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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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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那时初见。
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一般播撒在了心里。
那时候的自己很天真地想着,哥哥一定会自己很好,很好。
但是当自己看见哥哥虽然淡漠的笑,但凭着自己孩童的特别的直觉,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有吗?好吧,还是有的。
憎恨。
为什么要憎恨呢?父亲不是说兄弟之间就应该相亲相爱团结在一起吗?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只知道整天机械地重复作诗赞赏作诗死循环的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坏境里的哥哥。
父亲一直用我当靶子使,也是我一直不知道的。
在我临终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到了这一点。
父亲不过是怕,怕像袁绍那样,也怕二哥这个唯一的希望夭折。
也是,仓舒不就是个例子么?活泼善良,聪明果敢,天生神童。
最后呢?他还不是卧在床上,半眯着原本精神的双眸,不住地像受伤的猫儿一样哀求环夫人给自己治好病。
他还是走了。
脸上是痛苦的表情,最后的一句话是“娘亲为什么不给冲儿治病”。
那时年纪已经成熟了些,但还是害怕地在花园里飞奔起来,直到累的气喘吁吁。这时,有人给我递了杯水。
我以为是德祖,刚要感谢德祖,但抬头一看却是二哥。
二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然而却失败了。
他虽然给我递了杯水,但是……
呵,如果不是那所谓的兄友弟恭,也许二哥连正脸都不会给我一个吧。
沉默良久,他蹩了蹩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我连忙回过神儿接过杯子,一边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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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过是短短几年,但一切都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德祖被父亲赐死了,阿兄成为了世子殿下。
我看着他戴上冠冕,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
不是因为我不甘心,而是为我的前途担忧。
……啊,什么时候,天真的自己竟然也会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了呢?
也许是被世子之争磨砺了。
但是,并不是磨得尖锐,而是磨平罢了。
看着仪表堂堂一身正气的阿兄,我忽然平静了下来。
论诗赋,阿兄……不,世子比不上我;论谋略心智,我比不上世子。
世子学到的都是有用的知识,但我却只会一味地学习诗赋。
诗赋在这动荡的时代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更何况……父亲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我很想哭,没有任何缘由的。
父亲没有死,兄长坐的地位不是自己想要的,那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只是在哭,哭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罢了。
阿兄……二哥……子桓……世子殿下……
皇上。
植儿……四弟……子建……
爱卿。
他即位了。我早在他荣登世子之位的那一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严肃威整,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股帝王的气派。
好像他天生就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