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乾隆》李煙雨

5、第五章

　　第五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跑得最快;然而痛苦的时刻，就像一条走不完的隧道一样，你一直并命地跑，但怎么也找不到隧道的尽头，当你在最灰心的时候，曙光又渐渐地从隧道的另一边发放一丝的光芒，让你重燃希望。在离开现代，超越到清朝，昨天是我过得最快的日子，我终于可以留在刘府，还做了刘家的干女儿。这一点，我连做梦也想不到。更意外的是，我竟然可以坐在大淸皇帝乾隆的身边，一边飮酒，一起闲话家常。这个超越的旅程，真是惊险万分，却又令人出乎意外的爽。

　　一大清早，小桃就过来了。

　　「小姐，早安！昨天睡得好吗？下午您想吃什么菜呢？我会叫厨房准备。」小桃礼貎地说。

　　「小桃，不要叫我小姐，我们是结拜姐妹嘛，你叫我佩芝吧！」我轻轻地说。

　　「但是......您现在是夫人的干女儿，我可以叫您的名字吗？」小桃怀疑地说。

　　「当然可以啦！您不记得我们昨天已经结义金兰，我们说过无分彼此吗？」我微笑地回答。

　　「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如果给夫人听到我叫您的名字，她一定会罚我的。」小桃低头地说。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子好不好？当没有人的时候，只有我和你，你才叫我佩芝吧！ 」我提议地说。

　　「真的可以吗？」小桃高兴地说。

　　「当然可以。」我衷心地说。

　　过了一会儿，我们听见叩门的声音，原来是刘大人的近身侍从贵祥。

　　「贵祥，那么早你来干什么？」小桃轻轻地说。

　　「是这样的小桃姐，老爷吩咐，请小姐到书房有事商量。」贵祥恭敬地说。

　　「我明白了，请告诉老爷我马上就到书房。」我轻轻地说。

　　「小人就此告辞」贵祥恭敬地说。

　　「贵祥等一等，我有事要跟你说。」小桃心急地说。

　　「好的，我们出外再说吧！」贵祥轻轻地说。

　　「好的！我们出去吧！」小桃面带一点害羞，然后跟贵祥出去。

　　过了一会，小桃好像一个孩童拿到她最爱吃的糖果，蹦蹦跳跳地跑回来。

　　「小桃，你跟贵祥说了什么会那么高兴啊？你们是不是相约到那里玩儿呢」我取笑小桃说。

　　「你不要取笑我啦。我根本对他没有什么!他只是答应我会帮我到外面卖一些囗红。」小桃忽然收起她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但是看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啦。你那迷离雌兔眼神,一看见贵祥的时候,那副高兴的样子,真像十月芥菜。」我再取笑小桃。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喜欢贵祥呢!他太老实,又只爱帮老爷办事,平日又太古板了,讲多一句说话也不成。」小桃满面通红地说。

　　「好了!我不再取笑你啦,我的好姐姐。我们要去老爷的书房了。」我温柔地向小桃微笑一下,携着她的手直奔书房。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拐了一个弯,我们就到了刘大人的书房,然后,我拍了几下门,书房便传来声音。

