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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起誓 ...

  •   午夜时分,两架经过改装后的摩托机车出现在将关中山北峰的山脚下,马达持续不断的发出了低沉的怒吼,漆黑的夜里射出两道刺目的黄光!上山的车已经被护栏拦了下来,在起点上人头攒动,将马路围得水泄不通的。

      “翩翩,你为什么要陪我接受挑战?你难道不感到害怕吗?”羽煌为她将安全帽扣紧,眼中燃烧着不易察觉的火花,她爆发出来的勇气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惊讶,更是无比震撼!

      “我当然会觉得很害怕……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待在你身边,那种强烈的恐惧就悄悄地消失了,觉得很安心。” 翩翩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在她内心深处,是渴望着能飞进他的世界,去感受在他血液里流淌的那种奔放的自由!这是她第一次萌生起对自由的渴望,过去活在封闭的世界里的那个胆小的自己仿佛渐渐走远了……

      “你……今晚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羽煌被她的话深深打动了,他眼里那个害怕接近人群的那个弱小的女孩逐渐化身为一只美丽的白鹭,展开了一双傲人的翅膀!

      “嗯,我愿意。”翩翩勇敢地点了点头。

      一道火光划破漆黑的夜空,两辆经过改装后的摩托机车如射出的子弹,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翩翩闭上眼睛紧紧地搂住羽煌,任夜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感到害怕,一定要相信他。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充满了对赢的渴望,一心只想跑到所有人的前面去,呆在他的身边,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是如此自由!

      两架摩托车并驾齐驱,一前一后奔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大鳌的机车由于起步时的优势,暂时压在了羽煌的前头,经过了几个惊险的急弯,羽煌开始加速了,由于他车技娴熟,很快就贴近了大鳌驾驶的车子,眼看就要超越过去!

      “他妈的!”大鳌暗自咒骂着。

      前方出现了两道刺眼的灯光,一辆大客车出现在拐弯处,行驶在下山的车道上,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机会来了!

      大鳌将自己的车身逼近羽煌的车,迫使他驶向对面的车道。

      迎面而来刺眼的客车车灯将羽煌驾驶的车身照得通明,他紧急调头,车子冲向路边的草丛里,与庞大的客车擦身而过!

      重新回到主道上的羽煌加大了油门,人车融为一体,如飞驰在夜空中犀利的雄鹰!之后的在山路上的每一个转弯处,他都利用危险的过弯技巧,一点点缩短行程,终于在最后三个拐弯处再次追上了大鳌的机车!

      这时两辆车齐头并进,眼看已经进入最后的直道,马上就要到达山顶上的悬崖了!大鳌按下手刹,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车子停在距离悬崖五米开外的瓦砾土坡上!

      只见羽煌的车身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向悬崖冲了过去,眼见车子马上就要从悬崖上飞下去,他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做出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距离悬崖仅有一米远的地方!四下顿时尘土飞扬,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夜空中……

      “你……!”半天的寂静,大鳌终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只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羽煌摘下安全帽,嘴角上扬,露出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眸。

      “……好小子,你真他妈有种!我大鳌在道上也是以守信出了名的,今天我就遵守约定,让你把这个女人带走。不过下一次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也就将是你该跪在地上给我添鞋,向我求饶的时候!哼,我们走着瞧吧!”放下了楦子,大鳌重新发动了机车,掉头消失在漆黑的山路上。

      “煌!”楦子跑到羽煌的身边,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在翩翩的面前热情地亲吻着他……

      翩翩坐在他身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楦子,抱歉!我要先送她回去,你在这里等一会,我的弟兄马上就会来接你。”羽煌拨开楦子让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语气里带有几分生疏。

      “煌!我们以前在台北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这么对我,可是现在你都不再看我一眼了!难道……难道是因为这个臭丫头吗?”楦子怒视着坐在羽煌身后的翩翩,尤其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更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尽管他今晚为自己答应了大鳌的挑战,可是她心里明白他看那个女孩的眼神与自己是不同的,蕴含着从未没有见过的温柔。

      “楦子,你已经不在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无理取恼了,晚上自己小心。”羽煌避开她质疑的目光,戴上安全帽,留下身后依旧满脸怒气的楦子,重新钻进了漆黑的夜幕里……

      坐在羽煌的车上,翩翩怀抱着他,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奔放与张扬,回想起今天所经历过的都像是一出惊险纷呈的电影,那么疯狂,那么危险!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是过去自己从未接触过,甚至从未敢想象的,可是有他在身边竟然会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在他身上,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色彩,既复杂又能带给人深深的感动,他每天都很用力的去对待这个充满不公平的世界,活得潇洒不羁,仿佛他呼吸的空气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她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眼里心里想的全都是他,整个世界仿佛为他而又再一次点亮了,她的心无法停止疯狂的奔向了他,那个胸膛里充满了沸腾鲜血,那个好烈火般炙烈的男子!那股心中狂烈的心跳只为他搏动着,心房已经为他沦陷了,这种强烈心动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她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角,泪水竟从眼角滚落下来。为什么会这个样?拥抱着他,她心里那三个字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自己的心房,难道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浑身萦绕着危险的男人了吗?!可是……另一个身影却也闯进脑海中,那是个温柔的,带有淡淡倦容的笑容,那个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的画面——是熙圣!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紧紧地抽搐了一阵,是为了熙圣眼中那抹令人无法自拔的温柔与哀忧,她心中的内疚与不安逐渐攀升,自己竟然是这么可恶的女孩,心扉中竟然同时挤下了两个男人,简直是不可原谅的自私!但连夜的奔波与内心良心的交锋令她感到筋疲力尽,她闭上眼睛,思绪逐渐混沌起来,没过多久不久便悄悄的进入了梦乡。

