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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雪人·红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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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老顾自喝茶,上好的茶叶脆嫩的绿色,在热水的浸泡下展开漂亮的身姿,腾腾的水气弥漫,在冬季里给人特有的温暖感觉。
立侍在一旁的下属不由的着急,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向里张望了,连个出门招呼的人也没有,是不是过分了点?他出声:“老师,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不开门吗?”
“怎么,他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下属立刻闭上了嘴,项老到也没生气,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就是要先挫挫他的锐气,瞧他能忍多久。”
门外,左聿深深地呼吸,落在肩头的白雪已积了不薄的一层,浓黑刘海下深邃的目光隐隐透着焦灼。车内的人不禁又劝道:“少爷,还是先进车里暖暖吧?”
深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呼出去,在雪地里等了那么久,难道他就不气愤,不焦急吗?当然不可能!
可是,如果他不站在外面,可能到明天早上,他们还得等在这里。
左聿轻拍落身上的雪花,看着紧闭的大门郑怔忪出神。
迩娴,只要你在里面,我就可以等下去,就算再久,我也会等。
内院里,迩娴正和金晟南玩堆雪人呢。因为正月的关系,项老爷子不许她回“岛”上去住,仍回了原来的地方住着,迩娴是耐不住的,在“岛”上她还可以看看自然风景,四处走走,要回来就剩了些廊院楼阁可以看,而且她也早看过看厌了。还好还有个金晟南陪她玩,这不,一等雪停,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玩起雪来。
堆了一半的雪人,迩娴就冷得受不住直打颤儿。
“多冷啊,你回去待着,我做好了你再出来瞧。”金晟南心疼她,看她穿着锦衣披着暖裘虽然楚楚动人的模样,可他对以前人类的东西不是很有信心,这个东西穿着真的暖和吗?迩娴抬着小脸滴溜着两只灵活的眼睛,鼻尖冻的红红的,煞是可爱,“我也要玩!你一个人堆多累啊!”
“不行,一会儿你要冻病了,你外公不把我活剥了?”
迩娴看着他,狡笑说:“哦,原来你拦着我就是怕我外公怪你啊?”金晟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妮子就是不逗他不开心,瞧她小鸟依人的站在自己身边,可是一张脸可写满了满兜的坏主意,哼,就是欺负他不会惩罚她。
金晟南一把怀抱住她,眼里透着一股子捉弄的神态,迩娴稍惊,“你做什么……”
没等她说完,金晟南已低头吻住她,所有的话语都化在这亲昵的缠绵里,清甜的美妙。只有迩娴脸畔两抹醉人的酡红,和发丝间舞动的清香在低低细说着羞涩。
红梅在风里轻颤。吐蕊的芳华和灼人的美艳此刻也不及雪地里的两人。
怀里的人柔软的像云朵依在胸前,长发飞扬在忽而吹起的长风里,如诗如画的美丽,金晟南不禁痴醉。这样的人儿,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她应该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让人缅怀沉醉却又悄然逝去的世界。
他抚上她的面颊,触手柔软可亲,肌肤生香。迩娴羞涩地低垂下头,鬓边的珠翠荧荧光辉夺人耳目。
金晟南恍惚,这一切,真的属于他吗?
风起,他突然觉醒,“快回屋,怕是又该下雪了。”这次迩娴乖顺的跟着金晟南进了屋,刚关上门,小小的雪花就又一次降临在小院上空,舞动着,轻扬着落在屋檐、枝梢。
大门开了,出来一个的青年。
他朝左聿微微一点头,算是问好。“请进,左少爷。”
左聿几乎冻僵,也不多问,就跟着进了门。车内的人想跟随而进却被青年挡在了门外。左聿朝他使了个眼色,随从就没有再说什么。
早知道对手不简单,但看到眼前的亭台楼阁左聿还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这第一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可紧接下来眼前的这一切就让左聿了然若以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胜对方一步的。
“请进。”正想着,来人已经将他带到了一处厢房,左聿点头致谢,青年悄然退下。
门是虚掩的,左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进来吧。”左聿开了门,只见正首的方向坐了一位老人,正独自看书,桌上新换的茶冒着水雾气,房间里烧着炭火盆使得房间格外温暖,左聿亦是被迎面而来的热气闷了一下。在雪地里站着虽然冷一些,空气却是比屋里新鲜。
他将门重掩上,回过头来老人家已经放下了书看着他,左聿微颔首,“打扰您真是抱歉,我来是想……”
“想来找我外孙女是不是?”项老接下来说。左聿明显一惊,迩娴竟是这位老人家的外孙女!他一时难以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项老看着眼前的人,笔直修长的身姿,英气俊秀的样貌,气质光华傲然不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王者之气却是难得。的确有些样子。
项老让他坐了,然后问道:“你爸爸怎么样?”左聿轻皱眉,心里又是小小的一惊,难道爸爸还认识这样一个人物,他怎么从来没提起过?口上却答:“我父亲本来是要亲自来访的,不过感到突然拜访有些唐突,就让我来了。”
“亲自来就不必了,我想他也未必愿意见我。”
左聿心里疑惑,却也不方便问出口,要问还是回家问爸爸好了。
项老命人倒了杯茶给左聿,左聿忙接过。项老接着说:“你可能还不明白事情原委,我也没心思解释,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至于迩娴,她是我外孙女没错,我年纪大了,希望她再陪我过几年清净日子就让她搬来了,惹你们到处找,累得很吧?”
左聿微微一笑,“她没事就好,只是好几个月没有迩娴的消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能见见她吗?”项老长久不语,只顾自己喝茶,左聿的拇指进紧按住椅子——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项老就是要看看他能忍多久,能忍者方能成大事,若是连一星半点的小事也不能忍,是没有用处的莽夫行经。看左聿静默着等候,并不露出不悦神色,项老才些微有些笑意。
“你大老远的,怎么能让你就这么回去呢。正巧天色也晚了,晚饭时间也不远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你也和迩娴、迩谦还有晟南聚聚。”
左聿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听到金晟南的名字,还是不禁恼怒。那么长时间,他们都在一起,虽然当时有预料到是这样,但只要想到这个还是会冒酸,胸口闷闷释放不出来的难受。
又耐着性子陪项老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来叫吃饭。项老起身带了左聿向不远处的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