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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二十五章; 地狱业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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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感觉都已经消失,此刻,梅特塔隆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剧痛从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袭来。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高温,他感到眼皮有些沉重,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合上。
这是……什么情况,努力保持着自身的清醒,梅特塔隆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自己应当是先和乌利尔战斗,然后以天魂锁锁住米迦勒想要带着以诺离开,问出拉斐尔所在地,但是……似乎自己被米迦勒的光牢给禁锢了?那就是说这里是光牢内部?
不对,若是光牢,又如何会如此黑暗,这里不是光牢!
意识到这一点,梅特塔隆开始不安起来,他剧烈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感受到了除了高温的灼痛以外的感觉。
他身上有宛若黑荆棘的束缚之印,不对,也不是身上,而是灵魂!
梅特塔隆猛然醒悟,这里不是外面,而是身体内部,那蒙蔽了自己天使之灵一方黑暗,根本就是,熊熊燃烧的地狱业火啊!
“该死的!”他骂了一句,是他小觑了这黑色的邪火,在自己极度虚弱之下,竟然被其反噬锁住了灵魂。
一旦弄清楚的现状,梅特塔隆反倒冷静了下来,业火虽强横,但是毕竟是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一小簇,其本体依然蛰伏于炼狱之极,一旦稍作调息,他有信心再次将其纳入控制的范围。
于是他沉心静气,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转而集中精力,努力调节着自身的状态。
方才强行穿越空间给身体造成的损伤极大,胸口的重创几乎让他昏厥,也正是在那时候,被业火抓住了破绽。
等等,梅特塔隆愕然,胸腔的伤口,好了?!!!!!!!
不等他再多细想,眼前无极的黑暗蓦然撕开一个裂口,旋即闯进来一片炫目的光芒,直刺地他睁不开眼睛,待他终于看清楚那疾驰而来的东西以后不仅面色一变。
那分明就是圣灵净潭圣水所凝水莲,若是就这样撞上自己已经堕落的天使之灵,怕是难逃魂魄消融的厄运。
然而无奈于灵魂受制,他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朵美轮美奂的莲花飞速向他飘来,愈来愈近。
就在那莲花即将撞上他身体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仿佛从火中突兀伸出的手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握住了疾驰的水莲。
那只手碰到莲花的一刹那,弥漫着光芒的白烟在丝丝声中骤然腾起,在碰到周围无尽火域之时发出噼噼啵啵的炸响。那只手似乎有些吃痛却终是没有松开,反施加了几分力量,将水莲狠狠捏在了手心,生生阻断了其继续向前的趋势。
梅特塔隆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侧前方。
那只手的主人在猎猎黑炎中若隐若现,俨然一个镜子里堕天的自己,脸上带着嘲讽与森然的笑意。
“你是谁?!”就这样在不断腾挪的跳跃火焰之中双方对视几秒,梅特塔隆终于回神厉声喝道。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那人的面在火焰中忽闪,似笑非笑,晦明变化的冥黑瞳孔没有眼白:“几分钟前才召唤了本尊,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了?”
“地狱业火?!”梅特塔隆震惊不已,虽然他知道炼狱永火不好驱驰,容易噬主,但就他所知,幽冥之火和地狱业火并不具备这等能和其他生物相交流的具体意志。
“你这什么吞了龙蛋的表情?”地狱业火的语气几分不屑,“本尊不过睡多了几番轮回,至于被这个世界以为是无意识之物么?”
“睡多了几番轮回……”梅特塔隆眉梢微微一颤,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你存在了多久?!”
“多久?用你们最大的年历单位纪元算,是兆,是京,是垓,或至于那由他?早忘了。真要算清楚,也只有去翻阅那位的记录才行吧。”
梅特塔隆微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要知道,现在的天历,还在66纪元之时。
若是他所言非虚,那……梅特塔隆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意在身上蔓延。
地狱业火没有在意梅特塔隆的反应,而是将目光移到手中:“可笑,就凭这朵白莲花,还想和本尊周旋?虽然圣水有这能力,只是,驱驰者实在是,蝼蚁。”
他的手上骤然腾出一团色泽出离纯粹冥黑的火焰,那黑色火焰的边缘摇曳着有些玲珑透明的紫色,却有幽幽蓝光镀着边际,而焰心处则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但见火舌顷刻卷入水莲之中,仅在一呼一吸间,已将其全部蒸发,只剩下最中心那滴光华璀璨的精露,在那四色火焰的炼烧中瑟瑟发抖,被他掂在指尖把玩。
“你……”梅特塔隆目瞪口呆,如此轻易的化解了加百列全力一击,那他之前所言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任何怀疑。
“怎么?”地狱业火微微侧首,看不出眼球滚动的眼中似有视线扫过梅特塔隆与此时的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角一挑,“本尊火源无定形,为徒方便,暂时借用你的形貌,不会介意吧?”
