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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你把我当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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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萧苑博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去,就在揭开帘子的一瞬间,他的那双眉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弧度皱了起来,整个人急速的转身,然后只留下一抹扬起的尘土。
米子明和云南琴正在急躁在卢丽的帐篷外面守候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那一身黑色紧身的皮革给人一种冷冽,干练的感觉。
两个人冷冷的看着眼前那个脸色平静的人,似乎想要好好的看看,明明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为何只是三个月的离别,他们就已经有些看不清他了。
难道那些日子都是一种残忍的梦境吗?没有人出声,就只是对立的站着。
“你们,让开。”冷漠的声调,似乎才让米子明找回了以前的一点情谊。
“你为什么要下死手,是不是想要除掉我们。”云南琴直接就是逼视的眼神,不躲不闪,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有些冷漠。
“我没有,不然早就杀了你们了,还不用我动手。”萧苑博直接开口道。
米子明听到这里,思索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的,首先他就可以不带他们上岛,但是他没有拒绝和他们同行,而且他认识的萧苑博不会,亦不屑。
云南琴则陷入深深的思考,眼睛转换了好几圈。
“如果,我觉得你们有危险的话,干嘛要留你们下来,立叔也不会训练你们了。”萧苑博有些急躁,冷冷的说。
说完后也不管,他们究竟有没有想通,就自己径直进去帐篷里面了。
卢丽正在给辛浩宕做着手术,顾不上看进来的人是谁,额头上的汗一颗颗的往下流淌着,从她专注的眼神,萧苑博就知道他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柔柔的眼神落在紧闭的那个人的身上,心不自觉的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在重重的击打自己的心,让他感到不安。
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身影,不由自己的开始变幻莫测,时而深沉时而迷茫,时而不解时而困惑,但最后沉淀下来的是无所谓的神情。
无论怎样,遵循自己的内心。
终于做完了手术,卢姨让她的助手把伤口包扎好,自己则是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抬起头发现,一个黑色的木头桩子就那样钉在自己的门帘那里,不往里面走。看样子好像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卢丽有些生气,“小博,你给我弄出的烂摊子。”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卢丽累的都不想说话了,毕竟这个手术说小也不小,她的体力有点跟不上。
轻轻的抬起了眼,嘴唇抿的紧紧,也不说话,等到助手们都出去了后,他才走了过去,先看了躺着的人一眼,然后看向卢丽。
“卢姨,他怎么样?”又恢复平常的口吻的萧苑博淡淡的问着。
“现在,没啥大碍了,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有些怪异的卢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又说:“你既然这么在意,又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听到如此质问的萧苑博,无声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沉默着。
但是,卢丽可是在两个人比拼的时候,就看出他的不对劲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允许他逃避,“你刚刚一定是怎么了?不然不会这么不知轻重。”
萧苑博不知道该怎么对卢丽说,因为立元都不信,自己再说出来,只会给他们没有必要的担心,和疑问。
“我只是感觉自己的血液有些变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好像血液中突然涌出一股力量。”萧苑博虽然不想说,但是也不想骗这个从小给自己呵护的女人,所以只是隐晦的表示了一下。
但是关心萧苑博的卢丽,眉头皱了一下,就说道:“这次回去了后,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嗯。”应允了一下的萧苑博,顿了顿,“现在可以把他送回去了吗?”
