啊，是少爷怎么都不肯我喂，不是奴婢偷懒啊。”

　　“是我不让她伺候的。”此时沈之胤也替香月解释。“母亲，我……”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沈清瑶一个健步向前给扶住了。

　　顾氏也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好孩子，你别乱动，养伤要紧。”

　　“先吃饭吧，你这样可不行，还是让香月喂你吧。”顾氏嘱咐道。

　　顾氏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在香月的帮助下，他不一会就用完了早餐。

　　顾氏看着沈之胤行动困难的样子，虽然他穿着上衣看不到伤，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伤的不轻，不免心疼道：“之胤，往日是母亲疏忽没有照料好你，今后今后你有什要求尽管告诉我，还有这些下人疏于照顾你也要跟我说，知道吗？”顾氏拍拍他的手示意他。

　　沈之胤听了顾氏的话，仿佛回到了八岁那年，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顾氏，那时美丽的顾氏说了一句“之胤，跟我走吧”就将自己从人间地狱带走，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不善表达，此时内心翻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答一句：“是，母亲。”

　　顾氏看他听话的样子不免更加心疼自责。就这档口，顾氏房里的大丫鬟无暇来说是县丞李大人的夫人江氏来访，顾氏没办法只好去应酬，临走时还叮嘱：“之胤，你好好养伤，我有空再来看你，瑶儿，你就在这陪着之胤吧。”

　　“知道了，娘，你快去吧。”倒不是她要撵顾氏走，只是她一个长辈在这是在是不自在，这不，顾氏一走，两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错，是整个房间的人都轻松了。

　　刚刚顾氏在这，沈之胤没好意思看沈清瑶，现在顾氏走了，他的眼睛一刻就没离开过她。今日她看起来格外漂亮，柳眉下的一双杏眸亮晶晶的，挺翘的琼鼻，不点自红的朱唇。他摇摇头，天哪，他在想些什么啊。

　　沈贵熬好了药便端了进来，药和粥不同，放在那里冷一冷不那么烫了就直接一下喝完就可以了，终于不用又让香月喂了。

　　沈清瑶也不知道干嘛，有些无聊，沈之胤又干不了什么，于是就和他聊起了天。

　　聊了一会，她发现这房间有很多书，便随便翻了翻，找到了一本叫《随园食单》的记叙美食的书，便调笑道：“你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书啊。”

　　“这些书都是父亲送予我的，你看的这本我还没有看过。”

　　这里的文字就是所说的繁体字，幸好自己以前学过，要不然可就成文盲了。她心里开心就道：“哇，写的真好，不如我念书给你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