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好难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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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考试结束，父女俩并肩往地铁站的方向而去，路上刘建国笑着对刘澈说，S大美附的老校长之前在他们的考场转悠了很久，出去后便和围在外面的家长闲谈起来，顺便还点评了一下考场里学生们的考试作品。
“我和老校长说，你才学了几天时间，他吃惊的不得了，直夸你有天赋。”刘建国颇有些自豪，“我顺便问了问以你的水平，有没有考进去的可能。”
听到这儿，刘澈猛地看向自己爸爸，心都揪紧了，“老校长怎么说？”
刘建国用大手拍拍女儿的脑袋，“会比较难，老校长说他们考试是择优录取，看得是目前的水平。你起步晚了，若是早点开始学画，肯定没问题。只可惜他们批改卷子的时候，没法参考每个同学学了多久。”
刘澈点点头，她知道人生不是漫画。只有在漫画里，像她这样的“女主角”才会被老校长一眼看中，然后破格录取。
而现实总是骨感的，
虽然遗憾，但是没关系，提前知道结果了，也不用去惦记了。况且今天她学会了怎么画不锈钢勺子，也算是一项收获嘛。
之后一个礼拜，刘澈又陆续考了好几个学校，其中有几所学校都相当不错，尤其是专业领域都很强。
两个多星期来，她一直忙着专业课考试，成天东奔西跑，过得兵荒马乱的。考完后趁着双休日在家狠狠补了补眠，总算是可以把画画暂时地放下了。接下去便是等通知，老天爷保佑她一定要多过几个好学校啊！
到了周一重新回学校去上课，出门见到林曦时，刘澈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半天，“我怎么觉得才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啊？”
这家伙自从上了初三以后，简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长，让目前身高停留在158的刘澈十分羡慕嫉妒恨。
林曦勾了下嘴角，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刘澈，“是嘛？我自己并没觉得。不过你倒是瘦了蛮多。”
“嘿嘿嘿，这话我爱听。”刘澈为了考试又忙又累，不瘦就怪了。原本过年多长了几斤的肉肉全都没了，使得刘澈原本就好看的轮廓线条更加漂亮，甚至还有点一丢丢弱不胜衣的美感。哪怕身上穿得是校服，看起来也格外有型。
不过这在林曦看来，他反而更希望刘澈白白胖胖的。这丫头最近实在太拼了，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在刘澈备考阶段，他也好奇美术学校的专业考要考什么，就去她家看她画画。
那天、刘澈在家里画苹果。
是的，画苹果。
因为刘澈画水粉的时候总是画不好苹果，所以她就拼命的练习。一口气画了几百个苹果。
林曦看着当时把全副心思都放到画画上，那么努力而专注的刘澈，明明她和平时的穿着打扮并无不同，脸上还透着疲惫。但林曦却觉得她那时比以往都更加让人挪不开眼，仿佛一块璞渐渐被打磨成玉，终于焕发出光彩了一般。
“我看你还是多吃点吧，”林曦说着掐了下刘澈的脸蛋，“脸上都没肉了，难看死了。”
刘澈拍掉林曦的魔爪，“瞎说！没肉才好看！”
两人边说边下楼，和平日里一样，由林曦载着刘澈去上学。
到了学校，校门口站着好几个老师，其中还有医务室的校医，每个老师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入耳式的体温计，见着学生过来，会快速测量一下学生的体温。
“咱们学校也开始了？”刘澈看向边上的林曦。
最近非典大爆发，据说起初是在广东那边开始的，然后蔓延了开来，病毒传播的速度十分迅猛，人人谈之色变。好在当时在广州工作的刘建国并没有受到病毒影响，最近又请假回来陪刘澈参加艺考，顺便要休整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去。
现如今非典病毒已经扩散至全国，本市也已发现疑似非典疫情的案例，卫生部门自然重视起来，号召大家戴口罩，勤洗手。还规定各机关部门，企事业单位，学校，一旦发现疑似病例，必须马上向医院报告，进行隔离。所以从这几天开始，学校对学生的体温情况格外重视、超过37.5度的就不许来学校上课了。
林曦点点头，“是啊，上周四开始的。你上个礼拜最后两天都在外面考试，所以不知道。现在教室里每天都熏醋，说是杀菌，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好不容易排队测了体温进入学校，到了班级里，果然和林曦说的一样，教室的前后各放了一盏酒精灯，上面架了个搪瓷碗，里面是已经蒸干的醋。估计往后的日子还会继续熏，所以这两个碗也没人洗，碗的边缘已经留下一圈圈褐色的印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醋味，这还是散了两天后残留的味道，可见之前熏醋熏得有多厉害。
