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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二人会议 ...
时间滴答滴答不停萦绕在寝室内,尽管墙上没有时钟。
“都说话,怎么全成哑巴啦。”班长左右看:“平常经常在寝室闹腾,我一来就散开,这时候要你们发言,指责别人的错误,就全部装作哑巴。就算是哑巴,在乡下也从没看到你们这样的憨样。”
他挠着头,指着班副高大军说:“算了,你先汇报我缺席期间班级的训练情况。”
高大军腾地站起来,正气十足,先是来了个姿势标准的军礼,然后说出响亮的“报告”二字。
“班长缺席三天,班内整体情况良好,班内战士团结一心,训练军姿基础训练,没有人掉队。即使有部分战友出现伤病状况,全班均在其背后鼓舞加油,帮助其一同进步。经过三天训练,全班成绩有了质的飞跃,为军队领导交口称赞。”
如果不是正襟危坐,不是因为身上这身军装,张冰真想吐出来,用具体的行动形容身体的恶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高大军。在许久之前,张冰曾经认为只有像自己这类的才有资格小心眼,才能成为小人在背后使坏。虽然张冰总是没勇气在背后做小动作,但是内心是崇拜擅长阴谋的小人,甚至一度羡慕秦桧,觉得他很了不起,做不成大英雄,成为历史上遗臭万年的角色也是了不起,还被人民们深深熟记,启发出美味的油条。这比像张冰默默无闻,充满挫败和绝望的人生强悍太多。
可他现在不得不厌恶当初鬼迷心窍的自己。
因为高大军就是个现代未成功的秦桧,小心眼还懂得拍马屁,可满嘴废话,大言不惭。张冰想立刻脱光衣服指着身上的青紫问他。
“得得得!你别说了。”班长孟仁叹口气:“你们的训练情况,我难道不会从三班长那里得到吗。他说你们训练不严肃,不把训练当真。我本来还期待你们能真的说点什么,这下看来更应正三班长的话。”
孟仁的脖子红了起来,他似乎在压抑。等了许久,他长吁口气:“我希望我带的班,不说第一,起码不是倒数第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审查,来挑人。这还没过一个月,自然不会把你们挑走,但,我不知道你们大部分人到底怎么想,但有些人还是想进入更有磨练的部队。我真的不想你们都进入像炊事班这样的班级。两年时间,除了做菜,还能得什么。”
班内没人说话,似乎都害怕下一秒爆发。
看一圈,孟仁明显有些沮丧,挠着头:“你们别太怕我。我虽然严肃,但还是想和你们打成一片,当然在训练后。我有个老班长,我们全班和他的关系都很好。他临走前的欢送会上,我不哭的人都哭了。”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孟仁捂嘴却没半点作用。
他呼口气:“三班长倒是夸赞了我们班唯一一位。”
孟仁将视线看向张冰。
张冰虽然保持双手扶膝,视线聚在班长身上的动作。但心底却在爽快地骂,将班内所有人都讽刺一遍,正玩得不亦乐乎。被班长突然一盯,张冰紧张得冷汗直冒。
“就是张冰。”孟仁朝张冰投出赞美的微笑:“三班长说你肯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士兵,虽然成绩上不算出色,但肯拼,这正是其他人缺少的。不过你别太拼,腿伤如果恶化,就不值得。”
这一番话堵得张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这句话显然不太符合军队风格,不少小声憋得像在放屁。
“那你就带个头,先说说班内实际情况。通过其他人,我已经放弃了。你就靠着匍匐前进时的拼劲务实地评价班内其他战友的表现,也算帮助他们进步。”
似乎看出张冰为难的表情,孟仁特意加了一句:“其他人不准打击报复,共同进步。”
可这句话却没给张冰带来轻松。他只是站着,立正,可是满脑子都在揣摩背后的情况,侧耳倾听背后的议论声。心底骂的欢唱的话,这时候都烟消云散。
张冰不敢得罪人。突然角力那番话提醒他:自己就是个敢想不敢做的懦夫。可当时戳的再痛,可现在张冰面对的恐惧感却是从头到脚的麻痹感。
孟仁似乎有点着急,好端端的人怎么不说话,眼睛瞪得仿佛被人撑过:“任何人都会有问题,要敢于揭发。”他随后指着自己:“即使是我被批评也可以,我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批评,其他人都可以。”
可能孟仁没想到自己的班会会如此安静,甚至不如集体七点看新闻联播。
