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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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澈闻言皱眉，好歹也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同学了，她深知马艳这个人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和自己过不去。平时说话你要是顺着她来还好，否则她总喜欢拿话刺你。刘澈倒也不是真的嘴笨，不会回嘴，而是她压根懒得去应付马艳。
“行了，行了，你就说哪里集合几点出发吧？”
“不用这么麻烦，放学以后先顺路去我家拿礼品，然后一起坐车去就行了。”马艳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得意的挑了挑眉。而后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立马转了张笑脸对刘澈道，“对了刘澈，你和林曦是邻居，关系比较好。我刚才叫过他了，但是他竟然不想去，你回头帮我劝劝他吧，他可是班长，怎么能不起到带头作用呢？”
虽然马艳嘴上说的是义正言辞，可她那满脸的期待还是出卖了她的小心思。说白了，她就是希望林曦同他们一块去罢了。
尽管刘澈很是弄不懂马艳为何非要拉着林曦不可。
“呵呵，”刘澈牵了牵嘴角，腹诽着这姑娘变脸比翻书还快，差遣人的时候一幅样子，有求于人的时候又是另一幅样子。早知道林曦不去，她也不去了。班长都不主动，她一个小小的宣传委员又何必积极，尽管这想法似乎有点不大对。“我也只能帮你问问，至于他答应不答应，我可说不准。”
课间的时候，刘澈找着林曦，说了下马艳组织班委去探望赵老师的事，“听说你不想去？马艳还特地让我来劝你呢。”
林曦摇摇头，“我之前去过了。”
“哈？什么时候的事啊？”刘澈惊了一下，林曦竟然已经去看过赵老师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上礼拜天下午去的，你那天去你外公家了，本来想叫上你的。”
好的吧，她周末经常会和妈妈一起去外公家，有时候当天去当天回，有时候会住一个周末，到周日晚上才回来。也难怪她不知道了。
至于林曦会那么早就主动去探望赵老师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是数学课代表，何况赵老师经常会给他讲解一些奥数题，自然要尽尽心的。所以他这次跟不跟班上的人一起去，其实都可以。
“诶，那你还去不去啊？”刘澈有点沮丧，又有点烦躁。其实她挺懒的，现在三年级了，主课多了一门英语不说，作业量也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有时候晚自修的两节课根本写不完。只能带回家去做。做完了还有家庭作业等着她，写不完不许看电视的说。再者今天下午要一起去看望老师，就必然会错过动画片的时间！所以说嘛，怎么都觉得应该周五去更合适啊，不会影响她看动画片！
林曦耸耸肩，“其实我倒是没所谓，你要是希望我去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啊……
刘澈抬头望了会儿天，撇开探望赵老师这件事本身，反正今天她被马艳弄得挺不爽的，而既然马艳这么期待林曦去，那么她也不介意给马艳添点儿堵，于是她小手一挥，“不用，你别去了。”
林曦：……
放学后，班委代表加学生代表一行八人，按照马艳的安排先去她家拿礼品，顺便挨个儿给自己家打了电话，和家里报备一下去向，免得家里担心。马艳见这次林曦没来，似乎很失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之后由队伍中仅有的两名男生，周鑫和金嘉诚提溜着大包小包，一起坐上了开往第十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不过马艳不开心，刘澈就开心了。谁叫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带刺儿的。
到了医院，从护士总台问得赵老师的病房号，找病房，一行八人总算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赵老师。
此时的赵梓欣正半躺在病床上，一身的病号服，她的整条右腿都绑着石膏，还用牵引绳微微向上拉着。不过她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面色也挺红润的。一见到自己的同学们来探望，赵梓欣很是楞了一下，不过转而便感到既欣慰，又高兴，连忙招呼同学们进来。
病房里忽然来了那么多小学生，一下子显得热闹了起来。
一番寒暄下来，马艳作为带头者，很有领导气势地让周鑫和金嘉诚把带来的东西放到赵老师的床头。
赵老师一看孩子们带了这么多东西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来，老师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礼品来？”
“赵老师，没什么的，这些都是班上同学的一番心意，希望您好好休养，然后早点回来继续教我们。”马艳甜甜地说，天知道这段话她在家反反复复练了多少次，现如今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谢谢你们，可是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让老师怎么好意思呢？”
