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明澈

10、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了。慕飞尘让踏歌今天不用去公司，陪着他们到处转转，所以他们一行十人早早地就出门了。昨天晚上的气氛很热烈，他们吃完晚饭后又聊到很晚才回去睡觉。他们这一整天都排得满满的，准备痛快地玩一天。
　　踏歌和云修各开一辆车，一前一后两车子人，欢声笑语洒满了一路。他们的第一站是体育馆，无痕说什么早上锻炼一下，这一整天都会有精神，所以他们决定先游泳。换好了衣服，几个男生做完热身运动就下水了，可是女生们一个个都缩在池边不敢下水。“咳，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下水啊，难道都是旱鸭子啊。”柳无痕在大声嚷嚷，还在那边笑话她们，可可快气死了，恨不得下去踹他几下。“歌儿从小怕水，以前我也教过几次，但是都没学会，我就只能放弃。”踏歌无奈地耸耸肩，他这个妹妹很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就是这游泳怎么学都不会。她们坐在池边，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水，脚碰到水的感觉很舒服，她们很想下去，可惜就是不会游泳。
　　高原游到平野的身边，对她说：“我教你游泳吧，学会了总是有好处的。”平野答应了，他们到浅水区去学了，云修看着悲歌，见悲歌一脸向往的神情，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悲歌拉下水，悲歌吓了一跳，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就被云修拥在怀中。这时可可和言儿也和开朗无痕去学游泳了，陈默和踏歌开玩笑：“踏歌，看来我和你是电灯泡啊，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我们形单影只，好可怜啊。”“你羡慕拉，你也去找一个嘛。像你这么好的条件，随便一抓就一大把。”踏歌也毫不示弱。
　　在云修的怀里，悲歌一动都不敢动，云修对她说：“你要放松，不要把自己绷得这么紧，慢慢来，我在你后面。”他的话好象对悲歌起作用了，她不再紧张，试着放松自己，果然不再害怕了，她开始慢慢动起来。可是云修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别动，你先别动。”云修在悲歌耳边轻呼，悲歌不敢再动，她不知云修怎么了，过了好一会云修才恢复过来，他放开悲歌，告诉她游泳的诀窍，渐渐地，悲歌可以缓缓地滑动了，不会再往下沉。
　　他们走出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是9点了，他们继续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海洋馆。进入海洋馆，就好象进入了一个蓝色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一行人边走边看，几个女孩一进到海洋馆，立刻就露出女孩的天性，看起来好天真无邪，在边上海洋生物的衬托下，显得更娇巧可人。他们在一旁看着她们，就觉得很开心。
　　“我听说海洋馆每个星期的礼拜六都有海豚表演，我想去看，你们去不去啊？”言儿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就问了他们的意见。“好啊，好啊，我老早就想去看了，可是都没人陪我，今天我们去看吧。”可可热烈赞同，一群人浩浩荡荡向表演馆进军。
　　10点钟的时候，表演正式开始了。四只可爱的海豚在驯养员的指挥下，在空中翻腾着，不时地引起阵阵尖叫，看台上的观众都被这些美丽的精灵给震撼了，如此华美的表演，绚目异彩，可可的手都拍红了，嘴里还不停地尖叫着。就连平时一向不太出声的平野都很激动，悲歌在惊叹之余，还在喃喃自语：“好可爱啊，真想自己也试试。”虽然云修也在看表演，但是悲歌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动作他都没有忽略。没有人注意到云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回到座位上，驯养员说了一个惊人的主意：“我知道有很多朋友都想和我们可爱的海豚亲近，现在就有一次机会，我们请一位观众和它们进行近距离接触好吗？愿意的朋友请举手。”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本来就热闹的会场更加沸腾，可可和言儿还在高喊：“这边，这边。”驯养员向她们这边看了过来，指着悲歌说：“那我们就请那位穿蓝色上衣的小姐下来吧。”悲歌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用手指着鼻间：“我？”“悲歌，快去呀，快点。”言儿在催她，她好羡慕悲歌有这个机会。
　　悲歌走到池边，奇怪的是还没有驯养员的口令，所有的海豚都游到她的身边，她蹲下来喂它们鱼，然后回想刚才驯养员的动作，她一抬手，海豚们就争相往上跳。不仅是观众，就连驯养员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和海豚会这么亲近。一般来说，驯养员和海豚都要有一段磨合期才能有非常完美的搭档表演，但是悲歌却和这些海豚一下子就很亲近，好象她天生就是海豚的朋友似的。
　　在悲歌的手势下，海豚们做着精彩的演出，观众很快就被完美的表演吸引住眼球，忘了刚才的惊鄂。等悲歌回到观众席，海豚们都游向悲歌所在的方向，完全不听驯养员的指挥，这一幕又使所有人都震惊。没办法，表演无法再进行下去，驯养员想把它们都带回去，可是怎么都劝不动。驯养员请悲歌帮助他们，悲歌照他们的话，走到海豚所住的水池边，海豚们这才回去了。
　　走出了海洋馆的大门，所有人都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悲歌，很想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悲歌很无辜的双手一摊：“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大家又把目光投向踏歌，踏歌说：“现在也差不多吃午饭了，我们边吃边说吧。”“好啊，我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错的饭店，我们去那里吧。”在开朗的带领下，他们的大部队开始向着饭店前进。
　　“踏歌，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悲歌会和那些海豚那么亲近啊？”一坐下来，无痕就迫不及待地向踏歌发问，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急着知道答案的样子，踏歌没有立刻回答他们，只是招呼服务员过来，他问他们：“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做东，随便点吧。”“快点说嘛，吃什么随便，我们无所谓的。”言儿抢着回答，“是啊。”其他人也跟着应声，“那就给我们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吧。”踏歌对着服务员说。他们要的是一个包厢，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打扰。