“我,我,”张冰终于开口说话:“我认为,我自己不值得被三班长夸赞。”他装作很正式,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作为一名受伤的战士,本身就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我没能充分保护自己,从而没能和战友们同时训练,同时进步,反而因力所能及的训练,得到精神上的奖励。在这点上,我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孟仁的表情,张冰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他有点可怜。可他更可怜自己,是个真懦夫。
张冰很想哭。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不知道为什么不肯说出被欺辱的真相,这么好的机会就被软糯浪费。他根本没有勇气在一众目光中坐下。他知道肯定有人在偷笑,嘲讽懦弱的自己。
未来会怎样?张冰此刻害怕极了。
孟仁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张冰想:完了,在班长的眼中自己一定是个为他人鞠躬尽瘁的人。这是他最担忧的事情。那些欺负虽然疼,可不是每曾经历过,黑暗的初中三年都度过了,就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忍一忍又有何不可,反正都会过去。如果真的硬碰硬,张冰害怕高大军的背景,如果有,自己不就彻底完了,在这个社会捏死一只蚂蚁根本不费力。所以他才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可他最不想班长看清自己。
“额!”孟仁支吾着,很迷茫不知该说些什么:“你,这样,谦虚是好,不过我需要的是你对其他人的评价。这样,你评价下照顾你的人吧:郁波。”
又是一阵带笑声的骚动,班长不明所以,连喊两声整顿纪律。
“战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团结,没有团结,部队就是一团散沙,打不胜仗。打不胜仗的部队还有什么用。所以战友之间必须有爱,到了一个集体,我们就是一家人。”
“是呀!他照顾得可好了。”有人小声说反话。
“不用想,都能想到他到底会说怎样的话。我还以为自己很虚伪,可我活得伟大。没成想还有比我还虚伪的,还活得憋屈。这本事可能只有小强才有吧。”
张冰自然听不见。他用眼角偷瞄到坐在他右手边的郁波。郁波正坐着,在想些什么。
对于团结,张冰从来只会写,根本不了解其中深意。
也许团结就是干活特累时,饿得肚子只叫唤时,有谁能够递块想弄额饼干。
“他还是非常,人还是比较好。”张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孟仁一晚上不断叹气,对班会气氛失望。
郁波抬头,看了张冰。他总是打心底里反感眼前瘦弱的人,因为看到他总是令自己想起初中时瘦弱的南野。眼中的张冰看起来没因训练硬朗,依然弱不禁风,是不是还感冒。
他想起三天野战训练时,他们共同狂奔在苍黑月下,耳朵被风刮得作响。他们一同作战时,郁波不用顾虑一切,只用超前奔跑,畅快地和一个个袭来的对手搏斗,用漂亮的令自己赞美的动作撂倒对手。
冲向敌营的郁波,可以听到石子割破空气,成为风的声音。他能看见从左边突窜出的敌人捂着腿脚嗷嗷大叫。他笑着朝身后望去,看到树上的被月光箭出的人影,想他举起大拇指,才忽然发觉张冰夜里实力不好。
这份可以把身后交付的信任感是郁波渴求已久的感觉。
再往前冲,他听不到脚步的震响,只有心脏的狂跳。
仔细想来,郁波共处中的张冰是个爱笑的人,看起来挺自卑,遇到责骂也不多还嘴默默承受。虽有些媚崇的举动,但郁波还记得发热时记忆朦胧中的火光,被细心照顾着的感觉。
如果说像是母亲的温柔,郁波肯能愿意接受这样的心理安慰,只要不是某一种借口。
郁波当然知道对张冰做过什么,可他并不为此后悔。只要想到“背叛”,郁波便丧失理智,哪还有脑袋空间思考。
假如成为神经病能逃脱随时袭来的南野记忆,郁波真的愿意疯傻下去。可是郁波参军,逃到远方,一个陌生冰冷的土地上,什么都快要冻住,只有记忆没被封存。
郁波抬头看着张冰,目光深情。他现在特别想见到南野,想立刻跑回去,哪怕十万八千里,哪怕要翻山越岭,郁波只想敲开南野豪华公寓的门,不管门里面是否有人,只想拥抱他,用双手当做绳索捆绑二人一生一世。
可郁波只能摇摇头。这些不切实际的画面从开始幻想就已经散成泡沫。他同时不会忘记在南野重重谎言被戳开后,他们相约过一家安静得几乎没人光临的咖啡厅里。南野还戴着墨镜,似乎怕被人认出。
被心慌拨乱的郁波,没等南野坐稳,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 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害怕,好像一个幼年的孩童怕熊宝宝被人抢走。
南野惺惺作态地一脸无辜:“什么!”他表现得非常惊讶,嘴巴不切实际地圆成一个欧型:“我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们不是兄弟吗?”