　　「进来吧!」刘大人大声地说。

　　我和小桃道别后, 便进入书房。书房里我看见刘大人和宝亲王正在商议公事,不时,他们面有难色,好像有什么难题似的。因此,我只好静心地等候他们。

　　「佩芝,你来啦!」不久刘大人便向我说。

　　「是的,早安干爹!」我礼貎地说。

　　「我们正在谈论着你的事情。」刘大人轻轻地说。

　　「谈论着我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干爹不防直说。」我衷心地说。

　　「吱吱鸟,你为什么不跟本王,请安呢」宝亲王得意洋洋地说。

　　「小女子不敢。可能宝亲王公事繁忙听不到我的请安以而。我再向您请安吧!『宝亲王,万福!』」我不慌不忙地说。

　　「哈哈!果然镇定。吱吱鸟总算是一个人才。」宝亲王得意地说。

　　「多谢宝亲王的夸奖,但为什么您会说我『总算是个人才』而不是说『我是一个人才』呢」我好奇心地问。

　　「当然有我的道理。在谈吐方面,吱吱鸟还算是镇定。但我没有看过你的做事方式,所以我才又加上三个字在前面『总算是』。」宝亲王理所当然地说。

　　「果然是一代明君之材,他不是用眼来看,还用鼻子来闻。」我心想。

　　「吱吱鸟,为什么我说了这句话你会发呆,莫非不同意本亲王的意见。」宝亲王怀疑地问。
　　「不敢当,小女子只是觉得宝亲王的说话实在有理,所以我要牢牢地记着。同时也希望宝亲王日后用人的时候,也要好好地记着今天所说过的话,不要随便用人。 」我轻轻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 本亲王当然不会以貌取人。」宝亲王神气地说。

　　「我但愿如此,你不会以貎取人来用人。否则,精明一世的乾隆皇为什么会看不出和坤的意途呢」我心想。

　　「佩芝,我们要言归正转!」刘大人插嘴说。

　　「是的,干爹。」我轻轻地说。

　　「这样请刘大人开始吧!」宝亲王礼貌地说。

　　「首先,我们要测试佩芝的外语水平。贵祥,请庄逊先生。」刘大人吩咐贵祥。

　　不久,贵祥带了一个长满金色胡子的外国人过来。经过一轮的介绍,外语的测试终于开始。在这个测试前,我一直担心这些外语是英文、德文、法文,还是其他的外语。但当时干娘极力推荐,我只好硬着头皮见步行步的。到了现在无计可施只有依从上天的安排了。幸好,这个老外原来是来至英国,因此,我们也讲得十分投契。干爹和宝亲王看见我们喋喋不休的对话,　便知道我的外语能力。因此他们十分满意。接着,刘大人询问庄逊先生我的测试情况。

　　「恭喜刘大人!她的英文水准不错,当上大人的一个翻译官是卓卓有余的。」庄逊先生满意地说。

　　「这样就好了。」刘大人满意地回答。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告辞了。」庄逊先生礼貎地说。

　　「佩芝,今天的表现不错。你可以当上我们的翻译官了。」当庄逊先生走后,干爹和宝亲王对望了一下,干爹然后对我说。

　　「吱吱鸟果然是一只懂外语的小鸟,怪不得你那么镇定。」宝亲王轻轻地说。

　　「真是荣幸, 宝亲王竟然称赞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夸张地说。

　　「如果宝亲王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简单地陈述我们去江南的公务。这次根据江南知府带来的情报,现今江南一带,有很多女子和孩童无故失纵。有村民上报,在一个晚上,他看见身穿古怪衣服,头发红色的怪人拐走一个村童。当时这个村民十分惊慌,所以马上报官。当地知府马上派员调查,结果捉拿了一个耶稣会的传教士。当他们审问他时,原来这个传教士是刚刚来中国,所以中国语讲得不太好。

　　因此他们审问不到什么。原本他可以简单一些去做,但是我们想知道耶稣会来中国传教的真正原因,所以我们想查清楚才结案。当初,我们为找翻译一事大费周张,因为懂两种语言的中国人和外国人,也跟耶稣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幸好,昨天从夫人那儿得知,你也会外语,所以我想你在审问这个传教士时,可以替我们翻译。 」刘大人简单地说明我去江南的目的。

　　「审问他」我怀疑地说。

　　「不用担心,我们会在旁的。」刘大人突然严肃起来。

　　我再瞧瞧宝亲王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儿也变成一块70度的巧克力,又黑又苦,真是太严肃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我鼓起勇气地问。

　　「我们会在大后天出发,之前小桃会跟你出去,买些用品的。」干爷不耐烦地说。

　　「本来我想问多一些问题,但是看见干爷和宝亲王严肃的脸儿,我便硬生生地把我的问题呑回肚子里好一些!男人就是这样子的,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或是有公事,他们会以沉黙无言作反应,问多一点,就好像拿他们的命一样, 烦死!」我不其然地想。

