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
-
看完了话剧，三个人又去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回寝室。
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你们说苏季为什么叫苏季啊？”顾芒芒歪着头，“很容易就叫成书记了。”
顾芒芒那边有些地方的方言就是把“SU”念成“SHU”的。
但CC和阿狸没有接触过方言的人，不是很能理解，CC笑，“你往这边想也是蛮有意思的。”
苏季，多好听的名字。
——书记。CC挑眉，继而摇摇头，一股官僚味。
不过，想到了什么，ＣＣ红唇轻启，“苏季他爸爸从政的，”双手插兜，顿了顿，“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确实也做到了那个位置。”CC补了一句。
“真的啊？”阿狸眼睛都瞪圆了。
那苏季，可太不简单了。颜值已经遭人嫉的不行了，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好爹……
阿狸望着天，一脸纠结。“这样想想，突然好想踹了我家那位，书记家的儿子啊！”
ＣＣ伸手揉了揉阿狸的头，温柔地笑，“趁早踹。”
得到寝室长的响应，阿狸眼中的小星星已经迫不及待要溢出来了。顾芒芒见状，忙双手扒上阿狸的肩膀，好心相劝，“阿狸要淡定。”
“我家八代都是普通平民啊，平民，”阿狸瘪着嘴，一脸夸张地不得了的严肃，“书记啊，书记啊！很大的官啊！”
ＣＣ失笑，转而眼眸微黯，放在阿狸头上的手顺势滑了下来，语气也漫不尽心，“你以为□□的儿子，会和你这个八代都是平民的后代成为校友？”
咦？阿狸身形一僵，表情微妙地看着ＣＣ，“你骗我玩啊？”
转而一想，也是，CC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ＣＣ淡淡瞟了她一眼，“早八百年不是了。”不然她也不是今天伊梓默了。
顾芒芒努力整合着所有的信息——
苏季他爹想当书记，好像还是省委这种级别，所以给儿子取了这个名。然后也当上了书记，不过后来……
“不是了”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升官了？被撤了？
顾芒芒努力琢磨着CC每一句话。
“你以为□□的儿子，会和你这个八代都是平民的后代成为校友？”
应该是后者，顾芒芒这样想。
被撤了……信息了也很大啊。
月光淡淡，现在正是晚上自习的时刻，路上人来人往，一片喧嚣。但是三个人却同时都安静了下来，她们的世界也是寂静一片。
ＣＣ陷入久远的记忆中一脸凝重，阿狸正在可惜，顾芒芒看她们都不说话，也就自顾神游了。
又过了一个拐角的时候，顾芒芒从神游中回到了现实。
“其实，我觉得苏季挺女王受的。”无端地，顾芒芒说了这样一句话。
一阵凉风起。
“恩。”ＣＣ随口应着。
“那是。”阿狸重重点头，心不在焉。
一个听到了“女王”，一个听到了“受”。
得到了ＣＣ和阿狸的一致肯定，顾芒芒很开心。
不过顾芒芒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在宿舍看到了书书那一刹那，顾芒芒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是竖起来了。
她她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向书书解释啊！无语凝噎中TT
“你们回来了？”书书正清理着桌上的书，听到声音抬头打了个招呼。
“恩，你这是要出门。”ＣＣ看她抱起一摞书，看样子是又要去自习了。
“恩，正准备去。”说着拿起放在旁边的包。
顾芒芒一直躲在ＣＣ的后面不敢露面，ＣＣ和书书说话之后，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就站在那里看消息，躲在她后面的顾芒芒更是不敢乱动，眼见书书出门必然要经过她，抓着ＣＣ的袖子，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怕书书看到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书书。她也怕书书看不到她——因为那代表书书生气不理她了。
顾芒芒忐忑的时候，书书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了。
顾芒芒一脸死灰。
书书果然是生气了……
不理我了……
我就知道……
以上是顾芒芒哀痛欲绝的心理路程的文字化呈现。
正当顾芒芒状如石像的时候，书书经过顾芒芒身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喊了她一声。
“小芒。”
顾芒芒立刻眼冒星星抬起头，书书对她那种目光的炙热不知所以。
“去不去自习？不去的话你的书要不要给你拿回来？”
啊…
顾芒芒实力蒙圈中，惯性点头，“去啊。”
然后顾芒芒又跟着书书一起自习了，和往日一模一样。
好像书书完全没在意我丢下她翘课的事……顾芒芒一边翻开书一边这样想着，那么我也可以不在意了吧，毕竟书书没有生气的意思。
顾芒芒偷偷瞄了瞄旁边的书书，认真地看着书，好像就已经完全进入到书本的世界去了。顾芒芒心里咂咂嘴，书书真是巨认真啊。