马艳：“没关系的赵老师，您就收下吧。”
接着赵老师又问了问她不在是哪位老师代课，代课老师现在讲课讲到了哪里？大家是否都能听得懂？
几个学生围绕在赵梓欣的床边一一回答。
“赵老师，您的腿还疼吗？”马艳问道。
“还好，刚出事和做完手术那会儿挺疼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赵梓欣微笑着摸了摸马艳的头。
相较于马艳的不甘寂寞，以不断地寻找话题来表现自己，再来反观刘澈，自打她来了医院，始终都站在比较后面的位置，也不刻意多说话，只在赵老师问起的时候才会出声回答。
刘澈这样倒不是因为她不关心自己老师，或者不乐意来探望老师。只是他们之中已经有个聒噪的了，要是她也凑上去叽叽喳喳，岂不是要把人烦死？而且，她也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刘澈还是低估了马艳的表现力，也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或许是她对赵老师的遭遇太过感同身受？竟然自顾自地哭了起来。而其他几个女生也和串通好了似的，一起开始抹眼泪。
刘澈：……
刘澈见状直接懵了，万分不解地看向同样没有哭的周鑫和金嘉诚，而两个男生也是面面相觑地不知所措。
倒不是刘澈没有同情心或是她冷血，只是在刘澈的所有情感世界中，每一个与她有交集，在她的世界中扮演着不同角色的人，都被她在潜意识中划分到相对应的范围内。即他们对她付出怎样的情感，她便会用怎么样的情感去给予回馈。
所以在刘澈的心中，赵老师是个不错的好老师，于是她便给予对方一定的孺慕之情与尊重敬爱，但也仅此而已。
也所以当刘澈在听说赵老师出车祸进了医院，她虽然觉得挺难过惋惜，却还不足以达到让她哭鼻子的程度。是以当马艳忽然因为赵老师的一句话而带动着其他几个女生一起抹眼泪，实在让刘澈感到难以理解、同时又万分纠结。
怎么办？
大家都哭了！
女生里就我一个没有哭！
显得好不协调啊！
我要不要也哭一哭？
可是眼泪又不是自来水啊，说有就有的！
靠！
以上这些内容就和多年后的视频弹幕一样划过刘澈的脑海。
最终，刘澈还是没能哭出来，只好将自己摆在了安慰者的角度上去安抚一个个哭得“伤心”不已的马艳等人。
直到晚上八点病房不再对外接受探视，他们才从医院出来坐车回家。
对于马艳一行人的私自行动，沈茕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在她的计划里，和刘澈所想的一样，是打算在周五下午组织班委和学生代表，由她领着一起去医院探望赵梓欣的。所以当她在周四把马艳叫到办公室重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马艳一下子慌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可是……沈老师，我们已经去看过赵老师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茕一听这话，立即就觉得不大好了，赶忙又问：“那么那些礼物呢？”
马艳红着脸，都不敢抬头看沈老师了，“周二去的时候一起带去了。”
沈茕听了，差点气个倒仰，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是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
“我……上次听您说了以后，就去找班委说了这件事，大家一起商量……后来有人说，不如周二就去，也好给赵老师一个惊喜……”马艳的声音越来越轻，面对沈老师的怒火，她真心做不到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时也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沈老师一听说大家已经拿着礼物去探望过赵老师，竟然会这么生气。所以她只能把错误推给“有人”，反正就是有人说了。
“到底是谁说的？”
“我也不记得了。”马艳说着说着都带了哭音。
其实，不仅仅是马艳不理解，就连刘澈等人也不能理解沈茕的想法。
下午的班会课上，沈茕一进教室便把擅作主张一起去医院探望赵老师的几个班干，外加两个学生代表点名批了一顿。既然马艳说是“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座位上给她罚站十分钟。而后又叫全班每个人再交5块钱，重新买礼物，等过一阵子再选同学去探望赵老师，至于上次已经去过的班干和同学，就不在下次的成行队伍之内了。
“马艳也真是的，竟然假传圣旨还连累大家。还有啊，你说沈老师至于吗，为这件事把我们这几个全骂了一顿。”放学的路上，刘澈向林曦抱怨。果然林曦是明智的，当然她也是明智的，因为她没答应马艳非拉着林曦去，所以这次林曦没有在挨骂的范围之内。
“马艳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林曦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至于沈老师么，谁知道呢，也许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吧。”
刘澈听得似懂非懂，“面子？”
（小修）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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