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颜颜lucky

8、相亲

　　作为本市数一数二的兴安中学，每年都会有上级领导莅临指导，在这所中学呆的时间长的老师早就被这种例行公事，这就好像是一场走秀似的没什么好期待，而且高高在上的领导永远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教师所能骐骥的高度。在夏恬这些年轻的教师眼里，却格外新奇，可以看到平时大家传说中的人物，对于刚出社会的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有点像粉丝见偶像的感觉。某天，夏恬和费尧提起过这个事情，费尧当时心不在焉地不知道想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可稀奇的，大惊小怪。夏恬听了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于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果然是不能和资本家沟通。费尧因为她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笑了，连刚才自己胸腔内的闷气也一扫而光。
　　LED屏上打着大大的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各处横幅也拉得到处都是。领导却是悄无声息地异常低调登场。夏恬还在唾沫横飞地谆谆教导着自己班里的一群小孩。高德仁在校长的陪同下代替□□参观者整个学校。无非就是表象下展现的东西，听着校长在一旁不停地说着今年的升学率有多高，上清华北大的有多少，出国深造的有多少。高德仁的深思都飘了老远。听着对面楼上学生的读书声。高德仁的脚步不由地就挪到了教学区域。看着教室里年轻的各种稚嫩的，不羁的面孔，想着自己高中时代，只能感叹：岁月不饶人。余光里面突然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夏恬严肃的对着一群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学生。讲着诸葛亮的出师表，表情认真而专注，和他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在高德仁心里一直可能只是把夏恬当做孩子吧，这样子看她工作的样子还真有点为人师表的感觉。高德仁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在看到夏恬的时候，脸部的线条都柔和下来，冬日的阳光温暖柔和地洒到高大修长的身影上，泛着金色的光泽，伴着朗朗的读书声，身边的一干人等都不忍打破此时的宁静。校长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一旁尴尬地陪同着。此时伴着下课的铃声，高德仁也从神游中恢复过来，跟校长说了声抱歉就移步离开。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汗，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位祖宗回神了，要不就这样杵在这里让学生看见，更尴尬。
　　最后一节课下了，夏恬走出教室就接到电话，原来是高德仁就在学校附近来约她吃饭。对于高德仁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夏恬一点都不好奇，只是有点惊奇他怎么想起来约她吃饭。但是作为唯一认识的费尧的朋友，虽然只见过两次，夏恬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约定在一个学校旁边环境比较幽静的一个酒店，看起来不是很豪华但是又显得特别有格调，进了大堂，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在大堂中央有一个不小不大的人工湖，流水从湖上的假山上缓缓而落，映衬着山上碧绿的叶子，给人一种亲近大自然的感觉。厅里面每张桌子前面都垂着各色的纱幔，给人一种神秘感，既想探寻里面但又看不清楚。夏恬一进来就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由穿着古典青花瓷旗袍的服务员引导者进入了一个紫色纱幔，纱幔前的竹帘垂下了，让人更看不清里面的人和物。夏恬掀开竹帘，看到高德仁一身正装的坐在那里，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白色的衬衫袖子半挽着。精致的陶瓷茶壶拿在他的手里，白色的烟雾从壶里随着沸水袅袅而出，烫壶，倒水，置茶，注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夏恬静静地看着他，等到他抬头看她的时候，不由地对他一笑。高德仁也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坐啊。
　　夏恬这才缓缓地坐到他对面，不好意思地说：“看你那么专心，不忍心打断而已。”坐定后，高德仁将茶杯注入茶水。
　　“这是武夷上好的大红袍，你尝尝看。”说着一双修长的手指伸出来自己先拿了一杯闻了闻茶香，慢慢地品了一口。神情说不出来的轻松惬意。
　　毕竟自己不是他那么精致的人，夏恬看了他一眼，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巴了一下嘴，没腔没调地说了句：“喝起来是比一般茶好喝点哈。”说完就有从壶里到了一杯又饮了一杯。
　　高德仁看她如此地随意，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自己品着。倒是夏恬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我这人可没你们这些人的雅兴，可不会品茶，只能感觉出你泡的茶比我平时泡的香。”
