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杀》糖禾

5、第四章

　　“记得，是凌施仙子。”我回答，给自己倒了杯酒。
　　当年那位天庭小仙子路过日月湖畔，从水里捞上两个湿漉漉的，莲花一样香喷喷的小孩，眼一花，就变成了三个。她急急忙忙把我们收拾起来准备带回天庭，路上一阵闪光变成了四个。
　　……后来天界把我们交给专管此务的扶柳阁养大。我逍遥自在再也没见过她几次。而凌施仙子据说不久后竟然违背了天条，被赶出了天界。天庭与太极山脉的太极殿不和已久，她便跑到太极殿，请求收留。
　　“凌施仙子到太极殿之后完全失去了下落，我怀疑他们把她禁锢在某个地方。既然你说要去太极，我刚好也一道去看看。”
　　我把酒杯里最后一滴雪舔掉，点点头：“接着编。”
　　从来不管事的景珑跑去救人？你逗我呢。
　　景珑手里的杯子一晃，红梅花瓣洒了一桌子。他还没接话，院门口人影一闪，身着银绣紫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还没走近便开口道：“轻泽，这次他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蕴玉姐？”她什么时候也有听墙角的习惯了。
　　“当年凌施仙子违背天条的事，说是她企图偷盗神器未遂。有传闻说，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发现的体质可以吸收灵物之气转化成自己的真气。但是如果在她身上下咒术的话——”
　　“她就会把自己的真气和吸收的其他真气一起，反哺给某件特殊的灵物。”景珑无所谓地捻起一片红梅，那片花瓣开始绕着他上下左右的飞舞，直到我眼花缭乱施了个法把桌上撒的花瓣全都搬到了院门外。
　　“所以，现在太极殿的那件神器恐怕是已经比其他三件强大了些。不过小心一点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景珑的好奇心我很了解，而且更重要的是，好几千年前他们俩传出过恋情的小道消息。我估摸着这恐怕不是十成十的假话。如果凌施仙子确实被困在太极，他大概迟早要去救人。
　　“好吧，但是你不能跟我一起走。等我把天庭的东西拿到以后，天庭开始追查，你再光明正大地动身去人间找我就不会有嫌疑了。”同源间一般只要在同一界内便有特殊的感应方法，所以我不算很担心他找不到我。
　　蕴玉微微点头，也没有劝我什么。景珑对蕴玉一直都淡淡的没什么情感，也只认我一个同源。对于这种跨越物种只认灵气的行为我怎么都纠正不了，只得由他去了。
　　我坐在院子里同景珑喝酒，商量今晚的安排，一直到日落时分。
　　子夜降临，我连着用了两个隐蔽术，招来一朵乌云飞上天。天界门口把守的兵将只见着一朵顺风飘荡的云飞过了门，谁也看不出云上还坐着个我。
　　当年青誉教我隐蔽术的时候，我如获至宝，学的炉火纯青，结果还真派上了用场。我恍恍惚惚想着，一路飘到十有八九放着红尘丹的仓库，变成了原形。
　　我的原形是什么？是一滴眼泪啊。一滴普普通通的水。
　　仓库想是许多年没有人来偷盗了，门户大开，门上嵌着幽绿色的探查晶石。门口站着眼睛瞪得老大的天兵。
　　是了，九千年前天界就有门户大开的资格了。那次战争奠定了它高尚的地位。高尚。我冷笑。
　　想在探查晶石眼皮底下混过去，必须身上没有一丝魂儿气儿才有可能。眼泪就没有。
　　我从挪进去到从窗户跳出来一共花了十五分钟。
　　红尘丹不在里面。装着红尘丹的盒子是空的，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