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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荼蘼花落时,便是归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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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此去长安,不论能否取得功名都许她红绡待嫁。
荼蘼花落时,便是归来期。
苏锦想着,君洺回来时,必是鲜衣怒马,踏着一地的荼蘼花到她面前,亲手为她披上那袭流火绯纱。
可是鲜衣怒马的君洺归来时,并不是荼蘼花事了,而是榴花照眼明的五月。他披上流火绯纱的人也不是苏锦,而是楚家的小姐。
成亲的那晚,苏锦一个人站在清澜桥上,目光凝滞于池中的一朵白色睡莲,不声不语,似要临风而去。
池染半含嘲讽的抱着双臂,浮于那朵白莲上:“怎么,你的好君洺,看中的原来不过是你的容貌。遇上和你模样相似的楚夏,竟这样果断地舍了你……”
“不要……说了。”水袖随着单薄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那一袭嫁衣般艳烈似火的红绡显得格外讽刺。
她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应该也是很可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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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那场大病后,他似乎忘了很多东西。
只隐约记得,自己曾与一个素喜红衣的俏丽女子定下婚约。
许下的归期,大约是……初夏?
金榜题名后,他推了所有或巴结或叙谊的宴席,马不停蹄地赶回故里。
想要,快一点见到她啊。
怎么能让她等这么久呢。
永慕街擦肩,他急勒马辔。回首一袭榴裙飞袂,飘然流仙。
“君相公可是看上那个红衣姑娘了?她是楚家小姐楚夏,小时候被术士测出命里缺火,故平日总是着一身红衣。”
楚夏……初夏……是她。
唇角牵起淡淡笑意。还好,没有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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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觉从前身体虽然孱弱,却不至如此多病。
似乎是从荷花节那日突然晕倒后,身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差。
不过她从来不喜欢怨天尤人的,她甚至还感激上天,赐了她一份美满姻缘。
她对这份好甚至享用得有些不安,战战兢兢。毕竟这病弱的身子总是拖累麻烦他,成婚三年也未诞下子嗣。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纳妾。
她有一次鼓起勇气同他说起纳妾的事,他却只是用手抚上她的樱唇,温柔的笑笑,有妻楚夏,君洺足矣。
既然这样,那不如去心安理得地接受上天给自己的补偿罢。
有夫君洺,楚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