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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入画 ...


  •   第七章入画

      我竟不知,感情这种事,这般晦涩难懂,而我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做丫鬟的日子已经有好几天,和松松想象中的甚是不同。风跃很好伺候,平日里只要帮他收拾收拾书房,听说他每日卯时要起寝上早朝,大概五六点的样子,幸而他没有要别人帮忙穿衣服的习惯,松松真是谢天谢地。等她醒的时候,风跃早就走了。风跃一走她这个丫鬟就没什么事了,偶尔和风蓁说说话,看看池池就过了。风跃一般巳时左右回来,她只需为他斟一杯茶在书桌旁,然后就杵在一旁听从吩咐。真搞明白,那日风蓁为什么要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保重,害的我以为风跃多难伺候。
      这日风跃和往常一样,回府换上家长服饰,便一直在书房看书写字。
      每天如此,也不见他出去应酬啊什么的,堂堂一国宰相,没想到私生活这般无趣。自从做了他的丫鬟,除了上上朝,每日就看看书,自己和自己下下棋,松松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每日陪着他。他写字,她磨墨。他看书,她添茶。但是墨也不是一直磨,茶也不必不断添,所以剩余的时间自己就无聊了。
      比如此刻,书房中央几案上摆了一摞书卷,风跃今日穿了一见暗红色的薄衫,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未施脂粉而自带光泽的脸,凤眸半垂,认真的翻着书,房间里只听得到偶尔的翻书声,还有角落微着的茶壶,咕噜咕噜直想。松松靠在柱子上,听着这些微的声响,春意朦胧,本就催人入睡。她现在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强大起精神,轻手轻脚的跑到书架上找本书打发瞌睡虫,她东翻西翻,发现他书房的书大多是些晦涩难懂的书籍,正兴趣缺缺,只听风跃的声音想起,“你想看书,左边最上方那一角的比较适合你。”
      松松闻言,踮起脚拿风跃说的那摞,果然这几本比较好懂,因为是几折小说戏本子,大概和《牡丹亭》类似。见找到自己想看的,边席地而坐看了起来。松松本只为打发时间,不想越看越入迷,连风跃几时站在自己面前都不自知。她抬头见风跃低头瞧着她,眼里有笑意,阳光从镂空雕花圆窗照进来,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红裳轻皱。她合上书,脸色微红,“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吗?”
      风跃朝她笑笑,“没有,只是见你看得认真仔细,连我走到你面前都不晓得,所以好奇你到底看的什么书这么入迷。”
      松松从地上爬起来,腿由于长期蜷缩有点发麻,她微微揉了揉,“也没什么,就是讲的有个穷书生有次偷看到一位美若天仙的富家小姐,从此得了相思病什么的。哈哈,傻傻的书生。”
      “哦,如何傻了?”风跃与她站的很近,又生的高大,松松站起来也要仰着头和他说话,她觉得怪不自在的,想要后退,后面又是书架。她吞了吞口水,“你想想,他只是对那小姐惊鸿一瞥,就喜欢上她,也不去想那小姐人品品性如何,就对她相思入骨,夜不能寐,一日不见还生起病来。看中的只不过是皮相而已,你说可不可笑?”
      “呵呵,也许那秀才带有目的,故作姿态也说不定。”
      松松本欲与他争辩,风跃却说,“今天天气好,随我上园子里走走吧。”
      松松只得收回想说的话,“是,公子。”
      园内百花争相开放,偶有丫鬟小厮路过,恭敬的叫一声公子边。风跃对他们和煦的笑,自顾欣赏这一园春色。风过,吹的桃花花瓣纷飞,风跃一身红裳,清隽飘逸,松松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比风跃更适合穿红色,耀眼却不妩媚,此刻站在桃花树下,似在微笑,松松看的痴了,见风跃如画一般。
      “松松,你可有家人?”这是他第一次问自己的事情,不带强求,说与不说并不执着知道,松松朝她笑笑,
      “谁没有家人,当然有了。有个很慈爱的爹爹,八卦的娘亲,还有一个妹妹。”
      “哦?那他们现在何处。”
      松松目光暗了暗,忽明忽灭,“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风跃不在多问,话锋一转,“听说有人给你一个玉坠子来找我?”
      松松想起楼卿给自己的东西,“是有这么回事,他说如果我有什么困难就拿它去找风府,想来他一定和公子是世交吧?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楼卿?也不知道他伤好没有。”说完眼底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期待。
      “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他说他姓楼?”
      “怎么了?”
      风跃轻笑,“没什么,不用担心。今天他会来府上一聚。”
      “真的吗?公子。”能看见楼卿,真好。
      风跃见她如此模样,只是笑笑,“就是不知他如何来。”是私自出宫,还是以他皇上的身份,哎~圣意难测,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准备准备。
      戌时将至,楼卿还没有来,金乌西坠,昏黄的晚霞染的天边似画布,将透不透的。松松有些焦躁不安,看风跃安安静静拿了本书在看,时不时喝口茶。
      风跃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你别急,会来的。”他说会做的事从来不会不做。
      “谁,谁,谁着急了。我我只是饿了。”松松被他猜中心事,老脸红了红。才开始的当他贴身丫鬟的时候,松松跃跃欲试,奴婢长,奴婢短叫的很是欢快,随池池他们叫他爷上爷下的很是顺畅,偶尔“爷,奴婢为你倒茶,爷奴婢为研磨。”风跃被她烦的没法,差点后悔让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本就喜静,她却叽叽喳喳。所以有一次他对她说,“松松,我瞧你奴婢奴婢自称很是别扭,以后也别叫我爷了,叫我公子吧。听你叫我爷,我总觉得自己华发早生。额。爷,爷,我不过是语速快,爷爷爷的叫,所以听着有点像在喊爷爷而已,计较。松松撇撇嘴,“是公子。”所以她从此就我长我短的,丝毫没个丫鬟的样子。因为这个风福管家没少对着自己摇头叹息,眼睛盯着松松,似要把她盯出个洞来。当然,福管家也只能叹叹气,自家爷都不在意,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只是每次看松松的表情不善,松松一般都忽略不记。
      戌时三刻,楼卿来了,身边依然跟着那个带佩剑的男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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