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传》人云亦云秀

27、尾声

　　西北塞外的秋日，总比中原大地要来的早些，按汉人的历书，现下是东汉建安三年（公元198年）秋七月。但聚居于并州五原郡九原县西北塞外的长川鲜卑们可不管什么建安不建安的。他们只是春夏放牧，秋冬狩猎，世世代代，生生不已。
　　如今又是秋高羊肥，气爽草黄的时节了，以往鲜卑武士们均要联骑弛入阴山深处狩猎，将一冬的吃食准备出来。可今年他们的首领拓拔力微却迟迟不肯动身。坚持要等自己的小妹彦云顺利分娩后才进山。
　　今日太阳刚过中天，还在缝制过冬衣物的彦云突感胎动，被妇人们扶到专作生产之用的毡房。有人已奔去大帐报信，不多时力微便急急赶来了。
　　妇人们进进出出，力微在毡房外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拽住一个妇人问询一下，“生了吗？”
　　妇人们往往笑着揶揄：“首领以为我们生子是你们男人狩猎呢，那有那么快的？”
　　太阳走过中天，又落在阴山背后，东方的草原上升起了第一颗星，直到星斗满天。彦云还是未能产下孩儿。
　　小小的毡房外，力微立在冰冷的秋风中，满头大汗。
　　毡房内灯火通明，彦云痛楚压抑的□□断断续续，萨满嬷嬷的祈祷声急促而慌乱。
　　“彦云，你受了那么多苦，该有好日子过吧？长天！湖神！大鲜卑山的祖先！求你保佑我妹子母子平安！我愿献上百头牛的重祭！”力微面向远处的长川跪下，虔诚地祈祷着。
　　最亮的星星又出现在西方，黑夜渐渐隐去了。
　　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草原的黎明。
　　“生了生了！”萨满嬷嬷扎着双手跑出了毡房。
　　力微从地上一跃而起，“母子都好么？”
　　“母子平安！”萨满嬷嬷笑吟吟地报喜。
　　“快抱来我看！”力微难掩兴奋。
　　萨满嬷嬷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首领，这孩子……”
　　“怎么？孩子有……有不周全之处？”力微心下惶惑。
　　“到不是，”萨满嬷嬷迟疑道，“按咱鲜卑的说法，这孩子……不吉！”
　　力微更加惶急，“快抱来我瞧！”
　　孩子被萨满嬷嬷裹在怀中抱给了力微，力微打开包裹略看一眼：男孩！紧攥着小拳头，小眼睛还闭着呢。
　　“这不很好么？”力微诧异地诘问道。
　　“你看孩子的身上！” 萨满嬷嬷又将包裹掀开一点。
　　就着晨曦和毡房中透出的微光，力微终于看清了，这孩子遍体竟血一般红！
　　“这……”故老相传的诅咒出现在力微心中，他颤抖着声音问，“难道这孩子就是……”
　　萨满嬷嬷盯着包裹中的孩子缓缓点头，“这孩子就是为复仇而生的鲜卑凶神！”
　　力微一抖，险些将孩子失手掉到地上。孩子受到惊吓，大声哭起来，嘹亮的啼声远远地传向草原深处。
　　东方天际，在大片猩红的朝霞映照下，草原仿佛沐浴在血色中。而更遥远的东方，这孩子父亲征战的中原大地，此刻正陷入腥风血雨之中，一个真正的乱世才刚刚拉开帷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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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还是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