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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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火山爆发？
这是我唯一的推测。但是为什么？这里有火山？这是什么海？龙呢？
我感到滚烫的水席卷而来，但是在那之上是人鱼的体温。他的手臂牢牢地环着我，背对热水的来源，我只在泡沫于我们周围爆炸的噪音间隙听见了他说：“别急、不要生气。”
…我！
我不能不生气。我讨厌这一切！我讨厌那不知什么东西的核、讨厌这里的声音、讨厌你们的在意、讨厌那头龙还有现在的状况！这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我无法冲他咆哮。
我只求这滚烫的热水快点离开。哦，说真的，且不说我现在腐烂多少了，我可不想抱着一条温水炖鱼回去找肯诺，我们都不爱吃这玩意儿。
热水流的速度变慢气泡也减少，但是又一波水流飞快撞来，随之我听见了龙的长啸：“停下！不许毁掉这片海！”
我没能透过人鱼的胸膛看见游来的龙，但是人鱼却愤怒地尖叫一声，转身迎了上去。
人鱼的手上还牢牢地牵着我。
这是一场必输的斗争。人鱼却捏紧我的手腕，对那龙尖叫：“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谁？我？
“核是我的！你放下！”龙尾向他抽去，人鱼咬牙闪过。
我都要被你们弄晕了！我跟核什么关系？
“兄弟！”我对龙说，“是你自己崩掉了刚才那一片山洞吧！”我听见的情况大致如此，“明明是你自己毁掉了你的核！我们没有拿走它！”
龙的身躯如同被淋了强酸的蚯蚓，它不断扭动，似乎全身不舒服，它杂乱无章地攻击，我们身边的岩石残骸也在经历着二次崩毁。此时它居然还听得进去我的话，它反驳道：“不是我的核！但是它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它崩溃地喊，伸直尾巴：“它不在那里了！都是你们！”
龙的占有欲果然很强。
而且理解力有问题。不过我至少知道了那个龙的秘宝，核，不是龙身上的东西？然后，山洞里那个我看不到的“核”，长了腿？
可是我没感觉到身上有东西，相反，因为高温泡煮，我快蜕皮了。不过好在没有腐烂。
我已经被人鱼重新箍在怀里，我拉过他的头，棕色的发丝摸起来像是水藻。我问他：“你准备一直这么躲下去吗？”
他自然会摇头，然后我说：“你去激怒他，让他吃掉我。”
当年对待大蜥蜴的方法说不定依旧管用。
人鱼瞪大了那绿色的眼睛，甚至因此而停顿下来，不过他很快恢复摆尾、闪避碎石飞溅，他说：“不！”
“我不会放开你。”他说得平静又自然，我无法质疑他是否在说谎。
但是我真的不是需要你保护在身后的人，我是要保护肯诺的，他不知道在哪里——虽然我觉得白发人鱼应该和他在一起——我不能放任这条长龙乱来。
我掀掉了他的几个鳞片，说：“放开我。”
人鱼忍下了尖叫，他皱紧眉头，依然没有改变想法。但是他再次跟我说话，语气近乎哀求：“你不能拿自己去冒险。”
我默然。
冒险？
人鱼，我不是你的谁。
我的安危，与你无干。
然后我直接踢开他，向龙头游去。我同时对它喊：“我说，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那什么核，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龙用它那褪色的眼睛搜索我，张开嘴嚎叫：“你过来！”
我顺势冲入它口中，一手向它的咽部抓去——
真是太好了，这家伙没有口臭！
“尼欧——”
肯诺？等……
我还没有回头，突然腹部狠狠一痛，我突然有点想吐，但是大脑在那一刹被刺激得空白，我慢慢发觉到周围已经暗下来，自己并没有在前进，抓成爪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
痛…好痛…
闻到血腥味，我终于低头看见，我的肚子被一对尖利的犬齿钉了个对穿。
龙的反应很快，它咬住了自己送上它嘴边的我。
嗯，看起来我的腰还挺粗，它居然没能直接把我咬成两截！那么，减肥，我们……运动一下吧！！
我左手放电，麻痹它，右手同时重新握爪用力地划过龙的舌头——这动作差点让我把自己扯断！因为吃痛，它的嘴咬合了一下，又尖啸着张大，我趁机想要割下它的舌头，但是我忘了自己还像个羊肉串一样串在人家牙上。
于是我随着它的怒吼被喷了出去！
我能想象到自己背后、仿若敦煌仙女似的，飘出了长长的“丝带”——那是我的肠子。
我自然是昏了过去。
……
“尼欧，尼欧……”
肯诺在叫我。
我没死！
“哦，尼欧，你这个混蛋……你起来啊，你这个软脚虾！你不是说你还要吃穷我吗？你不是说我们一起去找东方怪物吗？胆小鬼！你活过来啊！
“上帝呀……尼欧……别走……”
我听见肯诺的哭泣，这可真神奇是不是？我们明明在水里，这样的压力之下，他还能自制液体向外排出？
鱼好像确实都没有眼泪啊哈哈。
行了，肯诺不哭，说清楚谁特么是胆小鬼、软脚虾？！
为了证明，我抬起我的机械手臂——这是我唯一能强制驱动的东西，摸上声源处。那是我头顶上方，肯诺的脸。
入手是滑滑凉凉的触感。
同时，那之下刚才还在颤抖的肌肉停顿，立即更加剧烈地抽动：“尼欧，尼欧！你没死！！”我的手被握住，我睁眼，肯诺亲吻我的脸。
靠近了，我看见了。
“真是奇迹……”我听见白色人鱼的声音。
瞬间我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为什么人鱼总是爱摸我们的脸、肯诺突然变好的水性、马克说的彼得的预言、人鱼的吻、肯诺的长时间昏迷还有曾经的窒息……
f*ck！！
我和肯诺同时甩开对方，异口同声：“你他么怎么回事！”
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还能没事？”
“你怎么变成了人鱼！”
肯诺一愣，我悲伤地看着他，他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他缓缓地触碰了他自己的脸颊……
然后爆发出绝望的哭喊！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