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征服者》沧苍梦

8、Chapter 8

　　这声音太大，想让人不注意都难。韦赛里斯下意识便转过身去看那声音的来源。
　　转身一刹那，没看到什么人影，也没看到什么物影，只看到一抹光扑簌扑簌地落进来，却是无声无息的。
　　潜意识中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幕。韦赛里斯皱了皱眉，眉间掠过几分凶狠，但很快地便隐了去。他没有后退，却是往前迈了一步。

　　“韦赛里斯。”门外传来一个轻轻的女声，声调仿佛在颤抖，说话的时候，像是在拼了命地想要将这上扬的尾音压下去，却又无可奈何地失败了。是丹妮莉丝，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韦赛里斯轻轻地扬起了下巴，挑挑眉，定睛看向门口渐渐显露的少女身形。一个，还有一个？大概是侍女。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出现在了韦赛里斯的视线中。
　　“丹妮莉丝。”看清了门口女孩暴露在金色阳光下的娇嫩的面庞后，韦赛里斯再度挑了挑眉。他一把抬起胳膊，飞快地收起剑，“你来做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总是透出种跋扈，这一次也不例外。丹妮莉丝忍不住走近了几步，以便能将韦赛里斯看得更清楚：“我只是想来看你练剑，韦赛里斯。”
　　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就像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丹妮莉丝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们都在围着韦赛里斯跳舞。
　　“看我练剑？”韦赛里斯勾起了唇角，像是想要扯出一个笑，却又充满了傲慢和嘲讽。丹妮莉丝怔怔地看着他，看着那些小精灵们围着韦赛里斯放肆地叫嚣着而他本人却毫无所察。“我已经练完了，你可以回去了。”韦赛里斯漫不经心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悠悠地转过了身。
　　他想要试图表现得淡然，甚至是冷酷。然而，看到丹妮莉丝那张素净的，堪称寡淡的脸，他仍旧忍不住内心翻涌的各种各样的冲动。他想要让她哭泣。他想看到她那双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里溢出透明的泪水，他想看到她大理石一般精致的皮肤上划过泪痕。对丹妮莉丝，他似乎有种变态的偏执。
　　丹妮莉丝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要挤一些话出来。然而，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言语上的经验，可以让她在此时此刻顺畅无阻地说出任何即使是毫无意义的只言片语。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回去。”没有听到任何女孩动身离去的声音，韦赛里斯侧过脸看向她。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就像是一块漂亮的、剔透的水晶，在他转身那一刻，光影的交错呈现在他眼里，就像是跌碎了一块绝世精美的宝石，四散的碎片却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丹妮莉丝看着那些小精灵欢呼着却又顽皮地躲闪开，失神了片刻，反应过来。“……好。”
　　“嗯。”对这样乖巧的回应，韦赛里斯感到很满意，于是也忘了先前在丹妮莉丝进来时他内心掠过的怒火。然而，目光触及自己手中握着的剑柄，他突然又冒起一阵无名火。

　　“陛下，你自己知道你有什么弱点吗？”
　　就在今天早晨，他和伊利里欧共进早餐的时候，那位上了年纪却并不显出老态的总督脸上仍旧挂着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放下刀叉的时候却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他。
　　“哦？”韦赛里斯眸光动了动，唇边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含着些许轻嘲，眼底却涌起了几分警惕和紧张，“伊利里欧，你倒是告诉我听，我的弱点是什么。”
　　“噢，陛下，我尊贵的陛下。”从面相上完全看不出年龄的总督轻笑了两声，说起话来仍旧是那样的温声细语，却令韦赛里斯下意识地垂手握紧了拳头，“陛下，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韦赛里斯微微扬起下巴，想要挤出两声轻笑，就像伊利里欧那样漫不经心地回复，却失败地笑出了颇有几分尴尬的带有提防意味的不屑的声音：“伊利里欧，你在瞎说些什么？”
　　总督并没有作出回复，两边站立着的侍从们垂着双目努力地保持脸上刻板的表情，瑟瑟发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们心中的恐惧。韦赛里斯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侍者，内心被伊利里欧那个问题激起来的几分不安顿时消散了几分。他们害怕我……嗯。
　　见伊利里欧并不作答，韦赛里斯也懒得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伊利里欧总督，关于我前阵子提到的学剑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学剑的事情。”伊利里欧的脸上瞬间显露出热情动人的笑意，合起手掌拍了拍，“尊贵的陛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最好的老师。”他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激动，“陛下，请允许我为你介绍你的剑术老师——莫伊。”
　　“莫伊？”韦赛里斯挑了挑眉。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根据伊利里欧的表情来看，或许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对，莫伊是潘托斯最好的剑术师。他曾是……”说到这里，伊利里欧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躲闪了几分，但韦赛里斯并没有注意到，伊利里欧也很快地接上，“一个优秀的骑士。”
　　“骑士？”韦赛里斯轻哼了一声，“骑士也好，剑术师也罢。我只要一个能教好我的老师。”
　　伊利里欧脸上浮起了然的却不自满的微笑：“对，我的陛下。我相信，你会发现莫伊就是那个能教好你的老师。”
　　“那好，什么时候开始上课？”韦赛里斯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这种新的早餐果酒味道还不错，或许下次可以让侍女给自己多倒几杯，或者是在房间里也放上几壶。
　　“等一会儿。”伊利里欧淡淡地说道。
　　韦赛里斯手中的杯子顿时晃了晃。他皱起眉，微微眯起眼，斜着目光看向伊利里欧，“什么？”
　　“我的陛下，我说，等一会儿，这位潘托斯最好的剑术师就回到府上，教您剑术。”伊利里欧脸上仍旧挂着那种淡淡的笑意，说起话来也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韦赛里斯的脸阴沉下来。
　　伊利里欧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这并没有关系，陛下。莫伊会教您基本功。这不需要准备。”
　　他笑起来真是人畜无害的模样，韦赛里斯却觉得沉睡在自己心里的那头怒龙要苏醒了。
　　他想问“伊利里欧，你是否也觉得我只是个乞丐王，学习剑术只是一时所好”，却也想按住伊利里欧的脖子抽他几个耳光。然而他很清楚，伊利里欧现在就是他的依靠。
　　不止他，还有丹妮莉丝。
　　是坦格利安的依靠。
　　伊利里欧，是坦格利安最后的依靠了。
　　第一次，韦赛里斯用心在唇边勾勒出一抹堪称和善的笑，妥协了下来。“好，让人带我去见他。”
　　“遵命，我的陛下。”伊利里欧则露出了一个如常的热情动人的笑。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会有剧情转折咯。开始一个小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