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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关乎生命的搏斗 ...

  •   走在路上,相互各自无话可说。

      “我们现在准备去哪?”张冰问。

      他与路实面面相觑,都在等答案。郁波根本不在意,只是往前走,闷着头。

      “我们不能总等着他人干掉我们。”路实一脸严肃,嘴唇发红干燥:“你们有没有想过,其他队伍怎么会找到我们的。虽然一车只有四支队伍,分放在不同地点,再加上还在其他方向上安置的小组,总量就是新兵连的人数。可是这地方这么大,你们有没有想过其他比较强的队伍怎么就能找到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因为有内奸。”张冰不在意地说。

      路实的话传到郁波的耳朵里,他的眼睛转了一下,整个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能说明什么?”郁波问。

      “能够检测出我们所在地的只有监视我们安全的部队,不然他们哪能迅速地找到我们所在地,对我们进行营救。如果,我说如果他们将小组划分为三六九等,那么只要将信息给默认为强的队伍,那么强队就能根据提供的某些线索找到,比如我们小组。”路实紧张地看着背后,咳了一下说:“我的假设意味着无论我们走到什么地方,就会有人过来偷袭或者说是正大光明地攻击。在我们觉得安全的每一块土地,都没有睡觉的权利。”

      一席话听得张冰脊椎发冷发硬。这本来就是一场军队的游戏,自己根本没当作真正的可以决定入伍前途的考核,虽然有过歪脑筋,但是也只是想想。

      他左右环顾周围的黑暗,处于密林之中,四周围着一层针林般的雾气,似乎随时有豺狼虎豹从中跳出,可一口咬中脖子上的血管。

      自己想得简单,不太表全世界想的一样。新兵心头都有一把火,刚来对一身军绿色的衣服有着隐隐的崇拜,里面透露出来的有对权力的渴望、对强大的向往。那个连长在迎接哦他们时用尽污蔑之词,别说不符合他口中形象的新兵,就算是被家庭逼来锻炼悔改的人一路上必定一肚子火气,或是对两年时间的绝望,在连长的话里根本不能平复心情,必定要大干一场,证明自己 。

      竞争从人类社会开始就已经演变成当今时不常的“拼命”状态了。

      张冰反复在心底数人数,翻来覆去就是三个人,假如现在多了半个人,都会觉得更加安稳,随时欢迎幽灵等鬼魂类物质加入。

      “可是,他们怎么判断哪个小组弱,哪个小组强的。我们都是随意抽取的。”

      路实想了一下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无战意的举动。”

      “什么是‘无占意'”张冰问。

      “就是不怎么想参与这次活动的行为。”

      不用路实再分析,张冰也知道被划分为弱组的原因: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行走。

      “你们是怎么划分成弱队的。”

      “嗷,我们,”路实接着说:“我所在的小组一开始就被干掉了。”

      “所以你一个人坚持到现在 。”张冰惊讶着。

      路实朝郁波所在的位置努嘴,问张冰:“你这个同伴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

      除了对路实的观察力表示钦佩之外,张冰只能笑笑表示作答。

      “我叫路实,你叫什么名字。”路实说着咬字清晰的普通话,边伸出手。

      张冰握紧他的手,像一场商业贸易谈判的瞬间。这是他自己的感受。

      “我叫张冰,他叫郁波。”张冰说。

      路实皱眉头。

      “你们关系特别好吗?”

      张冰连忙否认:“不不,一般一般。”前半句要引起郁波的注意,希望他不反感路实的话,后半句说得小声,希望没人能注意,包括自己。

      路实走上前说:“我叫路”

      “嗯,我知道了。”

      没等路实说完,郁波便打断了他的话。路实的面色不太好看。

      张冰赶紧叉开话题:“咱么要不要加把火,不然又等来一波对手。”

      “不用等,他们已经来了。”

      郁波漠然地说。

      这句话令路实大惊失色,连忙环顾四周,果然可以从树干遮不住的地方发现迷彩服。

      “你不是观察力敏锐吗?”张冰问路实,看到的是一个与刚才冷静睿智不同的一人。

      他紧张地捂着胸口的军徽,屁股往后厥起,全身像一张弯向后的弓。

      紧张过度了吧。张冰无语,怎么一个两个关键时刻都掉链子。

      “你们走吧,我挡着。”

      郁波的话音调很低,稳稳的,在四面围城的处境下居然不带一丝波澜。

      “不行,”张冰斩钉截铁地说:“要走肯定一走。”

