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he lazy 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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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明非溜达着往家走，路过一个空地。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一群孩子丢石子，小男孩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布满了泪水和灰尘，大眼睛里弥漫着水雾。膝盖上一片殷红，肉嘟嘟的手被石子擦伤。
路明非想起自己也曾这样被人不待见因为了解，所以于心不忍，轰跑了闹事的孩子。看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孩子，自己又不像迹部这些人随身带着手帕，无奈用手擦去男孩的泪水。
“别哭啦，还能站起来吗？”路明非安慰道。男孩摇摇头，路明非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给瑞安，让他派一辆车。
给男孩弄干净上好药后，叮嘱了几句不要沾水，让瑞安送他回家。路明非觉得男孩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吗？”瑞安走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孩子的家就在离着不远的地方。”
“没事了，瑞安你去休息吧。”路明非合上一本书。
那盏橘黄的灯光照亮夜的孤寂。此时，万籁俱寂。少年的窗口，和万千家庭一样像一个橘色的茧，静静悬浮在黑夜中。
“叮咚”有人按下路宅的门铃。
色头发的男孩，说道：“哥哥，就是这里。”
哥哥一脸微笑着按下几遍门铃，“没有人在耶。”男孩说道。
哥哥有点遗憾道，“没有好好感谢人家。”
“走吧，裕太。改天再来吧，要不然樱花祭要迟到了可不好哦。”男孩答应了一声，哥哥微笑的拉起男孩的手，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带着遗憾的口气说道：“蛋糕放不吃要坏了。味道不错，裕太要不要尝尝。”裕太恶寒看了一眼哥哥手里的盒子，心想不会是芥末蛋糕吧……不要啊！不二看着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的弟弟，呵呵笑着。
“星期六的大早上，把我叫出来干嘛呀。不知道吗？星期六可是法定假日，法律规定要休息，作为一个遵法守法的好公民，我当然要好好在家睡觉。”路明非不满得嘟囔道，随手推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熟的脑袋，“慈郎，我的肩膀是借给美女靠的。”慈郎舔舔嘴角，靠的路明非更近了。
路明非见到这种状况有点艰难的问： “慈郎，你不会把我当……蛋糕了吧。”慈郎象征性的头一低，路明非看见四周的人无语的看着自己，迹部更是一脸你再说话我就灭了你的表情。路明的被盯着不自在轻微扭动身体，脸别朝着车窗户，不再说话。
看惯了冰帝华丽的大门，看着青学简朴的风格，路明非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在人家地盘上也不好说什么。迹部直接心直口快的说了一句：“真是不华丽的学校。”
“那我们还为什么要来。”路明非又不怕死的撞枪口。
“Ricardo，回去训练量加倍。”路明非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其他正选。喂喂，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话帮我求求情。众人一致无视了路明非，只有忍足君走过来，安慰性的拍拍路明非的肩说一句：“好自为之。”
“我本来就不指望你们帮我求情，迹部这人言出必行，来硬的也硬不过他，他是老大。来软的，我个大老爷们，又不是软妹子。怎么软法？算了啦，我认了。”路明非发发牢骚，忽然问忍足：“训练加倍期限多久？”
“永远吧。”
路明非顶着一张哭丧的脸，默默跟在队尾。慈郎和路明非穿梭在各种食物中间，路明非决定要用食物安慰自己的心。看着校园里宛若潮水般的人，学生在学校摆摊卖小吃，樱花祭时学校对社会开放，不但本校学生可以购买，附近的居民或学生的亲朋好友都会来热闹。原来这就是樱花祭。 “蛋糕诶。”慈郎喊道，挤到某个人群中。“喂，慈郎你别乱跑。”一群人将路明非挤到一旁，当路明非挤回去时发现，慈郎这家伙早就不见踪影。