　　听过干爹的陈述后,我只有跟他们一样以沉黙作反应。不久,他们就叫我先离开。我就一个人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日就是在百无聊赖、无声无色地过去。我只是希望大后天快点来,让我可以看见淸朝的江南美景,同时又可以散心。想到那里我也兴奋起来。

　　「小姐,小姐,快开门吧!」小桃在门外喊着。

　　「小桃,那么早你叫我干什么而且我已经叫你不要叫我小姐了。」我打开门后说。

　　「我知道,但我在外边叫你!」小桃淘气地说。

　　「你那么大声叫我有何事禀告呢」我装怒地说。

　　「是一个好消息。老爷吩咐在中午时分,叫我带你到市集添置一些衣服,因为你将会出门。」小桃高兴地说。

　　「你为什么那么高兴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吗」我假装地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高兴我们可以到外面逛逛。」小桃温柔地说。

　　「那也是。这样你快点安排我们出去吧!」我高兴地说。

　　「我马上去!」小桃说完便走了。

　　过了不久,小桃匆匆地跑回来。

　　「你弄好没有」我心急地问小桃。

　　「我办事你放心,咱们马上出发!」小桃指向房门装出一个演京戏的功架,十分鬼马。

　　「好的,咱们走吧!」我也提高声线,一边笑着、一边握着小桃的手慢慢地离开房间。

　　离开了刘府,我们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佩芝,我很高兴,今天跟你一起到外面逛逛!我大约有二个多月没有外出了。我听说你后天就要到江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很想念你的。 」小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想我到江南买什么礼物给你呢」我轻轻地说。

　　「我想买胭脂,听人家说江南的胭脂是最好的。」小桃听见有礼物,又淘气起来。

　　过了不久,马车慢慢地停下来,然后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车伕打开车门。

　　「小桃姐,我们到了市杂了。老爷吩咐我要送他去别的地方,所以回程不能接你们了。 」车伕大声地说。

　　「明白了。我会带小姐回去的,请放心。」小桃点着头说。

　　我下了马车,第一次看见清朝北京城的巿杂,十分新鲜。市杂非常繁盛,人们稀来攘往,一片太平繁荣的景象,巿杂中不单有汉人和满人,还有穿着奇特服饰的族民,看起来就像一个国际都会。

　　「佩芝,你看什么」小桃轻轻地问。

　　「你看,这里多繁荣。是不是有很多货品可以买呢」我微笑地回答。

　　「当然,这里什么也可以买得到,你跟我来吧!」小桃紧握着我的手,好像我是一个小孩儿怕我迷路似的。我也乐意做一个小孩儿,因为这里的货品琳琅满目, 爱逛街买东西的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堂。

　　首先,小桃带我去买一些日用品、衣服和干果。她说去江南,路途遥远,如果觉得闷的时候, 便可以拿些干果来解闷。听完她说,我真的感得有这个姊妺真是幸福。然后,小桃说她有点饿,她便带我去一间烧麦店。到了烧麦店,我们就找个好位子。当我们正想坐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后面用硬品拍我的头。

　　「砹吔!」我喊着。

　　「吱吱鸟真的那么巧吗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是你一直在跟纵我。我到刘府踢蹴鞠时踫见你,现在到烧麦店又踫到你,你知不知道跟纵亲室人员,罪大滔天,你想我怎样罚你。」宝亲王手握着扇子得意洋洋地说。

　　「你用扇子打我的头儿,我也没有跟你斤斤计交。你这条干龙(这里读干旱的干),真是欺人太甚。」我被宝亲王的扇子打得我很痛,加上宝亲王恶言,使我怒气攻心,自然地女人的自动洒水系统马上启动。

　　宝亲王一看见我的洒水系统的威力。他不由得马上软化起来,更立刻向我道谦。

　　「刘小姐,不要哭了。是不是我打痛了你呀我不是顾意的,我可能叫你的时候重手一点吧!不要哭吧!」宝亲王轻轻地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说话。我放声痛哭, 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宝亲王看见我的表情泪流披面,自然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自己在烧麦店旁边看见哪只吱吱鸟,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件闹剧,今天真是倒楣。」宝亲王心想。

