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迦野隽

7、意外车祸

　　好困！
　　不要吵！我还没睡醒……
　　好像在做梦……
　　去了好多地方。从早上出门，到达目的地，过马路，然后……
　　然后是什么？
　　......

　　梦断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还在梦中吗？为什么我会躺在马路上？
　　双手被人架起，自行车还压在腿上。嘴巴闭不起来，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流血啦！流血啦！”人行道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
　　血？左侧的脸颊上缓缓有液体流过。裤子和地上也有血液，右手被地面划破了。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架着我的那个人制止了。
　　“不要动，可能有骨折。”
　　骨折？还没骨折过呢，不知道痛不痛。
　　一个交警在询问我的基本信息，可是我的舌头动不了，无法回答他。看来我的整个口腔都被血黏住了。真不舒服。
　　“还不能说话？是意识还不清楚吧，行啦，不要看啦，谁来打个120吧。”
　　呵，真不被在乎呢。算了，自己在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被打横抱上了120急救车。说实话，很不舒服。为了骨折病人而设置的床板很硬，输送到体内的液体险些让我不能呼吸。
　　下午4点发生的车祸，直到晚上9点才做完全部检查。刚才进电梯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像是一具尸体，被推入太平间。照片的时候被人丢上检查床，然后又丢上担架。
　　好痛！左边的肩膀传来的痛感让我险些又昏了过去。没有叫喊，没有流泪，就这样挺过来。本来想抓住床单来减轻疼痛的，却发现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皮，一眨一眨的。连心脏都快停跳了。
　　主治医生来帮我绑八字绷带的时候，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连疼痛也无法让我清醒了。脸上的血印已经干了，我无法照镜子，所以不知道我现在的脸是什么情况。
　　脑内没有出血，内脏没有出血，左肩锁骨骨折，左脸及右手擦伤，两腿内侧小腿肌肉肿胀……总之，伤情鉴定科的结论仅为轻伤。
　　就这样，我在医院走廊里的临时床位上躺了两天，不能动，像个全身瘫痪的病人一样。医院有帮我请护工，可我觉得护工是用来加重伤员伤情的。
　　第三天，主治医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以及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好消息是我可以转到病房里去。但是我也在疑惑，我该用什么方式到病房中去？担架都被派出去了，周围只有一个主治医生、一堆护士、一个护工、一个不想见到的人以及无数家属和病患。
　　算了，靠自己吧。把右手放在左手腋下微微抬住骨折处，减少震动摩擦产生的疼痛，又请医生把我扶起来。
　　不想要任何人的帮助，就用这三天没有动过早已麻掉的双腿走进病房。其中一个小护士怕我不平衡而摔倒来扶着我，可她在我左边。她一抬手，我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闷哼一声，她才反应迟钝地离开我的左手。就这样，我一步一步拖进病房。惨，可能错位了。
　　而那个人一直都不敢靠近我。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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