表情柔和，眼神恬淡，似乎也不是偷偷生闷气。顾芒芒收回视线。内心有了很清晰的结论:书书真的是没有生她的气。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了呢。
顾芒芒认真看起书开。
书书看了看时间，合上书，碰了碰顾芒芒的肩膀“九点了，走吧。”
嗯(⊙_⊙)。
“哦。”顾芒芒开始收书。
并肩走着，两人都沉默着。书书本来就不爱说话，平日都是顾芒芒有一搭没一搭拉起她讲话，但今天顾芒芒没什么心情。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从刚才起，顾芒芒总是时不时偷偷瞟她一眼。
“我看起来像一副要跟你说话的表情吗？”顾芒芒指着自己。
书书淡眼看着她，“难以启齿的表情。”
……(^_^)【顾芒芒的表情】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是有点事……”顾芒芒犹豫着，“我，那个……不是下午逃课了嘛，”依旧心虚，偷偷瞟一眼，继续说“怕你不高兴。”
顾芒芒说完，赶紧看地上。
“不高兴？”书书莫名，“为什么？”
为什么？顾茫茫也显得很莫名，这个还要需要问吗？
因为……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我“背叛”了你呀。可是这种话要怎么说？顾芒芒苦恼。
“我说要跟着你好好学习的，今天我翘课了……”顾芒芒说了一半。
“上不上课是你自己的事，”书书奇怪看着顾芒芒，“不会影响我的心情。”
这说的确实……大实话来着。顾芒芒苦笑。“我不发一言翘课了，还跟她们去看话剧。你真的不在意么，毕竟我本来是跟你在一起的。”顾芒芒这话有分裂寝室的嫌疑，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说过和我一起上课，自习。可是承诺不是契约，我也无法约束你。你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
很冷静的回答，很冷静的语气。
顾顾芒芒听完这话，忍不住盯着书书看。
秀气的脸上是很冷静的表情，眉目淡淡，目光平和。
“要撞人了。”书书平静地提醒。
顾芒芒一下子回过神，及时停住，果然，她和前面的人只有一步的距离，幸好幸好。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顾芒芒笑笑，回答，“你好白啊。”书书肤色偏白，还是那种带冷光的白。所以做出那种冷静的表情，会让人觉得很冷漠。
书书并没有回应。
顾芒芒自顾笑了一声，“假如你和我身份对换，你要是丢下我翘课和她们去玩，我肯定会生你的气的。”
顾芒芒看着书书，依然带笑，“所以我觉得你会生气的。我怕你生气，可是你现在明明确确告诉我你不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一点点高兴的感觉。”
好像难过，或者说郁闷、失望这些负面的心情更多一点。
“你说是害怕我生气，其实内心深处，是期许着或者断定我会生气，”书书依然很冷静，“因为觉得能够承担起我生气的后果，不过是花些时间哄我，我就会消气，所以，其实并没有害怕生气。”
顾芒芒表情就僵住了。“你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冰的。
“我在说实话，”书书目光很清明。
这样的目光下，顾茫茫有点发虚。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你，所以你失望了。”
顾茫茫站在那里，书书也站在那里。冷风吹着，顾芒芒的心脏却开始暴热起来。
“会什么期望我很在乎你呢？”书书继续说，“你看，我要是很在乎你，的确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我会很难过。”
“可是你做这件事之前，其实也是知道‘我大概会难过’这种事情，”书书不再看着顾芒芒，目光直视前方，“可是你还是丢下我翘课了。”
“因为权衡之下，你觉得我就是生气了，也没多大关系。”
书书这一番话，对于顾芒芒可谓字字诛心。顾芒芒想辩白，想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苦笑：“怎么感觉我特别坏。”
书书摇头，“你不坏，只是有点自私。”
这并不是什么安慰的话，顾芒芒苦笑更甚。
“其实我说的这些，你觉得你都没有想过，。可是剖析开来，这就是事实。”
顾芒芒摆摆手，“我脑子有点乱。”是很乱很乱。
书书放低了声音，“既然你想过你丢下我和CC她们去看话剧，可能会让我难过，可是你还是选择去了，然后又失望于我并不难过这件事。”
视线交会。
“你不要太纠结了。”书书说。
“我的确很自私。”顾茫茫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书书，对不起。”
“我说了我不在乎，”书书答，“还有，别太在意我的话，听过就算了。”
不要在意？顾茫茫无奈，可能这阴影要留一辈子了。
“对了，”书书补充，“让我难过的人，除了至亲，其他人我都不会原谅的。”
在顾茫茫震惊的眼神中，书书说了今晚最后一句话，“你该庆幸。”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