　　听了夏恬的话，高德仁笑了笑说道：“怎么品都是享受，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像你这样牛饮也应别有一番滋味。”
　　夏恬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轻松惬意地说道：“看来你这人虽然有你们有钱人的这些情趣，但是人还不至于很无趣。”
　　室内中央空调的暖风徐徐地吹着，虽然外面冰天雪地，但人却如置身于春日般。高德仁看着面前明媚的女子，知道她是故意捉弄自己的，也不点破，只是叹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烦恼，其实我们这种人何尝比你们活的轻松呢。”
　　夏恬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那倒是，你们钱多烦恼也就多，哎呀，饿死了，不是请我吃饭吗？这里不光有茶喝吧。”
　　菜很快就上来了，这里的菜和酒店的格局很像，有江南的风味，清爽、秀美。西湖醋鱼和东坡肉做的夏恬这个肉食动物的舌头都快被咬下来了。高德仁看着面前的女子，很少有女人在他面前只顾着专心吃饭，而夏恬偏偏就是是其中之一，她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美食，专注的表情和她讲课般认真。高德仁想：原来吃饭也能吃的这么专注。酒足饭饱，听着帘子外面流水潺潺的声音，沐浴着窗棱外垂漏下来的温暖的阳光，喝着高德仁亲手泡的乌龙茶，夏恬真真觉得人生一大享受。不禁叹道：有钱就是好啊，这生活真美。
　　高德仁听了眉眼一挑，问道：“费尧都不带你来这些地方。”
　　夏恬哼了一声，说道：“可不就是嘛，每天都压迫着我给他做饭，一点带我出去享受你们有钱人的生活的自觉也没有。哎……”看着夏恬貌似语气里带着失望的表情，但面上却露出甜蜜的表情，高德仁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带了点对费尧的嫉妒和羡慕吧。
　　“看来费尧把你藏的很好，以前他可不这样。”高德仁不经大脑就说出来，自己都有点懵，这不是给费尧找事嘛。
　　“哦，以前他很高调是吗？”夏恬好奇的问道。
　　高德仁面色尴尬地咳了一下，说道：“可见他是真的在乎你，以前可没见她对谁这么珍爱。”
　　夏恬也没再追问，毕竟费尧的历史他多多少少都知道点，追着问也没多大意思，反而在他朋友面前显得自己小气。只是随意问道：“今天怎么会想起来请我吃饭。咱们可没这么熟吧”
　　高德仁的一只手随意的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陶瓷杯子，淡淡地说道：“今天去你们学校办点事情，不想应付那帮无聊的老头，看见你就找借口出来了。”
　　夏恬黑线，原来自己是被人无声无息地利用了，还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你来我们学校什么事啊，我们学校今天可是有重要领导来视察，哪有人需要你应付。”
　　高德仁看着眼前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女人，问道：“怎么，我不像是你们学校哪里都打着横幅欢迎的人？”
　　夏恬这下惊得把茶杯都放下了，仔细打量着高德仁：“不会吧，你就是今天来视察的领导？不是跟班？”
　　这下，高德仁最初在她脸上看到惊奇的成就感一下就没了，皱着眉头问：“我很像跟班吗？”
　　夏恬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只是颤颤地讨好地说道：“看你太年轻嘛，我印象中的领导都是大叔级别的，看你就是长得太脸嫩了。”
　　看着夏恬狗腿的样子，高德仁不禁感到好笑，自己都快30了被一个小丫头调侃，不禁伸出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假怒道：“敢取笑教育厅副厅长，我看你是不想在教育界混了是不是。”
　　这下夏恬的表情更呆了，眼睛带上仰慕的神情看着高德仁，高德仁的心里无端的就有了满足的感觉，看着丫头这时候的表情多正常。没想到夏恬说的下一句话又让高德仁有了想敲这丫头的感觉。
　　“原来还真和费尧说的一样，领导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怪不得费尧跟捡到宝似的。这一顿饭他们都很随意地聊着天，可能是因为高德仁是费尧的朋友的缘故吧，虽然知道他是人民群众高高在上的公仆，夏恬仍然觉得他很好接触，言语间也很轻松随意。
　　饭后，高德仁体贴地把夏恬送到学校门口才开车走了，恰好在校门口遇上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好奇地问道：“和男朋友出去吃饭去了。”夏恬尴尬地回到：“不是，是一个朋友。”
　　晚上，回到家，夏恬和费尧说起这件事，酸溜溜地说道：“也不知道你对以前的女朋友有多好，看人家高德仁都请我去那么好的饭店吃饭，就你天天在家奴役我。看我多命苦，还以为掉了个金龟婿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唉……”夏恬夸张地唉声叹气。这下费尧终于放下手里喝汤的碗，看着桌子旁边看似苦恼的某人，星光璀璨地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光：“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怎么办？”
　　夏恬本来是说着玩的，本想看到他歉疚的表情，可是人家压根就不给她面子，气的夏恬说道：“你想吃不代表我也想吃。”
　　费尧一本正经地回到：“我以为你会爱屋及乌。”
　　“我才不爱你这只乌鸦呢，”夏恬气哼哼地说道。
　　费尧看她撅着嘴生气的样子，脸红彤彤的，格外可爱，不由得手一捞，就把她拉入怀里。夏恬看着他干净整齐的手抚上她的脸，大大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看着他的来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恬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原来自己和他争论的事情，舌头不由地伸出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种无疑是给了某人一种暗示，铺天盖地地吻落下来，这下夏恬什么都不想了，只是沉浸在费尧的一片如水地温柔中。