被灿烈地耍了,郁波傻眼感到浑身上下衣不蔽体,羞耻万分。可他很快开始愤怒,恨说假话的南野。
他知道,他知道一切。郁波千万次想当面对南野怒吼,明明有太多次酒会的机会可以这么做,但没有。
哪有两个兄弟能在野营时抱在一起睡,哪有兄弟能够偷偷牵手。虽然这都是郁波强迫的,可南野没有反抗激烈。
以前郁波还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的暗恋,后来才发觉只是一颗可悲的替身棋子,被利用完后痴心不悔。
胸口很闷,郁波腾地起身报告:“在班长缺席期间,我没能好好照顾张冰同志,必须接受惩罚,我自荐长跑10000米。”
新兵间开始说话,讨论这个奇怪的没人敢惹的人。
就连孟仁都蒙圈了,不明白这是哪一出?明明张冰在夸赞郁波,难道有人说了假话,也许是两人非常团结。
可以孟仁易怒的脑袋是想不透的。他正为张冰身上的青紫训练伤痕生气,正想找郁波麻烦,刚才才故意让张冰评价。所以他直接说:“准许。”
郁波迈着步伐刚出门,就一路小跑,仿佛背后有追命的。他两步一下楼梯,想到了初三为了给南野的中考鼓舞士气,愣是从第五节台阶蹦下去摔伤了腿。
又是回忆,郁波恨不得那头撞破身边的白墙,他加快脚步,奔到长廊。上面一幅幅报刊似乎都印有南野的图像,趴在玻璃上,想糊在郁波脸上,挑破眼皮,强硬地盖在眼球上。
终于,郁波像经历长途跋涉般来到跑道上。他开足马力,仿佛不存在体力极限,双脚快得像轮子。很快身体机能随一次强力奔跑而竭尽枯竭。脚掌快要断裂地疼。
即使这样,郁波还能不自觉地想南野,再也控制不住思念南野,发疯地胡思乱想,想着他们成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发疯地想想,如果南野的父母不接受自己,他都做好跪在岳父岳母门前的画面。一件事比一件荒唐。
然而这些事的主角竟然慢慢换成张冰的模样。
也许这正是郁波痛苦的来源。他捏紧拳头全力奔跑,仿佛奔跑在第三天的月下森林里。只是他朝背后跑去,一脚击中粗壮的大树,不畏惧身上被袭击的石子。一脚不够,再来一脚,一直到张冰被踢下大树。
“不用管他。”班长继续组织开班会。
新兵们从床边观望中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张冰最后一个离开,仍能不是透过身边的窗户撇到似乎发疯了的郁波,是在搞不清这人的想法,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以后绝不跟团出去旅游,绝不相信爸妈的话了。简直快要折磨死我了,所有时间都耗费在坐车上,于是这样我累了一周需要休息的双休日报废了。我都要哭死了。
哎!!!要命要命!!!
对了读者小天使们,我的ji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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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二人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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