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狐的故事》九条湾

5、宝塔囚牢

　　宝塔囚牢
　　青川里，驾车的八撇胡子的小胖子挥舞鞭子发起响亮的鞭花，马车疾行。车厢里，睡睡吃着城镇里买来的干果，脖子上挂着风殇漠的酒壶，时不时的喝上两口。马车猛然一个颠簸，狐狸横眉竖眼，口中埋怨，“大□□，你慢一点，我的酒都洒了。”
　　“前面有酒家再打一壶就是了，跟着金大爷我少不了娘子你的酒喝的。”赶车的金大爷回头对轿厢中的睡睡说，不留意前面一个大坑，车子颠簸晃动。
　　“大□□，你慢一点我的酒又撒了。”睡睡埋怨，狐狸眼珠子转悠转悠计上心头，昂头挺胸一鼓作气势如虎将酒壶中的酒灌进肚子，脑袋一昏跌倒在轿厢里。
　　夕阳余晖挥洒在一家旷野小客栈的屋脊上金灿灿熠熠生辉，金大爷赶着马车停到客栈门口，“娘子，下车了。”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揭开轿帘，轿子中的狐狸睡得正是香甜，轿厢中飘出一股酒气。
　　无奈的金大爷从轿厢中抱起狐狸，在客栈掌柜惊奇的目光中要了两间上房。翌日早晨为了不让客栈掌柜大惊失色，金大爷叮嘱睡睡依旧变为狐狸的形态。
　　逶迤的山道只能抛弃马车，金大爷骑马颠簸而行，为了减轻马的附载，也为了不至于和金大爷过于暧昧，一举两得睡睡变为狐狸形态依靠金大爷，一对前爪抱着脖子上悬挂的酒壶，不时茗就一口，狐狸眼神无比惬意。
　　两结伴山中砍柴的樵夫看见睡睡的姿态，忘记手里的活计目光齐齐定在抱酒壶而吟的狐狸身上，呆若木鸡一副怪哉神态。
　　“请问野狐沟怎么走。”彬彬有礼的金大爷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听打猎的说前面再翻过几座山就是了。”樵夫接着好意提醒，“孩子你要去哪里干什么，听说野狐沟有狐狸精，狐狸精是坏的，会吃人。”
　　狐狸最多是没成精之前饥饿的状态下偷偷家养的鸡，不想成精之后更是被误解成迷惑人，吃人的恶贯满盈的尊容，以讹传讹，误会颇深，七分醉意，三分不爽快，狐狸开口，“我就是狐狸精，怎么会怕狐狸精。”
　　清寒的月悬挂在半空中，冷风与密林里的树木擦肩而过制造出瘆人的声响。睡睡依旧变成变为狐狸的形态，喝干了酒壶中的酒迷糊糊躺在金大爷脱的上衣上，靠着火堆惬意的地吐着半条舌头暖洋洋的做着美梦，金色贴身衣的金大爷拨弄着火堆，守株待兔不速之客。
　　林中的黑暗处，一人有些担心的说，“大哥，我觉小胖子和那个红色的狐狸邪得很，我打了这么长时间猎还从来没有见过会喝酒的狐狸。”
　　“看那小胖子的装扮非富即贵，那只狐狸是他家养的，叫什么宠物，对就叫宠物，家境好的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他养的宠物自然不同了，喝酒是很自然的，我说呀，你们看到那胖子穿的
　　衣服没有，黄金做的，叫什么金缕衣，扒下来够我们吃几辈子的，就再也不用晚上网鸟了。”说话的人为了给同伴们壮胆，接着说，“我听我爷爷说富人家的宠物还娶亲呢，黄花大闺女，所以我们不能用穷人的眼光去观察富人。”
　　金大爷听完几人的交谈，判断几人要过来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惜金大爷不是柿子任人捏。金大爷略施小技，画了一圈将自己和睡睡以及火堆围起来，圈中之地缓缓地移动。几个捕鸟的人本来心虚，行走不疾，半个时辰过去了，眼前的火堆及一人一狐不急不缓的在眼前，火堆明灭可见，逐渐由淡红色变为湛蓝色，林中的风呜呜作响，不远处传来阵阵狼嚎，天造地设恐怖的玄机。“大哥，我觉得今晚上的事情有点玄。”有人道出众人的惊恐胆寒。
　　“大家慢慢的向后退，等我喊一二三了大家就撒腿跑。”捕鸟的众人后退，火堆及一人一狐也不紧不慢的追逐，领头的捕鸟人记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你们看见那一人一狐抬脚走了吗，按理说火堆是不会走的。”
　　捕鸟众人本来就悬着的心彻底高高挂起了，一时间不等领头人报数散开脚丫子各奔前程，拼命逃窜。金大爷施障眼法，林子里遍地都是影子，随风摇曳，影影绰绰，捕鸟的人静影子也静，捕鸟的人动影子也动，始终包围在圈里。捕鸟众人被折腾了半晚上，金大爷纳戒中取出口哨，吹了几声，众捕鸟人抵不过昏沉，纷纷栽倒熟睡，复吹几声招来几个孤魂野鬼，叮嘱几句，孤魂野鬼将熟睡的众捕鸟人金钟式用藤条缠住脚丫子倒挂在树杈上，脸上抹泥，□□里塞鸟和蛇捉弄不亦乐乎。
　　金大爷被几个捕鸟人搅了睡觉的兴致，为了天亮别再生出事端，背着狐狸赶夜路。约走了数百里，林子密不透风，伸手难见五指，树木根茎枝杈试着纠缠金大爷，金大爷厌烦，“藤条精怪还不退去，我放火将你们烧的干干净净。”
　　放肆的树木自觉的让开一条通道，倾斜的月光凄凉的照着着，白骨皑皑，风一吹便化为尘埃飘扬。
　　走数里，眼前一片街道景象，繁花似锦，楼台亭阁之上美女如云，搔首弄姿风情卓越，靡靡之音飘扬，勾人心魄。睡睡被阵阵美食的香味吸引醒来，玲珑的狐狸嘴贴着金大爷耳朵，“我饿了，还想喝酒，□□听见了吗。”
