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爱他或是...帮他? ...
-
秋天越来越来深了，树上的叶子的叶子黄了，黄着黄着就都落了下来，铭美和他走过了十一，走着走着就到了11月，铭美穿上厚重的大衣，北方的11月天气已经很冷了，铭美出门或者去研究所的时候都会把冻得冰凉的小手缩进大衣的袖子里。铭美每天下楼都会看一眼公寓门口的老树，她经过京西路的时候，也会幻想小江在牵着她的手，她也无数次想象过在老树下或者京西路上她和小江拥吻的场景。
总之，铭美的生活忙碌而甜蜜。
自从那晚以后，黎宇江对她恢复了以往客气的疏离，仿佛那天靠在她怀里回忆自己母亲伤心的黎宇江并不是他，吻了她脸颊的也不是他。和黎宇江的感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当然这并不妨碍铭美同学追求美男的热情啊！每逢周末只要有时间她都会去“每家”买水果，只要看到他好好的，她也会很满足；有时候忙了点，经过京西路的时候，铭美就踮起脚尖从超市的玻璃窗边匆匆看他一眼，看着他微笑着给各色客人装水果，铭美也会笑出声来。
铭美也陆陆续续从研究所一些同事那里听说关于老马的事。原来老马年轻的时候有过外遇，以至于师母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竟也无药可救的地步，黎宇江自从懂事起就因为父亲出轨的事怨恨他，师母去世后，他便改随了母亲黎云晟的姓，继承了母亲的琴行，从此再也没有踏进过马家。
铭美没有因为老马的私人感情问题而看不起或是不再尊敬他，但是她很后悔帮他买钢琴了，那毕竟是云晟生前在音乐学院教书时候弹了一辈子的钢琴，也是黎宇江最最在乎的东西，可是却因为她的缘故，满足了老马的感情寄托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伤害到黎宇江？
铭美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琴行看看黎宇江，他大多时候都是在教小孩子弹钢琴，偶尔也会让铭美代劳，但大多数时候铭美都是坐在一旁看着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他，铭美知道他这是替母亲完成毕生的教育事业呢。笑起来幸福着的小江看起来真好，铭美希望他就要这样幸福着，学会爱放弃仇恨也一定是云晟想要看到的吧。云晟真幸福啊，铭美看得出来老马很爱她，黎宇江也是，她必定是个很美好的女子！
朱子岩从那次的事后不仅变得更毒舌了，而且因为快要毕业的缘故在实验方面对铭美要求更加严格了，当然铭美知道，朱子岩是在训练自己，他马上要毕业了，老马还会带新的研究生，那样她江铭美就是师姐了，很多实验都必须能够独挑大梁。
转眼到了11月26号，这天是周一，铭美8点到实验室的时候居然不见老马和朱子岩，这两位平时都比她早到的，今天居然迟到，呵呵，被她给逮到了吧。铭美刚打开电脑想把昨天的数据输进电脑，手机响了起来，铭美一看是朱子岩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朱子岩很焦急，只听他道：“江铭美，赶快停下你手头无聊的工作，去老马家看看，老马病了，我现在在外地不方便。”
铭美听说老马病了，第一个就想起了黎宇江，这个时候他理应在父亲身旁照顾，而且还是让父子两个修复关系的好时机。然而转念又觉得不妥，以黎宇江那样冷的性格会回家吗？
铭美给老马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就是没人接，铭美往马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喂？请问是哪位？”
铭美不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声音，以为自己打错了：“这不是马延杨教授家的电话吗？”
“是啊！哦...我是来给马教授家修理花圃的，马教授像是病了，您像是他的朋友吗？“
铭美想这大冬天的居然还请人收拾花园？老马啊，你操这么多心该你会病了，真让铭美感到忧伤。铭美道：”是，我是他的朋友，我这就去看他！请问林嫂不在吗？“
”您说马教授家的保姆吗？她好像有事出远门了。“
铭美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选在这时候出远门呢？赶忙脱下白大衣，拎着包出了门。
铭美来到老马家门口，大门是打开的，院子里确是有几个人在院子里修修剪剪。铭美匆匆进去，四处打量这些人，思忖着刚刚接她电话的人是谁。这时一个30岁左右的中等身材穿着厚重工作服的年轻人上前，问道：”您就是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的那位女士吗？“
铭美看这人带着眼镜，长得也挺斯文，对他的印象倒也不错，道：”我是马教授的朋友，刚刚是您接的电话吧，谢谢您照顾马教授，您先忙着，我先进去看看。“
