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未知与重叠的过去（一） ...
-
几人在台场有目的地晃悠着。
出门之前集一行人就把校服换下来了，换上shuu跟里的常服，虽然不是所有人的衣服都合身，但是总比在上课期间穿着校服四处晃荡招摇的好。
白骨圣诞树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谷寻是进过白骨圣诞树的，因为他弟弟的原因。那时候他曾经那么真诚地以为润真的有救了，但是长年在暗处做事累积下来的习惯还是让他不自觉关注一路上周围的戒备跟地形，结果却又在这种时候用上了。
如果没有“失落的圣诞”，GHQ就缺少正当理由入驻日本，但是这栋建筑还是建起来了……可能作为单纯的研究所吗？
但是相比他上一次步入，戒备的确变森严了。
谷寻用望远镜快速扫了一下，从透明的大块玻璃胸看到加强的警卫队，在找什么的样子。
果然这边有人到过，看起来还没被抓的样子。
谷寻把消息给集发过去。
又在四周状似随意地晃荡了一会，寻找着有可能作为突破点的地方，谷寻突然被人拉住了。
他飞快地甩开来人的手，像被电到了一样。会是谁？这个时候不应该跟这边的任何人扯上关系，然而他斜着目光看到对方的脸，脚顿时像被粘住了，也无法再做任何其他的动作。
是润。
他竟然真的看到润了。
润看起来很健康，也很开朗，圆圆的脸蛋很红润。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润？
谷寻既惊喜又惊吓，他的瞳孔缩到最小，表情怎么都不像看到疼爱的弟弟开心的样子，寒川润也是被这样的哥哥吓到了。
他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心地问：“哥哥，怎么了吗？”
谷寻深深地看了润一眼，像是要把他现在的模样烙入脑海中，便把连衣帽拉得更下，冷淡地说：“你认错人了。”
谷寻一开始是快步地走开，然后跑掉了。
没错，他想见到润，这里的润还好好的，过得很好就好了。他叫自己哥哥，他刚刚拉住自己的手，那温暖的热度仿佛还在之间残留，但是他同样也发现，自己无法忘记润重度石化的样子，虚弱地躺在床上挣扎着，也无法忘掉润死去的样子。
那一刻，他再次无比鲜明地意识到，他的弟弟，跟他朝夕相处的润，是真的已经死了。
“遇到麻烦了吗？”
谷寻回来的神色不太对，像在被谁追赶着，集不禁警觉起来。
谷寻的目光闪了一下，摆摆手，低声说：“没事，只是刚刚见到了认识的人。我……看到润了。”
两人周围的空气一时陷入沉寂。
润是谷寻的伤痛，也是集的伤痛。葬仪社陷入危境虽然让集从杀死润的无力与自责中暂时松脱出来，但这道黑影仍然萦绕在他心中。
谷寻没有跟同学说过自己的家庭，飒太当然也不知道润是谁。
他只是奇怪地问了一下，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太在意，而是继续说：“集，就算我们知道葬仪社他们一开始在内部，可是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就算我们拿到了内部构图，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人啊。又或者万一他们逃出来了呢？集你也说了，那个叫涯的，很厉害吧？”
“……你说得对。万一涯他们出来了我们再闯进去反而是多此一举。”
听了飒太的话，集才又打起精神来，不过寒川谷寻刚刚也没有在发呆。他思考片刻，说道：“我们这边在用网络寻找有用的信息，我想如果他们那边自由的话，一定也要通过网络探查消息。不如这样，集，有什么只有你跟葬仪社才知道的事情，我们发到网络上去，让他们来找我们。时限是，今晚天黑之前。”
天黑了要做很多事情都方便得多，但是谷寻没有把话说绝，成功率太低了，他其实不想让集以身犯险，虽然他答应集一起去救葬仪社的人本来就是在冒险。
其他人不知道的，只有他跟葬仪社才知道的事情……集沉思着。对于葬仪社的一切，他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接受，但其实他不了解葬仪社，也不了解涯。有什么独特的，又能吸引到他们的东西吗？
“有。”
集想到了一样。
应该只有他们知道的，又能够在网上迅速流传的东西。
里正在处理他的仪器。这个时候，有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在，他是不可能要助手进来了。
既然把话说开，涯现在就大大方方地用里的电脑了。就算知道集跟他的同学在这边的集的家里，一切安好，他们暂时也没有办法与对方取得联系。他们的通讯器在这里无法使用，而里也不肯暴露自己把他的手机交给他们使用。
他一开始是想通过天王洲的校园网站传递信息，但是后来他发现，集也没闲着。
竟然会主动出击了，真是出乎意料。
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来，确认集目前是真的安全。
以楪祈为核心的［Egoist］团队，像当初他们推出Egoist一样，如法炮制地再次在网络上迅速流传开来。
虽然这边的世界不像那边更为受到战争与政府博弈的侵扰，把祈推向另一个高度，但是涤荡心灵的美好音乐是不分题材的，听者自有分辨，继而分享流传。
是试探。
虽然里有意帮助他们，涯跟祈也研究过这栋建筑很多次，说是吃透也不为过，但是要出去还需要时机。
只能先给他们一个回复。
“这个实验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吧？”
涯问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里。里这时才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望着他们，直接带着一丝冷意地笑着说：“就算在里面砸个稀巴烂，外面也没有人知道。”
仿佛他自己这么做过似的。
涯对他的过往生活不给予评价，只是设置好电脑，让祈现场录音。
里默然地看着恙神涯与楪祈的互动，一直沉着脸，眼底带着阴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听到这个女孩子开口唱歌，面色才有所改变。
里不禁一怔。
的确说是天籁之音也不夸张，像一条清流淌过身体，心灵都得到了清洗，更重要的是，身体里的部分基因似乎都得到了安抚，属于病变的，被感染的那部分焦躁不安的基因。
太让里吃惊了。他知道作为第一发现者跟第一感染者，真名受了多少苦，但是恐怕连她也做不到这样，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却可以。光是歌声，就有这样的力量。
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在楪祈结束了录音之后才说道：“这个，你们动过了，为什么？”
涯飞快地看了一眼里手指的方向，就算他们清理过，有没有动过还是被里轻易看出来了。
“我想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涯面对里，脸上是完美得虚假的笑容，随即低下头去破解集设置的帐号密码，把刚刚录好的音频传上去。
“对啊，我大概猜到了……”里的目光闪动着。
时机太巧了，如果他的想法是真的，楪祈很可能会成为他们计划中一个新的突破口。前提是，他们会配合。
祈仿佛没有感觉到里灼灼的目光，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她轻声地说：“涯，肚子饿了。”
另外两人一时都有些哑然。知道祈的来历，里不禁一脸古怪地望着涯，那眼神有点嫌弃，仿佛在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品味。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未知与重叠的过去（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