　　很快菜就上来了，一边吃踏歌一边讲着关于悲歌和海豚的故事：“在悲歌9岁的时候，爸爸带着我和悲歌到太平洋的一座小岛上去度假，我们曾经遇到过一群海豚。其中有两只海豚受伤了，周围的海水都被血给染红了，恰好悲歌到沙滩去玩，用望远镜看到了，在离它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几条鲨鱼，情况很紧急。悲歌很快得喊来了岛上的工作人员，开着大的船就去那边，经过和鲨鱼的很长时间的较量，我们才把那两头受伤的海豚弄到船上，而其他的海豚好象是知道我们没有恶意，都没有阻碍我们的行动，反而帮助我们把鲨鱼给击退了。”踏歌顿了一下，继续说。
　　“回到岛上，工作人员把那两头海豚放进了游泳池。后来我们请了兽医来帮它们处理伤口，悲歌每天都去陪它们，还学着帮海豚处理伤口。我们本来打算在岛上呆三周的，因为这件事，我们在那里呆了差不多有7周，这期间，另外的海豚基本天天都到那片海域来，悲歌也经常让我们驾着快艇去和它们接触，告诉这些海豚它们同伴的伤势，于是悲歌和它们变得很熟悉。后来那两头海豚伤好了，回到海里，悲歌还哭了很长时间呢。我们回来之后，岛上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来说，那些海豚还经常去那里玩，有时遇到风暴还帮附近的渔民领航呢。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那些海豚可能是因为悲歌身上有同类的气息就特别和她亲近吧。”
　　踏歌看着那些忘了吃饭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都沉浸在了故事中，好长一段时间后，大家才都恢复了，悲歌不满的问踏歌：“哥，这件事你们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啊？”踏歌宠溺的看着她：“歌儿，你出事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爸爸本打算慢慢和你说啊，可是没想到你却上了寄宿学校，我们又开始忙了，哪有时间和你说这些。”
　　“悲歌，我太羡慕你了，能和海豚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好好哦。”可可由衷地感叹，“好了，快吃饭了，菜都凉了。我们下午还有活动呢，大家要吃饱，才有精力啊。”踏歌把话题又重新拉回来了，“那就开动拉。”开朗率先动手，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美食上。
　　“我快撑死了。”无痕摸着圆鼓鼓的独子，“这里的量怎么这么多啊，我快受不了了。”言儿已经在呼救了。“你们没发现帮我们上菜的服务员都一直在偷偷地看你们啊。”平野一语中地，道出了原因。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这个包间坐的都是帅歌美女，那些服务员都抢着来上菜。
　　吃完了饭，他们驶向了游乐场，这是他们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了。昨天晚上经过激烈的讨论，最后女生这边以6：4的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高原和陈默还被几个男生骂叛徒。越是接近游乐场，踏歌的脸色就越是不好看，悲歌看着他感到很担心，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样，虽然想问，但是踏歌不说自己也不好提。云修也注意到了着件事，看着踏歌，若有所思。
　　下了车，几个女生异常兴奋，好象从没来过似的。她们很快跑到过山车那里，言儿指着正在运行的过山车一直在喊：“我要坐这个。”样子就像是在要糖的小孩，可爱极了。开朗去买了8张票，因为云修和踏歌不玩，所以他们两个就留在原地帮他们看包，其他人都开开心心地上车了。
　　“你怎么不去玩？”踏歌看着云修，不解地问。“你这样很令人担心啊。”云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哦，你看出来了？”踏歌很意外，“不仅是我，悲歌也看出来了，她很担心你，我也是。”云修不急不慢，“你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一些，但是我不勉强你，你可以选择不说。”云修依然是淡淡的语气。看着云修，踏歌知道他有平常这个年龄人所没有的冷静和成熟，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可以信任。
　　“你应该不知道，我其实是养子。”踏歌的话出忽云修的意料，曾想过在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竟然得知了这个秘密，虽然惊讶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在我5岁的时候，我被爸爸收养了，就是在这个游乐场，妈妈抛弃了我，而爸爸收养了我。”踏歌简单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这是他的伤口，他经常在深夜自舔伤口，虽然表面上潇洒依旧，风度翩翩。“这没什么，有什么关系呢。你母亲抛弃了你，那你和她就再无关系，慕先生收养了你，那他就是你的父亲，你就是他的儿子，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云修郑重的告诉他。
　　踏歌听了他的话，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谢谢你，我知道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想了18年，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那就好，以后就别想那么多了。好了，他们来了。”云修看着奔过来的人，对着踏歌使了一个眼色，“这件事歌儿还不知道，你别和他说。”踏歌低声快速的叮咛了一声，云修点点头。
　　“你们不去玩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好刺激啊，到现在我的心还在跳呢。”悲歌对他们两个说，“是啊，踏歌，阿修，你们真应该去玩玩，我以前也没觉得这有多好玩，可今天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很棒哦。”高原接着悲歌的话往下说。“那我们接下来玩什么？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和你们一起疯吧。”恢复正常的踏歌说，“那我们就去玩滑索吧，看起来好刺激啊。”陈默提议，他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去玩滑索了。
　　在游乐场玩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天色渐渐暗了，他们在讨论着晚餐。陈默主张回去吃，因为慕家厨师的手艺实在很好，可是无痕却想在外面吃。终于可可忍不住了，“你们相信我吗？”可可问他们，“当然。”大伙异口同声地回答，“那么我就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包你们不后悔。”可可很满意他们的回答。按着可可说的地址，他们开车过去了，路上他们都想象着可口的美食，可是到了那里，大家都傻眼了。原来可可说的地方是一家大排挡，他们开着名车来大排挡吃东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再者，下车的人都有着惊人的外貌和不俗的衣着，就更加引人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