进了老马的卧室，铭美见老马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盖着厚厚的被子，那张平素儒雅的脸此刻也染上一丝痛苦。铭美定定地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还真是在老马的脸上看到了黎宇江的影子，铭美走过去坐到床边，喊了一句：”老师，您病了？“
老马听声睁开了双眼，双眼里尽是鲜红的血丝，铭美的心兀地疼了一下，老马哑着嗓子道：”是小江啊？你怎么来了，小朱呢？“
”老师您忘了，师兄不是连夜被您派到外地替您开会去了，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老马摆了摆手，道：”不了，我自己的病我知道，老毛病了，药在旁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铭美打开床头的第二抽屉，找到了老马的药，虽然瓶子上没有标签，但是对于长期和各种药物打交道的铭美来说，这种药她一看就知道。她把老马扶起来将他的枕头拉高让他半靠在床上，将水和药体道老马跟前：”老师，吃药吧。“
老马侧眼看了铭美一眼，道：”小江，谢谢你，这件事不要告诉宇儿！“
”老师，他应该知道！吃这种药有多久了？“言下之意是得这种病多久了。
”有几年了，“老马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不要去做实验，给我说说宇儿的事吧！“
铭美听着居然心酸起来，一个父亲居然要跟一个认识自己儿子不过4个月的外人来打听儿子的消息，黎宇江，你真的就看不到一个父亲的真心吗？父子两个都因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心结痛苦着，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
”老师，“铭美弱弱地开口，”我是那天在京西路逛街碰巧进了’每家‘碰到的...“铭美本想喊他小江，又顺着老马的称呼改了口，”您的宇儿，他其实是帮义务老阿姨卖水果，我...”其实很喜欢他，可是她该怎么开口？
“刚开始我不知道宇儿是您的儿子，是八月十五那天才知道的。那天...我有听到他和您争吵。”
“是啊！”老马又叹了一口气，铭美觉得这声叹息又给他平添了一丝沧桑，“他责备我将他母亲最珍爱的钢琴抢了回来，可是，铭美你知道吗？老师真的很感激你，6年来他那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门，即使他回来是和我吵架，可是毕竟是他母亲去了之后第一次看我，真不知道铭美你是怎么说服宇儿的？”
老马伸出手颤抖着拍了拍铭美的小手，铭美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宇儿是在乎您的，不然他不会一知道您的意思就把师母的钢琴送还的，而且中秋节那晚我和师兄回去的时候看到他出现在这附近，我觉得他其实无法割舍这个家，只是他还要学着跨过心里的坎儿。”
“毕竟是我辜负了他们母子。年轻气盛的时候做过不少的错事，云晟是个好女人，她选择了原谅我，后来她的抑郁症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试着研究一些药物，可是终究是没让她等到......云晟弹得一手好钢琴，在音乐学院弹了一辈子的琴，钢琴是她一辈子的寄托，她说她希望让自己最爱的东西回到这个家里。”老马说着竟有些哽咽了。
铭美反握住老马的手表示对他的安慰，喊了一声：“老师......”
老马揉了揉眼，突然抬头看向铭美，问：“铭美，你是喜欢宇儿吗？”
铭美被猜中了心事，心下大囧：“老师，我......”
“老师年轻过，你在纸上写了那么多宇儿的名字，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的。所以我才会同意你那个水果篮的意见，还让你替我买钢琴，我也不过是想你试试，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宇儿朋友不多，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铭美，你很善良，帮帮宇儿吧！他母亲和我都不希望他心里只有恨！”
“老师，我也想，可是总觉得他对我很客气，不像是会喜欢我的样子！”
“宇儿今年29岁了，他大学的时候谈过对象，可是他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我做父亲的也希望他快些结婚生子！铭美，我不是要勉强你，也希望你帮帮老师，让他别再恨我！”
老马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颤抖着手递给了铭美：“你看看吧，很多事就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爱他或是...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