　　“狐狸妄你修炼了三千多年，怎么不长道行，这里的不是人间的夜市，都不是善茬。”金大爷小声提醒。
　　听同门狐狸说有人间夜市和阴间鬼市，人与鬼的区别就是人美丽，鬼丑陋，睡睡转动狐狸眼珠子，“可是我看她们都挺美丽的，要不找一个给你做老婆。”
　　金大爷本就小肚鸡肠，被睡睡误解胡子气的上翘，“你们这些脏东西，敢在金大爷面前献丑金大爷灭了你们。”
　　美女漫天飞舞，彩衣翩翩，或提彩灯，或披彩练，或拿扇子，异香阵阵，金大爷和睡睡缠在中间，睡睡的脑袋被绕着飞行的女子绕的头晕目眩，“□□，她们在干什么，我被绕晕了。”
　　“她们是群驴精，大概在推磨。”金大爷不紧不慢的打趣，完了小声提醒睡睡，“狐狸，你闭上眼睛它们就干扰不到你了。”
　　琵琶琴瑟和鸣，丝竹阵阵，催人入胜，一波一波柔似一波，仿佛是从温柔乡里演奏出来的，歌声绵柔多情，动之以情，紧扣心悬，迷魂汤一般的功效。不成器的狐狸陶醉双眼“我想起妈妈了，妈妈，妈妈的味道。”
　　“还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你金大爷没有耐心了。”金大爷全身金光闪闪，万丈金光绽放，漫天飞舞的女子不及躲避化为朵朵桃花摇曳生姿落了一地。大地撼动，震耳欲聋，万千枝蔓破土而出，似蛇一般摇曳身姿缠绕金大爷，百十火球飞溅，枝蔓遇火便着，匆忙收进泥土中才侥幸夺过一劫，再也不敢贸然作祟，恢复平静。
　　“谁在作祟，出来饶你们不死。”金大爷怒喝。
　　两名中年妇人各提着一盏灯笼迎面走来，隐约的灯光下两人一人穿着一身红色绫罗衣裳，一人穿着一身绸缎绿色衣裳，同声语，“我们有眼无珠，不知佛爷降临，多有得罪。”
　　金蟾放光被两妇人误解为佛祖，金大爷抖动八撇胡，顺水推舟，“ 无知妖孽，既然知道是佛祖还敢怠慢，本尊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如有半句假话我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
　　两名妇人胆战心惊，点头如簧，“我们一定如实回答，还请佛祖爷爷发慈悲。”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妖精。”睡睡狐假虎威抢先听提问。
　　“妾叫半老柳娘，是一颗修成千年的柳树精。”绿衣妇女说。
　　“妾叫桃娘半老，是一颗千年修成的桃树精。”红衣妇女说。
　　“本尊以后就叫你们桃娘和柳娘好了。”金大爷接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路上我们看到的白骨是怎么回事。”
　　“这里叫野狐沟，原来是狐狸精群居的地方，那些白骨都是狐狸精吃的人留下的。”柳娘说。
　　师尊教导成了精的狐狸与人无异，睡睡听两位夫人的供词明显是往狐狸精脸上抹黑，从金大爷背上跳下来化为人形，横眉冷对指责妇人，“你们分明是说谎，还有这里的狐狸精哪里去了。”
　　“还不快如实说。”金大爷施加压力，胡子上翘，眸子泛白，“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我们原来是给这里的狐狸精守门的，三百年前这里的狐狸精大大小小一夜失踪，我们就带着一些小妖放出口风说这里有宝，然后等寻宝的人到来就迷惑在这里作为肥料。”桃娘战战兢兢地说完。
　　“这里的房屋都是狐狸精留下来的。”柳娘补充说。
　　“睡睡，你的同族一夜失踪都成仙了。”金大爷安慰睡睡。
　　各妖族优秀者皆可成仙，想不到狐族还是挺优秀的，天真的睡睡庆幸同时也感到寂寞，不成器的问“成仙有好吃的，天天能睡觉吗，听说还要经历天劫。”
　　“狐狸，我们成亲的事情该定下来了。”金大爷逢时机提醒睡睡。
　　金大爷不符合睡睡听狐狸同族经验得来审美条件，狐狸心中已经有意中人，翻脸无情坦白全盘脱出伤害金大爷话，“蟾蜍，你太矮了，我不喜欢你，为了让你帮我找父母才我逼不得已才假装同意的，我们现在分道扬镳吧，对不起。”
　　金大爷气的老脸发紫，五官抽搐，吹胡子瞪眼，五体眩晕，“狐狸你厉害，还没有谁敢这么气我金大爷的，你和我的婚是结定了，桃娘，柳娘，这里有没有适合关人的地方。”
　　“狐狸精们建造的一座通天塔铜墙铁壁，关住夫人应该不成问题。”桃娘顺风倒戈，将金大爷认为成主人。
　　金大爷强拽着睡睡的手爬高塔，拉扯不过金大爷索性变成狐狸的形态，趴在金大爷背上省的活动狐狸腿累着，上了九十九层塔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耀眼的照在塔顶。
　　“桃娘，柳娘我将娘子交给你们看管，我回我的宝洞将宝贝搬过来就成婚，在此期间如果出了任何纰漏金大爷拿你们是问。”金大爷严肃交代完从睡睡脖子上解下酒壶，递给桃娘“我娘子爱喝酒，埋在桃花树下的酒味道一定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