　　「刘小姐,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哭了。你要怎样才不哭呢」宝亲王无计可施,为有投鼠忌器。

　　「你想我不哭也可以,除非……!」我欲言又止地说。

　　「你不要呑呑吐吐了。有事就马上说,好了。」宝亲王心急地说。

　　「是你要我讲的,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今天你要请客。」我抬着头瞧瞧宝亲王的反应。
　　「没问题,我乐意请客。」宝亲王高兴地说。

　　「第二,现在想不到,迟些告诉你。」我一边哭,一边说。

　　「刘小姐,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哭了。你要怎样才不哭呢」宝亲王无计可施,为有投鼠忌器。
　　「你想我不哭也可以,除非……!」我欲言又止地说。

　　「你不要呑呑吐吐了。有事就马上说,好了。」宝亲王心急地说。

　　「是你要我讲的,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今天你要请客。」我抬着头瞧瞧宝亲王的反应。
　　「没问题,我乐意请客。」宝亲王高兴地说。

　　「第二,现在想不到,迟些告诉你。」我一边哭,一边说。

　　「哪有这个道理」宝亲王皱着眉头说。

　　「你这个人疑心真大。总之,我不会要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同时,我的要求你一定办到的。你安心吧!」我用十成功力, 把眼泪一滴一滴流出来,使宝亲王无法招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的两个要求我也答应,好吗」宝亲王苦笑地说。

　　「宝亲王,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反悔啊!」我大声地说。

　　「女人真的太椤梳了,我一言九鼎!你当我是什么人物」宝亲王坚定的目光,在眉头中散发了一丝的英气。

　　「好的,小二哥拿最好的酒菜来,今天这位大爷请客,我要跟他痛饮三百杯。」我闪着剩下来的泪光,然后豪气地说。

　　「我还有衣服要帮你买,小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晚一些回来。」宝亲王瞧一瞧小桃后,小桃马上作出专业的反应。

　　小桃离开后,店小二也拿了美食和纯酒来。我们一边品尝皆肴美酒,一边谈天说地。
　　「宝亲王,你时常来江南吗」我好奇地说。

　　「当然不是!近日,江南堤督上书,江南一带贩买人口据増, 而且这个风已经吹到皇上的耳朵。皇上便命我到江南视察情况。」宝亲王严肃地说。

　　「但是我觉得一个教士不会拐带人口的。何况,他是刚来到江南,他可能连路也不清楚,怎会做出拐带的事情呢」我轻轻地说。

　　「你也说得有道理,我也有这个同感。但是人是(牙)门的人捉, 而叫我办事的人是皇上,我断断不可以说他是否有罪,皇阿玛也不会接受我一面之词。吱吱鸟,有些事情看似简单,但是内面是什么一回事, 非要打开盒子才知道。何况……。」宝亲王一幅认真的表情,真使万千少女迷倒。

　　「何况,何况什么」我奇怪地道。

　　「迟一些才告欣你吧!」宝亲王装出神秘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问,我就不问了, 反正这些是朝庭的事,知多一点对我有害无益。」我轻轻地说。

　　「你也越来越世故了,也越来越懂事。」宝亲王语带相关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生气地说。

　　正当我们在这件事争持不下时,小桃便回来了。

　　「佩芝,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家了。」小桃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原来这么晚了。」我有意地向宝亲王说。

　　「好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宝亲王微微笑着说。

　　「多谢宝亲王的盛情款代,希望下一次再有机会。」我说完这句话, 便回头走了。

　　宝亲王听到那么直接的回应,呆了一呆来不及反应(因为淸朝的女子比较含蓄,不会主动邀约男子。 )

　　风就慢慢停了,佩芝也踏上归途。她对今天宝亲王的观感有了些改变,但这微细的改变连佩芝也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