路明非躺在一棵樱花树下，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就是路明非来过的东京吗？白天的东京紧张而又繁忙，地铁一列又一列送走不同的人。形形色色的建筑里，进出着形形色色的人。东京的生活就像波澜不惊的一汪湖水，偶有风过荡起淡淡的涟漪。路明非觉得那些黑暗还存在，隐藏在那些灯红酒绿之后，在黑暗中主谋亮着一双黄金瞳注视这座城市……
“路君。”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少年头戴冠帽，手握一把太刀。挺拔如青松的傲然身姿，原本冷漠中透着高贵的气质，黑色的缝腋袍加身，平添了武将的霸气。此时，樱花正自盛开，一阵风吹过，一些花瓣散落下来，飘飘荡荡。
“手塚？你……参加cosplay社团了。”路明非爬起来声音有些抖的问道
手塚淡淡的回答：“活动。”
“哦。”路明非看出手塚眼里流露出的无奈不再多言。“这是你的东西。”手塚递过来路明非丢失的眼镜，还有几片金属刃。
路明非把弄着金属刃。刀片在阳光下散发出银色的光泽，手塚看不清阴影下男孩的表情。“手塚，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路明非记得当初只是敷衍了事，如果不是迹部这家伙大早上叫上网球部的所有正选过来，自己一定躺在床上睡大觉。
“冰帝的学生会会长有邀请函，网球部的正选都会来。”手塚说得理所当然。
“哦，你不用加上敬语，我知道你们日本人只有很好的朋友才能叫名字，但是叫姓氏的话太奇怪了，路明非的话又太长了。你叫我的英文名吧。Ricardo？”
“啊。”手塚吐出一个单音，算是答应。“不要大意。”
“啊？”路明非疑惑道，大意什么，他认真过吗？
“网球部的正选。”哪怕是冰山般的男孩，脸上都带着憧憬。
路明非才明白眼前的男孩指得什么，哑然一笑。这些人都很热爱网球啊，不论是冰山的手塚，自恋的迹部，嗜睡的慈郎，爱跳的向日……他们对网球真真切切的热爱，感染到了路明非。
“手塚，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比其他人更高的地方。”
“命里有时终须有，你只需要等待。看来没有白来这里的樱花开得真好啊，所谓樱，其实是男人的花，华美而坚贞。樱的花期只有一个星期，在一个星期里达到极盛，然后在一夜之间凋零，在凋零的那一夜它才是最美的。就像古代的名将们，只要还活着便尽情地过轰轰烈烈的人生，坠落之时却放下屠刀写下一首孤寂的禅诗。”路明非不知不觉说出了座头鲸的话。
“手塚吗？”另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带着一个面色狰狞的黄金面具，一身威武的华丽的铠甲。他周身散发着冷傲尊贵的气质，好像一个立在悬崖上的将军，他的背后是一片血雨腥风。
“恩，不二。”
“你在cos兰陵王吗？”路明非问道。“对啊，你怎么知道？”少年的声音温和的如春风，摘下黄金的鬼面具，露出一张清秀柔美的脸颊。路明非淡淡的说：“兰陵王的相貌风调开爽，器彩韶澈过于柔美，不足以威摄敌人，因此戴面具上战。”
“刚才你说的是手塚吗。”
路明非摇摇头：“不是，如果真的要特指某个人的话，应该是迹部。”
“我觉得玫瑰花更适合他。”不二有了兴致。
“他自己是高贵决然的。他就是那种生在高枝上，以绝美之姿俯瞰天下的男子，他决不容美的东西被污染，他也不允许自己被污染。他的坚持就像武士刀那般凌厉，他的坠落会像樱那么美。”
“那是，本大爷的美学无时不在闪耀着光芒，可是比太阳还耀眼！”迹部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三人的前面，抚着脸颊说道。
“好吧，我错了还是自恋的水仙更适合他。”路明非一脸恶寒看着迹部。不二笑脸盈盈，手塚冰山绷得很直。
“Ricardo，很有趣的评价。”忍足偷偷和路明非说道，“哪个？”路明非问道，“都很有趣。”不二笑眯眯的说，路明非总觉得不二笑得让他毛骨悚然，如果说兰陵王是面具下的悲剧王子，那么不二周助是面具下的腹黑王子。