卢丽有些疲倦的挥挥手,于是他就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准备将辛浩宕拦腰抱起,想了一下,将自己的皮风衣脱了下来,将人裹住,尽量避开伤口。
正准备抱起的时候,忍不住扶额的卢丽立刻开口道:“你一个人,肯定会让他的伤口流血的。叫上门外那两个,找副担架,抬回去。”
听到卢丽的叮嘱,萧苑博楞了一下,就走了出去,不一会三个人回来了,将辛浩宕用担架抬回了他自己的帐篷。
“老大,我们先走了,你要留下吗?”米子明问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的老大,其实从米子明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真正的相信萧苑博会那么的无情。
“嗯,我留下来,照顾他。”萧苑博对着他们点点头,给了他们一抹有些抱歉的笑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话,云南琴和米子明有些吃惊,即使他们觉得萧苑博有些残忍,有些不顾往日情谊,但是他们从未想过,他会给自己道歉,他会因为自己的做法伤害了他们而道歉,他们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可是清清楚楚的明白萧苑博本人,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他一直都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这个队伍的灵魂。
但是今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是平等的,重要的,他们相互之间是真正的朋友,也许彼此并不了解,也许彼此并不理解对方,但是互相不可缺少。
于是,两人轻轻的对视一笑,米子明那诺诺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大,没事啦,不过就是真的吓了我们一跳。”
云南琴也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萌翻的表情,“萧老大,你好好照顾小辛就好了,他可是被你伤的最重的哦。”
眨巴了一下眼睛,两个人就出去了。这个时候,萧苑博才坐在了辛浩宕的床边,静静的看着那张白皙的脸。
其实辛浩宕不算那种特别惊艳的人,但是他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就好像他一个人的世界谁都不懂,也不需要谁懂,只要他一个人静静的活着或死去,与任何人都不曾有染,干净而又纯粹。不懂得假装,任性而又执拗,狂躁却又敏感,有着十五岁少年的叛逆和热血。
但是执拗的固守自己的世界。
手慢慢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那白皙的脸庞,双眼皮包含的瞳仁是一种明亮的黑色,是不是总是清冷极了。
萧苑博的手一寸又一寸的顺着沉睡人的脸部轮廓,描摹。那是一种细腻的触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他感觉有点凉意。
就在萧苑博在仔细的观察辛浩宕的时候,发现那双紧闭的的眸子,滚动了两下,慢慢的睁开了。
最开始里面是一种迷茫,过了三秒钟,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你,咳咳……”
萧苑博立刻端来了一杯水,递给了不停咳嗽的人,“你不要说话了,伤口刚才包扎好,小心又流血。”
辛浩宕看着在自己身边坐着的皮衣男生,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平静,但是声音中还是透露出了一点关心。左耳的海蓝色耳钉又可以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剪短了自己的头发。肤色也变得更加黝黑了,好像是刻意在太阳下晒出一种诱人的成熟感。
但是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而且,对自己毫不留手。所以,辛浩宕什么话也不说,很听话的就喝了水,然后就……将杯子摔了。
呵,你很强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意的蹂躏别人了吗?你将我干掉,我难不成还要对你摇尾乞怜,大加赞赏吗?
“滚。”
“对不起。”萧苑博低下了头,看着他了一会,就转身去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
辛浩宕听到,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毫不为所动,他不知道萧苑博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把他当作是敌人,因为他已经经不起再来一次了。而且,辛浩宕觉得,为什么萧苑博要那样的下黑手,主要是因为害怕自己抢他的老大地位,害怕自己将他在那些家族手下弄得没有面子了。所以才想要扳回一局,而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什么老大,什么接班人,就像一个笑话,是你的宝,是我的草。
“我只想说,因为两个月的相处,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辛浩宕眼睛直视着萧苑博,想要找出一个答案。
这应该是第二次,辛浩宕主动把一个人当自己的兄弟。第一次是深深的出卖,这一次是毫不留情的踩踏。十五岁的自尊总是强烈的莫名其妙。
而萧苑博只是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静静的将辛浩宕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大概一分钟,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黄昏已经渐渐被黑暗的浓密所掩盖,晦暗的深色就像一场神秘的祭祀,覆盖了整片天际。
辛浩宕看着那道身影一步不停的走了出去,他久久不曾回神,只是看着门口的方向,沉思了很久后,好像有点累了,就将头转了回来。疲惫的闭起了眼睛,不再睁开,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该再犹豫和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