      “翩翩,我们已经到了。”羽煌将车停下来,熄了火,可是却没有听到回答。

      他一回头发现她睡着了,眼中充满了爱怜。她一定是太累了,一天紧张的经历把她折磨得疲惫不堪,因此竟然在奔驰的机车上睡着了。

      “翩翩……”他轻轻呼唤着她。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眼前映入一个模糊的身影,“哦……谢谢你送我回来。”

      羽煌把她送到家门口,接过她手中的钥匙帮她把门打开,微笑着看着她,“快进去了,明天要要上课呢。”

      “楦子她……”翩翩突然低下头,声音变得很小,她在意那个漂亮得令自己无法去妒忌的女孩,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媚态足以另一个意志坚强的男人为之倾倒,她试图将酸酸的醋意掩饰起来,但刻意不在意的语气反而更让人容易察觉,“虽然你刻意表现得冷淡,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很关心她……”

      他看着她,不禁乐了起来,她在吃醋?呵呵,他脸色愉悦觉得眼前头低低的女孩子是那么叫自己着迷,实在是可爱极了!既然她为会自己吃醋,那就说明她也在意着自己与别的女生之间的关系,他就忍不住犯起坏来,“我和楦子很多年前在台北就认识了……那时候的她在一间小酒吧里唱歌,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而我刚进入‘聚龙帮’没几年,还是一个血气方刚臭小子,遇见了她之后,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放纵而刺激的生活……这次她会来到北京,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你说放纵而刺激的生活是……”翩翩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两只小手紧张地攥在一起脑中浮现出不应该想象的画面,吓得自己心惊胆跳的。

      望着她困窘的摸样,羽煌终于扑哧一声笑得像个半大的孩子,可在心里却又忍不住心疼起她那不知所措的表情来,那像只可爱无助,还受了惊吓的黑头小猫已经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忽然发觉自己这次对眼前纯真的女孩动了真格了,心中突涌出愿意为了这个女孩的幸福搭上自己的一生,义无返顾的冲动!

      “你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接……接吻。”她倾尽全力,咬咬牙终于挤出两个字来。

      羽煌实在无法继续开她的玩笑了,看着她羞涩善良的样子,他甚至觉得连自己在开玩笑时对她造成的困扰,都会让他觉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自己给揍成个猪头!

      他收起刚才嬉皮笑脸的态度,语气中流露出鲜有的认真,开始解释起自己与楦子之间的关系,“其实楦子就像是我家小妹,还是个任性不懂事的丫头,脾气倔性子又烈总是让我放心不下,这些年来我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就是希望能保护她,直到找到一个可以将她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至于接吻?呵呵,我不愿意对你说谎,但是你知道在很多西方国家,亲吻妹妹与亲吻朋友一样,都是很平常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那……你可不可以也吻……吻……”翩翩紧紧的闭上双眼,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

      忽然她感觉到脸蛋上一阵温热,她睁开了眼睛,眼前映入了羽煌轮廓清晰的脸,靠得好近好近,他浓密的睫毛几乎贴到自己脸上!

      她吓得再次紧紧闭上双眼,小脸憋得通红,手心渗着冷汗,几乎窒息了。

      忽然她的嘴唇感觉到一份柔软,羽煌将一个炙热的吻印在了她朱红细嫩的唇上!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显得有些急促。

      战羽煌啊,战羽煌啊,该死的!你怎么能吻她呢?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为女人动过心,那是因为你知道放任自己的感情是一件多么可怕是事情,它不但能将坚强的自己彻底击跨,更可怕的是就连你最爱的人都可能因为你自私的爱最终走向毁灭!身在黑暗旋涡中心的你,有什么资格给任何人幸福?给任何人一生一世的承诺?

      可是当炽热浓烈的爱意向他翻江倒海般涌来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性都被瞬间击毁了。他只想去爱她,用他一辈子的时间去保护她,永远不与她分开!那一个深情火热的吻,不仅仅是激情催发下的冲动,更是他战羽煌对自己所爱的女人用生命作出的承诺与保证!

      翩翩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目光中那种不加任何防备,赤裸裸的温柔。他眸子里映射出的真情甚至让人觉得晶莹得让人一碰便碎了似的。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眼中异常的真切和执着,她被他真实的心意所深深地震撼了。

      “翩翩……虽然现在可能对你来说过于突然,让你觉得难以接受,不过——我想我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了!在也无法让自己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开!”他轻轻的抚摸着她耳边柔软的发丝,深情款款。

      “煌……”她心中又惊又喜,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真实!她眼中泛起泪光。

      “尽管跟我一起,你可能会流很多眼泪……可是为了你,我愿意搭上这条命,为你创造最大的幸福!你愿意与我交往吗?”羽煌话中的沉重或许是翩翩现在所无法体会的,对他来说那是交付一生的承诺,他会为了兑现它而倾尽每一滴胸膛中流淌的血液!

      过了许久,感动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漫溢出来,望着眼前那个一次又一次抨击着自己心房的男人,她的心被点燃了。她爱他,这种微妙的感觉早在她那个烟火之夜就在她梦中萦绕纠缠,她从来就无法讨厌他,更不由自主地依恋上附染在他身上鲜明浓烈的色彩,直到他用炙热的吻驱散她心中的顾虑,篝火燎原般的感情犹如夜空中迸发出的火花,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嗯,虽然我不知道一辈子的时间会有多久,但是我希望能成为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

      星空下两个人在甜蜜地拥抱在一起,原来心的距离可以如此的靠近,正如传说一般,当两个人找到了地球那头属于自己的半边圆弧,完整的结合在一起,他们将为对方燃紧自己的全部,终将获得生命的圆满。

      墙上映出两道长长的身影,爱情的气息在这夜中浓香发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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