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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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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把小爷绑在这做什么?”虽然是诘责但话里并
没有半丝慌张和胆怯,红衣孩子双手被反绑在一个破庙的柱子上,眼睛都没睁开,懒
洋洋地问。他都没心情扮女孩了都,因为外面那件红衣早被老乞丐扒了,自己现在只
穿了结拜的里衣,少女的娇美也随着衣服褪去,仅留着清朗和秀致。
“娃娃这个样子很干净,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对了,娃娃叫什么名字?”那个
老乞丐此刻正坐在肮脏的横梁上,乱发掩盖下的眼神复杂而怀念,带着深切的悲楚。
“你这老头儿也太不识趣儿,要我随你走江湖却不报上名号,反倒是先叫我这小孩
儿先交代底细,哪来的道理?况且,小爷业已十三,过了年关也要十四,哪是你说的
娃娃?”小孩儿眼睛依旧没睁,反问道。
“牙尖嘴利的娃娃老头儿最是欢喜,往后你叫我师尊便可,我,我唤你十三可好?
”自称老头的男人声音带了笑意,竟一下子温柔了起来。
小孩一下子睁开了眼,碧光乍现,紧盯着惬意靠在梁上的老乞丐:“真是可笑,叫
小爷十三?只因小爷十三岁?那岂不是一年就得换一个名号?我看你这乞儿也甚有来
头,虽说衣饰脏乱,样式确实“流云阁”几年前的款式,千金难求,非权势富贵之人
不得。这衣饰我大乾若是连乞儿都能随意穿着,这乱世何来?你,到底是谁?”拿捏
得当的语气,层层递进的诘问,最后一句话由这个气度不凡、容貌惊人的孩子说出口
竟带了无穷的压力!犹如金石相错,凛然可敬。
但这其实对那个没点形象歪在梁上的男人没半点影响。
他默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十三果然不是心机深沉之辈,杀人越货这样浅显的
道理都不懂?我武功这样高深,别说是一件袍子,就是那禁军守卫森严的皇城也可来
去自如。怎么样?跟着师尊前途无量吧?”
自然是来去自如,他里衣兜里还有自由进出皇城禁宫的令牌呢!
只是,怕是此生再无用武之地。
原以为小孩还要再与他多辩个几回,却没想到红衣小孩低下头笑了笑:“来去自如
?呵呵,师尊。”漂亮又理直气壮地喊出口。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地转变震惊,一下子从梁上跃了下来,以鬼魅般的速度直逼十三
面前,“此话当真?真愿与我一道走江湖?”
十三扭头,决定接受这个很特别的名字。抽抽鼻子,真是受不了这个师傅的味道啊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师尊,我都叫你师尊了,可以解开我的绳子了吧?
”
“莫急,莫急,十三既然叫我一声师尊,师尊便要送你一份大礼。”虽然还是没有
看到乱发下的眼睛,十三猜测那一定眯成了一条缝,像只狐狸。
十三心说不好,这老头不会是拿他做实验吧。娘亲,清儿再也不去闯荡江湖了,做
只笼中鸟也比小白鼠强啊!
男人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咬破中指向他点来,在额间游移了一会儿滑向颈,在锁骨
中央印了下去。甫一接触,破庙内狂风平地而起,屋顶掀开,气势滔天的男人狂发在
风中乱舞,凌厉的风势逼得十三闭上眼,在那一刹那他似乎见到了一双优雅古奥的灿
金瞳孔,然而随之而来从锁骨蔓延至全身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咬紧了嘴唇。
力量,力量,强大的力量。似乎抬手可动日月,入水可化蛟龙。
十三感到全身的骨骼被打断重组,那种痛不欲生的苦楚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可以承受的,他流下了眼泪奋力挣扎想将那只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可那仅仅是一根
手指却毫不费力的将他钉在原地。正当十三觉得自己快被涌出来的力量撑爆死亡时,
男人移开了手指。霎时风停,破庙内寂静无声,只是更加残破。
帮着双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十三很娘们地跌坐在地上,浑身湿透。
“师尊?”十三知道自己平白得了莫大机缘,却想不通原因。
“你的眼睛。”男人气息不稳,坐在地上调息,半晌才回话,显然这种事对他自己
损耗也颇多。
“突厥人本身如此。”十三一惊,不动声色。
“你不是。”
...
十三后来常常想,他那么多年一直欢喜师尊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赠与他,他这一生
可谓莫大幸运。
可直到他站在那个人面前,他才明白,他所凭借的,不过是像极了那人的一双眼,
他所得到的,不过是那人抛弃的。
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