　　突然，夏恬的手机响起来了，夏恬这才从情欲中抽离出来，要接电话，克某人却突然和抽风似得，就是不肯让她离开他的怀抱，于是就在某人的腿上，夏恬喘息不定地接起了电话。
　　原来是单位的一个陈老师，特别热衷于给别人拉红线，前段时间一直就和夏恬说她有个侄子快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非要给夏恬介绍男朋友，夏恬哭笑不得地一直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但那位老师愣是认为夏恬在害羞，一直劝她不要不好意思，她的侄子很优秀云云。现在人家侄子回国了，热情好心的陈老师还记着这事，直接打电话和夏恬约时间见面。离得如此近，费尧肯定听得一清二楚。夏恬尴尬地想要挣开他，可是由于男女某些方面的生理差距，最后只能徒劳地一直在电话里拒绝着陈老师。可是陈老师愣是不觉得夏恬是真心拒绝。只说是她的侄子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在国外获奖，一回国又被好多单位都抢着竞聘。坐在男朋友的腿上听着热心阿姨介绍相亲，这个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夏恬边听着电话余光边瞟着某人，某人不动声色地好似在专心听着她讲电话。夏恬的头都大了，一直地和陈老师说着，我有男朋友，……真的……不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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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时比较忙您才没见过……
　　他现在就在我旁边。您不信……
　　夏恬都感觉自己无力对付陈老师了，突然手机被某人从手里拿走，费尧貌似彬彬有礼但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陈老师，您好，我是夏恬的男朋友，感谢您对夏恬的关心，但是因为我的存在怕是夏恬没法见您的侄子了，对此我深表歉意，请您见谅。”
　　只听见陈老师在电话里无声地听完费尧的话。然后静了几秒，夏恬把手机重新夺过来，说道:“陈老师，不好意思，谢谢您的好意。”
　　这下陈老师总算缓过来了，大惊小怪地对夏恬说道：“哎呀，你还真有男朋友啊，我一直都没见过，也没见你平时有什么约会，还以为你……哈哈哈哈……没事，那就这样吧，你好好和男朋友约会吧”电话在陈老师爽朗地笑声中结束。夏恬挂了电话继续很尴尬地看着费尧。费尧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没有频率地轻轻地敲着桌子，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办法，敌人太有气势，夏恬只好缴械投降，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坚称自己有男朋友的，是陈老师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和无辜的。”夏恬纯洁地瞪着自己的一双清澈的眼睛，手不自觉地环上费尧的脖子讨好地说道。
　　靠近厨房的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整个线条都那么温暖。费尧很享受她这样的讨好，两只手都抱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看来我应该高调地宣誓一下自己的领土主权了，要不哪天被什么不知情地人拐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恬听了笑嘻嘻地问道：“你要怎么宣誓呢，费先生。”
　　费尧英俊的眉眼笑了笑，说道：“明天开始我去你们学校接你。”
　　“不要吧，你去过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认识你的。这样不太好。”夏恬反驳道。
　　费尧对她这样的回答非常不满，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别人把你当成单身给你介绍对象。”
　　夏恬一听，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坚称：“没有，绝对没有。”
　　“那为什么不让我出现在你们学校，我见不得人？”费尧带着点委屈的语气。
　　夏恬听了更是内心柔软地水一般。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温柔地说：“是你太优秀了，我不想别人对你对我指指点点。你要想证明你的存在就从明天开始给我送花，约我大餐怎么样。我保证天天在单位和他们宣传我有个多么优秀的男朋友。”
　　费尧这下不由地用手捏了捏她的脸，嗔道：“怎么还记着去吃饭的事呢。”
　　“哼，你带别的女人都各种腐败，我可不能亏了我自己。”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吃醋的潜质。”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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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尧没有说话了，直接就用自己的嘴堵着了她的，貌似应该接着做他们之前被打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