路明非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他想起了凯撒加图索和楚子航这两个宿敌在干吗？凯撒也许叼着雪茄，驾驭着帆船，行驶在不同的海域，或许晚上通过Mint 俱乐部预定高级酒店开party。师兄就简单多了，他的生活像一个精密的机器，时间规划的井井有条，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那自己在干什么？或许和芬格尔喝酒聊未来的，或许跑到芭蕾社团看诺诺练习。无聊时，打打游戏，发呆时想想自己无望的未来和那些再也挽回不了的人。可是那些人，得知自己突然失踪，他们还会那样泰然处之，过着那些路明非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生活此时此刻，路明非才明白身上流着龙血的人为什么与普通人格格不入，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当你看到了真实面目的世界和他们不同，不管你怎么融入他们的生活，记忆还是隔开你和他们，背负着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路明非有些喘不过气来。血管里龙血流淌，血之哀弥漫。路明非每一个毛孔里透露出深深的孤单。
路明非的眼瞳深处暗金色流转，又悄然消失。瞳孔如弥漫着一片大雾一般，白茫茫的飘荡空旷的田地。没有焦点，没有光芒。黯淡的像一个即将熄灭的灯泡。
路明非尴尬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连不二也睁开眼睛盯着自己。路明非不安的摸摸鼻子问道：“怎么啦。”
“哥哥。”一个小男孩抱着盒子跑过来，指着路明非说：“就是他。”
“你是昨天那个……男孩？”路明非细细打量着男孩儿。
男孩点点头说：“我叫不二裕太。”
“你弟弟。”路明非用陈述的口吻说，怪不得觉得眼熟，可是脸上那道疤呢？
“谢谢你了，这个是谢礼。代表我们的心意，请务必收下。”不二拿起裕太手里的盒子，递给路明非。
路明非推脱道：“不用了，举手之劳啦，不足挂齿的。”不二的东西，绝对不能要，除非你不怕被黑死。
“这可是由美子姐姐亲手做的……”那语气诚恳，表情动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路明非无奈的接过盒子里面有几块蛋糕。随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舌尖的一阵辣味，过了一会儿味蕾好像麻木。只是呛的路明非几乎要掉眼泪。
冷静，淡定，就当吃个日式的川菜。路明非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味道不错。”
“好数据。路明非，11岁，男，生日7月17日，英文名Ricardo 就读于冰帝，一年级A组。冰帝正选，疑似爱吃辣，其他不详。”一个刺猬头的男孩兴奋的冒出来，方框的眼镜片反着光，手里的笔在绿色封面的笔记本上沙沙写着。
“乾。”冰山低呵道。
路明非满脸黑线的看着数据狂立马收起本子扶了扶眼镜，伸出手说道：“你好，乾贞治。”路明非握手说道：“数据融入网球应该是一个有意思的打法。”
乾的眼镜反着光，喃喃自语道：“竟然会有人认可我的数据网球。”
“蛋糕耶。”一道身影扑过来快速夺过路明非手里的盒子，一脸期待的打开盒子，细腻的奶油点缀蛋糕边角，新鲜欲滴草莓摆着中央，旁边立着两块巧克力。看着卖相极好的蛋糕，一口咬下去顿时眼眶充满了泪水，只可惜不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好辣，好辣啊。水，我要喝水！”泪水奔涌而出大叫的慈郎跳得比向日还高。
“给你。”一位好心人递过来一瓶水，只不过水瓶上印着大大的“乾”路明非看见后，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传说中的乾汁啊，网王中的三大特产之首，不二你好狠呐。慈郎我为你默哀……
下一秒，没有路明非上演预想的倒地昏迷。只是慈郎的脸色很难看，喷出几口乾汁。眉毛皱得快要打结，软绵绵的语气中带着委屈，“这是什么？好难喝。”
“不二，乾绕场跑十圈。”手塚语气冰冷，周围的温度顿时降了几分。
“嗨！”不二笑脸盈盈的应道。
“一年级很听你的差遣啊，估计以后三年级的学长们被罚跑指日可待啊。”路明非隐晦的暗示，虽然不知道手塚罚跑圈的习惯初一就有了。
“啊？不要大意。”标准的手塚式回答。
“本大爷手下的200号人哪个不是唯本大爷是从。”迹部骄傲的看着手塚。
路明非悄然退开，留着二个宿敌默默的对峙。不二神不知鬼不觉的凑过来，笑眯眯的冲路明非说：“很想和你比一场。”
路明非见状，侧身离开摆摆手说道：“不二君，你最想比的人可不是我，是手塚吧？”
望着路明非的背影，不二的收起了笑意，冰蓝色的双眼徒然睁开。眼神里充满惊诧下，涌现出一股战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The lazy 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