随着早自习开始，醋碗里添了新醋，酒精灯也被点燃。不一会儿，满教室酸爽不已。
这一酸爽，就酸爽到了艺考学校发专业考试成绩单的日子。
刘澈最早接到的一批成绩单是几个中专学校的，她都合格了，不仅合格，有些较一般的学校甚至还给了她94的高分。若不是刘澈去考过S大美附，说不定见到这样漂亮的成绩，心里一定会美得飞上天。正因为见识过好的学校，所以她明白，这些给她高分的学校是不能去的。显然他们的专业课水准不怎么高明。
又过了几天，刘澈报考的三所高中美术特招班的成绩单来了两份，给刘澈的分数也不低，基本都在85分左右。
紧随其后的是S大美附的成绩单，给了刘澈平均分65的成绩。要说这个成绩不打击刘澈，那是不可能的，况且这个分数看起来及格了，但是并没有过他们专业课录取的分数线。
所幸刘澈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太难过。不仅不难过，还挺惊喜的。因为在成绩单里，还有一封S大美附老校长写给她的信。
信的内容不长，一页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内容，但都是老校长亲笔手写的。字里行间能看出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老人对她的关切之情，叫她看到分数不要太难灰心，这是暂时的，只要她继续努力，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成绩，还欢迎她高考时来报考S大美院。
尽管没能拿到S大美附的文化课考试资格，但刘澈还是觉得很开心，并把老校长给她的信装裱起来，放在书桌上激励自己。
最后来的两份成绩单，一个是尚雅高中美术特招班，另一个是天华美校。前者给了刘澈81的平均分，后者给了她76的平均分。且都拿到了文化课考试资格。
尚雅高中的美术特招班办学时间不是很长，但相较另两所刘澈也去考试的高中来说稍微久一些，师资力量也相对好些。
天华美校虽是中专，但在本市排名前十的美术学校里，可以排到第五了，是所非常不错的学校。
一个月后是各个学校的文化课考试，考试时间也是各学校自行安排的。
学校里的初三课程早学完了，现在一直都在反复复习整个初中的内容。刘澈的成绩属于中档水平，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余。由于她还偏科的厉害，常常给人一种奇怪的印象。学霸觉得她功课不怎么好，而学渣又觉得她成绩挺棒。
刘澈知道以她的水平，只要考试发挥稳定，基本就可以被提前录取，不用参加中考。但是刘澈不满足于只是被录取，她想考的好些，将来进了学校后能被分个好班。所以这一个月来完全不敢放松自己，很努力的学习。
到了各学校文化课考试的日子，除了个别不怎么靠谱的中专刘澈没有去考外，其他几所高中，尤其尚雅和天华两所学校的文化课考试，刘澈考得格外认真。由于是针对美术生的文化课考试，所以卷子都不怎么难，有的学校甚至特别简单。可刘澈在做完后，还是会来来回回检查好几遍才交卷。她的专业课成绩不算特别拔尖，所以只能在文化课上找点弥补了。
等刘澈这边全忙活完，总算能松口气继续回学校上学，边熬毕业，边专心致志等录取通知书时，林曦这段时间在学校里也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竟然放弃了复旦附中的保送名额！
“复旦附中的保送名额诶，复旦附中！”刘澈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捶胸顿足，“那是全市排名前三的重点高中诶！我靠，你竟然不去，不去！”
林曦没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不想去啊。”
刘澈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学霸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人家求而不得的东西，他竟然不削一顾。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倒是你，想好要去哪所学校了吗？”今天是周六，林曦坐在刘澈房间里的小沙发上，他的膝盖上趴着小小白。小小白今年也快两岁了，早就没有了当年小奶猫时候的风采，被刘澈养得白白胖胖，和它的爸爸哥哥站在一起，只是个头稍微小了一点点而已。
林曦边说话边撸猫，撸得小小白直打呼噜，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还在纠结，我也不知道要选哪个更好。”
刘澈看着书桌上两张红灿灿的录取通知书，一张来自尚雅高中，一张来自天华美校。
真是好难选啊！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好难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