      “我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你们喜欢的接着玩,我早想放弃了,正好打一架让我的脑袋放松放松。”

      郁波的目光还是朝向前方。

      张冰不免觉得可惜,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能看自己一眼就是从道德上来说,说话不看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他并不知道,郁波不想看他,可眼角却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忽略张冰的存在。

      即使郁波一直默认对张冰的在意是因为在火车上对他无礼的抱歉。可是他还从未对除了南野以外的人在意太多。出身名门,家境殷实 ,教养优良,郁波可以很快认错并且得到他人的原谅,但骨子里不会真正悔改。所以任何他觉得抱歉的事情都是面子和嘴巴的合作,不涉及心。

      从开始到现在的一路上,郁波总是沉默不语,不是发呆而思考张冰这个像自己人生巨轮旁的一片湖面叶怎么会引发自己打心底的在意。

      可能是南野伤自己太深了。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所以能让他回忆起南野的事都令郁波耿耿于怀。

      南野长得秀气,任何人都觉得他是正直的。郁波曾以此为傲,直到被他编造的谎言伤得遍体鳞伤。

      张冰谄媚的样子带来的是郁波从心泛起的恶心。

      “你们快点走,我背后没人埋伏。这算是我的道歉。”郁波等着张冰离开的脚步。

      这样算是偿还人情债了,不用在意张冰,或许两年的时间里可以忘记南野,忘记对他的深情。

      “我不走。”张冰从郁波的背后离开,虽然他打心底依赖那块厚实的肩膀,同时打心底不愿离开。

      依赖上的,哪那么容易分开。

      “你走吧。”张冰扔给路实一包食物,让他先走。

      路实接住背包愣住,迅速地将包背在身上。但他没走,朝张冰身边靠近,对他们说:“把包背紧点,一有机会好跑路。”

      “不抛弃,不放弃。”路实的声音透露出紧张地情绪。

      “你行吗?”张冰悄悄地看着右前方窜出来的人说。

      “你都行,我有什么不行的。”路实刚说完,便冲向右前方,被那个满脸涂灰的人撞翻在地,两人滚成一团。

      紧接着右前方又窜出两个人,张冰把包背在胸前准备冲击,被郁波揪住领子拖到身后。郁波伸出手臂直接挡翻一个,另一个跳到背后猛踹了郁波一脚。郁波被踹出,滚了几米。张冰立马跳上袭击者的背上,不敢抓拽他的头发。袭击者背着张冰猛地朝树干撞去。

      五脏六腑都要喷出来的痛苦,让张冰无力地从袭击者的身上滑下来,全身缩紧。

      “这小子的军徽呢。”

      头顶上空传来袭击者巡查的声音。他边扒着张冰的衣服搜索,便朝另一方向喊:“龟孙,还不赶快给爷爷我出来,快帮忙······”

      话还未说完,头顶的阴影被拽飞。紧接着满身破烂的张冰被拉起来,摁靠在树上。

      郁波安置好张冰,立刻飞奔出去,迎空接住袭击者的右脚,将其掀翻在地,左脚轻轻一勾将撞过来的人重重摔到在地。

      两个对手还算可以应付,就是那个袭击者有点棘手。他似乎不怕疼,杀红了眼气鼓鼓地势必要从郁波这里讨回战胜感。

      身形与郁波差不多的袭击者显得更加强壮,军装胳膊部分绷得笔直。他支起双臂便朝郁波挥去,郁波双手钳住其胳膊被推后几米,鞋跟划出几米土痕。郁波用脚不停地踹袭击者的腹部,而袭击者的力量占优开始拧郁波的胳膊。两人的脸都憋得发红。

      显然袭击者更加痛,他光是拧胳膊便用了全部的力气,根本没有能力防备郁波的腿。他突然撤退,刚才被郁波用腿勾倒的小喽啰猛地撒向郁波一脸灰。

      郁波立刻睁不开眼,左右摇头,反复眨眼。

      毫无防备的郁波被一拳正中右脸颊,打到在地,紧随而来的是更多更密集的脚踏。

      “你们这些臭虫。” 张冰怒吼着拿着手电筒连连敲击袭击者,他护着头气急了一巴掌扇得张冰眼冒金星。就算那样,张冰都没有简单地摔到地上,而是在落地的瞬间将手电筒狠狠地扔出去,砸一个是一个。