事到如今,梅特塔隆已经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在一个层次的力量差距,他只摇了摇头,却不多嘴。
他并不清楚地狱业火要干什么,心中也非常清楚,哪怕他知道了,也毫无干涉的可能。面对这样一个态度暧昧不明的强大存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更何况,他还有非常在意的事情想向其确认。
然而地狱业火似对他的沉默有些意外,便放弃了继续玩弄那滴精露,足尖一点虚空,带起一片卷动的火海悬身落在他面前,竟毫无前兆的抬手勾起他的下颚,凑近了仔细端详起来,那涌动着诡谲火光的眼睛勾起的视线,仿佛能活脱脱的将皮肤烧焦了剥掉一层。
梅特塔隆被盯地毛骨悚然,就在他认为这秉性不明的火焰准备将他的天使之灵就地处决化为灰烬之时,却听得一声叹惋:“可惜啊,不是路西弗。”
“路西……弗?”
“算了,能钓到个御前天使,我运气也比幽冥好多了,姑且就认了吧。你说是么Master~~~哟?”
那最后带着恶意上扬的尾音拖的很长,梅特塔隆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下意识打了一个寒噤。
“你想要干什么?!”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梅特塔隆就后悔了,虽然他的原意非常正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像不太对。
地狱业火似乎被梅特塔隆的反应给娱乐到了,语气更加玩味,指尖往上一拨:“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美~~人~~!”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知道!”虽然心怀忌惮,但这种欺人太甚的言语,梅特塔隆也不可能再选择容忍,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羞赧。
一阵不加掩饰放肆的笑声,直笑到梅特塔隆一股薄怒化作咬牙切齿的怒火以后才微微收敛。
然而还不等梅特塔隆从被羞辱的愤怒中回过神来,一股无与伦比的危险之意自前上方压下来,那种威压,和路西法散发出的魔气所持胁迫之意相比,竟隐隐有着过之而无不及的势头。
“我说Master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本尊一念之间就可定你生杀!”
梅特塔隆有些艰难的吸了一口气,虽然语气有几分调侃,但对方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森然杀意让他瞬间明白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地狱业火的居心,定然叵测。
周围的火焰突然开始悸动,齐刷刷地向他涌来,黑色的火苗缠绕上他的灵体,先是沿着泛着淡淡荧光的表面游走,将荧光以黑光取代,而后一点点钻入其中。源自灵体内部的焚烧之痛逼得他脸色煞白,梅特塔隆死死咬住了嘴唇,奈何却是无论如何挣扎,也脱不开黑炎的禁锢。
地狱业火微眯起眼,凌空打了一个响指,那藤鞭化的黑炎瞬间收缩,勒入了天使之灵的表面,有条不紊的滑动着,发出嘶嘶的灼烧声。
随着那黑炎越勒越紧,几乎将灵体割裂开来,梅特塔隆终是憋不住脱口而出的惨叫,凄厉的悲鸣在这无尽的火海中回荡,听众只有始作俑者。
“还敢反抗?”望着面无血色的梅特塔隆,地狱业火幽幽道,“你最好给我弄清楚现状,惹恼本尊的后果,你要是好奇的话,大可一试。”
旋即他一挥手,抽紧的火焰藤鞭松弛下来,从他身上卸去,转而不是很紧地拴住光芒已经黯淡的羽翼,将其提在面前。
“你……你究竟……意欲何为!”梅特塔隆只能由那黑炎捆住自己的羽翼,吃力的抬起头,望着那张满是邪性的自己的脸,有气无力地问。他知道既然对方没有直接杀了自己,那就说明至少现在,他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他就有资本与对方周旋。
“火之圣祖啊,你的选择还真是不敢恭维呢。”地狱业火沉默了一会,似乎无视了梅特塔隆的诘问,缓缓开口,“幽冥之火的秉性可比我温顺许多,驱驰起来也方便的很,可你偏偏不识好歹,非要把本尊召唤出来,只能说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看在你暂时学乖了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地狱业火缓缓伸手捏住梅特塔隆的脖子,用手指摩挲着对他来说冰凉的肌肤,“吾乃恶本身,本为毁灭而生,只为毁灭而存,当幽冥之火为我所噬之时,便是这个世界,永远的祭日。”
(注:那由他——梵语“nayuta”之音译,意为“多到没有数目可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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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业火:“可惜啊,不是路西弗。”
路西法:【无端觉得菊花一紧】
梅特塔隆:“路西……弗?”
地狱业火:“算了,能钓到个御前天使,我运气也比幽冥好多了,姑且就认了吧。你说是么~Master~~~哟?”
梅特塔隆:【……这种碰上变态的赶脚是怎么回事?!】“你想要干什么?!”
地狱业火:【勾起下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美~~人~~!”
梅特塔隆:“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知道!”【一阵恶寒,喂你这混火给我说清楚,这销魂的波浪线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出的美人!没看见我长着翅膀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