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今昭悦明

12、第 12 章

　　“洛夕，你现在再不决定的话，就要伤害很多人了。赶快决定吧，决定是不是要把你心里爱的人说出来。”齐岳冷冷地说，“还有，你们如果想要解决什么感情问题，都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

　　“我看，我还是按照原计划，嫁给泺源哥哥得了。”小北轻松又无所谓的语气让我听了之后，心里却只有说不出的沉重，“反正，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我不要为了爱情这种东西放弃我原本美好的世界，再说，我还是过着没有心情起伏的生活比较好。”
　　趁着夜色，我和小北坐在大桥的栏杆上，这种感觉就好像我跟姐姐坐在天台上的时候。
　　我看着小北，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我的决定能不能决定到小北的决定。只是，我不想我的决定干扰到小北的心。
　　“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不好。但是，你太在乎我了也不好。”小北轻声叹了口气，“洛夕，我们不要再继续暧昧下去了。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的话，对谁都好。”
　　我依旧不作声，我难过得说不出什么来了，不管小北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这些话都会让我这么难过。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我从以前就在等洛夕的决定，可是洛夕一直不肯作出任何决定，或者洛夕作出了决定也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让我怎么办？”小北从栏杆上跳下来，从后面抱住我，她的头抵在我的背上，“洛夕，我对你的喜欢，是这辈子没有办法给你的，虽然我知道这样很痛苦。可是，我不能因为爱你，为了跟你天天在一起的快乐就拖累你。泺源哥哥家里很有钱，无论是想方设法治好我或是带我到处散心也好，都不是问题的。而且，我嫁给泺源哥哥的话，洛夕你就不会再为了我感到烦恼了吧。”
　　我握住小北的手，看着桥下来往的车辆：“小北，你爱我吗？”
　　“爱啊，我一定比任何人都爱洛夕，一定一定的。可是，洛夕，只要爱就可以吗？”小北更加紧地抱住我，勒得我有些气闷，“当我的人生都不能被我自己决定的时候，我怎么说爱你？”
　　我抬起头来，看向天上，这里的夜晚没有星星。
　　“我觉得，只要我爱你，你也爱我，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天真幼稚地说，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明明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我和小北的事，跟姐姐和伊凡完全不一样啊。
　　伊凡他在面对姐姐的时候，他自己也一定不确定自己的爱吧。我和小北不同，完全不同，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呢？
　　我不舍得小北难以抉择，可是，我更舍不得跟小北分开。“小北，我不想像姐姐那么悲哀，真的。”我叹了口气说，“我不想到了很久之后，才后悔。”
　　小北忽然松开抱紧我的手，离开我的身边。我从栏杆上翻身跳下来，看着忽然变得寂静的小北。
　　小北一脸的不以为然，看着远处：“洛夕，我就是不想像你姐姐那样啊！放着又有钱又轻松的生活不过，非得弄得大家谁都不开心，这样的话，我才会后悔！”
　　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小北怒目而视，站在我们身边的齐岳扬手打在小北的脸上：“小北，你算是我最爱的妹妹，虽然我不应该打女人，但是，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你说宝儿的坏话。一个人死了之后，留下的，绝对只是她好的一面。而且，我觉得宝儿的选择和观念没错，错的只是这个现实罢了。”
　　小北委屈得揉着被齐岳类似抚摸过的脸，怯怯地说：“齐岳哥哥，我只是觉得她很傻而已，跟着你过幸福的生活不就好了，非要执着什么爱情。这个现实，哪里来的爱情？”
　　齐岳轻哼一声，甩给小北一个白眼：“哼，为了金钱就出卖自己的人，没有资格叫我哥哥。如果，宝儿是这种为了金钱出卖灵魂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爱她？”
　　我开始对齐家的四公子改观了，我不再觉得他是个虚伪的华丽丽的人物，而是真正华丽丽的人物。
　　没有人会因为姐姐这个少根筋般的思想而爱上她，齐岳或许就是第一个。我想，这也可能跟齐岳富丽堂皇的家族，前途无忧的生活有关。我原本以为我和姐姐会像大多数的人一样，庸庸碌碌平平淡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过一辈子，可是，没想到，我们的生活却成了一场梦境。
　　我小时候的梦境，那样华丽而又虚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