      哎呦,哎呦。连续两声,张冰一箭双雕,算是自己的本领超群。

      这段时间给了郁波休息整理眼睛的空间,杂物随着分泌出的泪水流出来。郁波睁开红得吓人的双眼,无声却给了张冰更加恐惧的感觉。

      郁波右手巨大,一把裹住小喽啰的脸,将其摁倒在地上,然后一跃而起骑在袭击者的身上,将其坐躺在地上,给其暴风骤雨般的拳击。

      另一边,路实战斗力也不强,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土灰脸钳住双手双脚,搜索身上的军徽。军徽还未找到,郁波拉住他的衣领拖几米,以相似的方式将其钳住。力气消耗太大的郁波连喘口粗气的机会都没有被击倒在地。

      张冰刚从地上爬起来,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郁波被气急败坏的袭击者用脚击中脑袋。

      郁波虽然力气不小,但是之前各方争斗都是用力适当,没有想弄死对方的杀意。可最可怕的就是无法控制的争斗。

      郁波被击中的瞬间像子弹时间的慢镜头。那一瞬间,张冰甚至不能感受到其他一切的存在,只看到郁波的在空中抖乱的头发,像坠入湖心的水草。刺骨的冰凉蔓延在周围的空气,像蛛丝般裹着每一寸肌肤。他倒地的声音反复回放,不断扩大音效。

      不要,不要,不要。

      千万不要有任何问题,不要让我总感觉自己是个扫把星,周围靠近的人都每一个有好结果。求求你不要有事。

      张冰本能地跪在郁波倒地的方向,抱住袭击者的腿,承受接下来的攻击,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腿。

      袭击者用手掌一遍遍击打张冰的脖颈,让他不断想要干呕,使得全身感受到极大的痛楚。

      张冰鼓起腮帮子,不肯放嘴.

      就是下辈子当狗,我这辈子也值了。张冰内心是这么想的。

      快点起来,张冰很害怕背后的郁波有什么闪失,可他只能背对着,无能为力,必须保护郁波不受到更多的攻击。

      路实趁袭击者不注意,一下子拖走他,用小喽啰被扒下的衣服迅速捆住其手臂。

      “他怎么样了。”路实的话总是没能说完,又被袭击者一下子撞到另一边。

      与此同时,张冰只在看着郁波,捧着他的脸,不敢碰触他额头的伤痕。满头都是血迹,怎么办。张冰不敢碰,满手都是肮脏的污灰,唯一能做的就只在旁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张冰伏在郁波的胸口听到稳定的心跳,这仍不能静下张冰的担心。

      路实在一旁嗷嗷叫,被袭击者和土灰脸折磨着,小喽啰躺在一旁休息,兴许是觉得张冰没危险所以放置一旁。

      这些混蛋。张冰骂出了口,掏出另一枚手电筒射出耀眼的光,射得袭击者的眼睛看不清。他拿着手电做武器,左右挥舞着,威胁想上前的土灰脸。

      路实从背后抱住土灰脸,近乎是贴在其身上,双手双脚都粘在上面,拉着他自杀式倒在坚硬的地面。路实被做肉垫,被从肋骨处不断地锤击。他狠狠地咬牙,眼泪却不争气地哭出来。

      张冰本想挥着手电筒迎上去,被伸手的一双大手阻挡住。

      “你们快走。”

      额头全是血的郁波眼神肃穆有神,像西欧英雄画那般坚毅。他用膝盖击中袭击者的腹部,双脚在地上钳住他的头,另一只手像钳子般勒住土灰脸的脖子。土灰脸憋得难受,还能呼吸出声,双手使劲挖抓郁波的右手。小喽啰看着这个架势不敢靠近。

      “你们快走。”郁波看着天空说,虽然上面只有层层密布的针叶。

      路实拉起张冰要离开,张冰一把挣脱住。

      “要走一起走。”

      张冰走向前时,袭击者和灰土脸已经站了起来,狂殴郁波,再加上小喽啰,郁波根本没有能力对付三个人,即便他再如何强硬不肯放弃。

      王子救王子的故事算不算是一出奇迹。张冰飞奔过去的时候想到了,自己也曾是王子,现在是个没落的乞丐王子,为了世上唯一的真正王子,俯首称臣、翻江倒海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冰抬起脚,像打鼹鼠般挨个踢中他们的蛋蛋。三个人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走了。”张冰拉起有些晕眩的郁波,仅凭自己之力便背起高大的郁波。

      原来自己是匹无人可见原形的白龙马,背上的才是真正的唐僧。

      张冰背着郁波与路实快速地离开“战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关乎生命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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