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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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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从小自闭,不爱和人说话,爸妈听了别人的建议,让我提早入学,那年我才五岁半。
我是被爸妈硬拖着去上学,因为那时已经开学几天了,算是插班生。当我进教室时,所有的小孩都很好奇的看着我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同学。当时我应该是很害怕的,单利说象一只在猫嘴边瑟瑟发抖老鼠。后来我问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爱上了我,他说你臭美。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单利就在我的身边了。我不爱跟人说话,他也不和我说话,但是他就一直在我身边。直到初二的一个晚上,他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突然从后面窜出一群人把我围住。
“这小子就是单利的宝贝呀,细皮嫩肉的,象个小娘们儿。”
一群人哄笑开,为首的一个抓住我的下巴,一脸轻蔑的看着我。我有点紧张,因为周围没有什么人。
“你们找单利有什么事?”
“呵,这小子胆子倒挺大。我们今天不找单利,就找你了。”
“我?我好象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没有关系,给哥哥点钱花花就行,我们也不去找单利麻烦了。”
平时爸妈给我的钱倒是不少,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小款儿。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我又没有欠你。”
“嘿,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他挥手就要给我一拳,被边上一个人拦住了。那人的样子大概已经有十八岁,一脸邪气的上下打量着我,把我看的胆战心惊。他想干什么?
“啧,啧,别伤到他的脸。我有个更好的地方让他去,就把他交给我吧。”
他们把我绑起来,塞到一辆车中。我使劲挣扎着,忽然头部一个重击,晕了过去。
等我从一阵胀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我还是被绑着。我不禁大骂单利,不知道得罪什么人,要我帮他顶罪。这时进来一个老外,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他帮我松了绑,我不由松了口气,正要感激他,一下被他压在身下,他那毛茸茸的手在我身上乱摸。我被吓到了,大叫救命。眼看那张臭哄哄的嘴要凑到我的面前,我一着急转头狠狠咬住他的脖子。他怪叫一声,放开了我,我不顾一切夺门而逃。等我到楼下大厅时,那个老外正问着门卫,我往后退,一转身撞到了人。
“学尔?”
居然是单利,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那老外看到了我,一把抓住我,急促的说着我不懂的话。
“道尔顿,住手!”
单利把我从魔爪中救了出来,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那老外看到是单利,好象有所顾忌,手倒是不敢动了,可是嘴里还不停,单利快速和他交谈了几句。什么时候单利会讲外文了?好象还不是英语。只见那老外吃惊的样子,看看我,再看看单利,最后单利又说了什么让那老外垂头丧气的走了。难道是因为单利近一米八的胁迫力么?
单利怒气冲天的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你上这儿来干什么?不是让你早点回家么。”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正高兴逃脱,被他这么狠狠一问,顿时噎了一口气,半天没回上来。
“走,跟我回去。”
他使劲拽着我的衣领,被我用力挣掉。
“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么,刚刚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
他顿住了,没有往下说,只是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手被抓的很疼,我也不吭声,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不想让他知道,头一直转着,他只当我在生气,也没有停下脚步。两人走出宾馆百米左右,我忽然想起书包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我停住脚步,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去找找。
“怎么?还不想回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我脸上的眼泪。
“学尔?”
他不确定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的确很少在他面前掉眼泪,可是今天就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叫眼泪的东西一直挂在我的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他好象很吃惊,其实真正欺负我的人是你,自己在外面不知道在搞什么,得罪了人还找到我的头上。
“我要去找我的书包。”
我的声音里还有一丝沙哑,头还有点眩晕,大概是刚才被谁打了,还摸到一个大大的肿块。他看到了我的动作,顺手一摸,疼的我叫了出来。
“啊,天,学尔,你千万别动!”
他一把抱起我,叫了辆车,送我进了医院。
检查出来居然是脑震荡,把我爸妈吓到了,他们厉声责问单利。单利看上去比他们还紧张的看着我,他坐在我的床边,一脸内疚与自责,又看到我被他捏红的手腕,眼圈都红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大声吼你,我今天不应该离开。”
我鼻子一酸,眼泪扑簌扑簌的掉。爸妈见了我们这样,也不知道该说谁的不是。单利虽然个子高大,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我,才十三岁都不到。
等爸妈出去了,单利紧紧的抱住我,分明感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学尔,我好害怕,我几乎以为要失去你,从来没有这样让我害怕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你不要这样,单利。”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次你要负责任,因为你,我才这样的。”
乘着这机会不好好撒撒娇怎么行,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两个男孩子这样不太正常,而爸妈因为是他让我从自闭中走出来的缘故,对我俩的亲近并不在意。可是单利是早熟的。
自此,单利和我形影不离,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高中。由于我们是完全制中学,单利对我的保护几乎人尽皆知,也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自从我出事后,人就很虚弱,时常要习惯性头晕,单利基本上成了我的个人看护。不久我爸妈在美国遇到了官司的麻烦,几年内都回不来,所以把我托给了单利家。单利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当护士的母亲。
高三是非常紧张的,由于我的体虚,使单利负担加重。他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去打工。说到打工,我当初是非常反对的,可他什么都听我的就是除了这点。
单利很高了,三年里他从一米七九窜到了一米九零,身体也非常强壮。鬼知道他是怎么长的,我们在一起吃、住、睡,他的饭量也就比我大一点,可我比他却整整矮了十二厘米,加上我不能进行户外的剧烈运动,皮肤是一年四季该死的白,我羡慕他有一身古铜色的彪悍体魄。
每晚九点,单利在“唐罐”的吧台做调酒师,我在后间休息室复习。他很受女客的欢迎,他负责的柜面总占满一排老女人(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十一点后是夜生活的黄金时间,而我的体质需要睡觉,还好老板在附近给了我们一间房,我就在那里过夜。
由于我对单利的跟进跟出,“唐罐”里的人都把我们当成是一对。我觉得这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就笑笑,没有多解释。
每当到十点左右,单利总会给我调一杯怪怪的酒,入口涩涩的而后却是很爽口,后来我知道那叫“天使之泪”。我会拿着酒坐到最角落的地方,喜欢在暗处看着他调酒的样子,很帅!唉,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这么有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