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桥》煮酒听雨

6、被他捉弄了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那瑟王的惨叫和地上的血迹，他应该受了重伤，是怎么被击伤的，一概不知，我回到地上，寻找华语。
　　华语倒在血泊里，满脸是血，嘴巴里鼻孔里也是血渍，好在他内力强大，虽是内伤，倒也不至于丧命，我见他差些死了，抱着她的头揽在怀里，小声抽泣起来。
　　他抚摸着我的头，嘴角流出苦涩，极大痛苦在他体内挣扎，一起一伏的胸口露出两根骨头，他从苦涩的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说没有，泪已流下。
　　瞧，无情起来对你爱理不理，多情起来却要人伤碎了心，华语啊，我拿什么拯救你？
　　他的无情抓住了我的心牢牢不放，他的多情融化了我想恨却恨不起来的心，被他这样掌控着，我，很知足！
　　“你认识那瑟王？”
　　我点点头，“他就是我父亲。”
　　他的眼里突然一片不解和黑暗，他或许还不知道我这个只有三百岁的小妖竟然是那瑟王的女儿吧，而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母亲身上的衣服中，我发现一块玉佩，那便是五块仙石中威力最大的一块灵境石，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上面刻着字迹是两个字——小凉，这便是母亲的名字，母亲死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就用了她的名字，当初给华语介绍的时候，那都是我无中生有编篡的。
　　我将灵境石隐藏在山洞的泉水中，当时我刚出生，扒出来灵境石的时候那瑟王正好赶到山洞，他看到母亲已经变成一堆白骨，跪倒在地上哭了半响，后来他发现了幼小的我，然后将我带到九妖灯塔，我的一生便从灯塔开始了，虽然灵境石可以提高我的法术，但在遇见那瑟王的那一刻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灵境石丢在了泉水中，因为上面写着一首凄凉的诗，还封印着母亲血红的心，我断定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敢回去取走，纵使取走了，也无法逃脱那瑟王的掌心，他活了至少几千年，法术强大到可以随意捏碎一件神兵利器。
　　“你叫什么？”他的眼睛逼视着我。
　　我颤抖着后退三步躲在石头后面，没有回答。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脸色越来越难堪，“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笑了笑，脸突然僵住了，大吼，“快说！”
　　“小凉。”我颤颤巍巍的说出了母亲的名字，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他伸出手掌，母亲的骨头在他的掌下逐渐化为一团白色的雾气，直到无影无踪，而我，被他夹在胳膊下，哭着，反抗着，被他带出了山洞。
　　后来，那瑟王将我关在九妖灯塔里面，并把母亲留下来的玉石丢进灯油里面迟疑的那一刻，我更加深信了我体内流淌的血液有一半属于他。
　　华语微笑着：“走吧，跟着我，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随时都可能丢掉生命。”
　　我兴奋极了，听他的话，他是要保护我，至于期限，很明显，一定是能够逃脱那瑟王的掌心为止。很快我便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保护我？”
　　“哈哈。”他笑了一下，突然从地上跳起来。
　　我眼中的不安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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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全起见，不敢耽搁，翌日清晨，我们早早起床，顾不得洗漱早餐，坐了马车前往相对安全的郑国。
　　眼下地界是鲁国，鲁国四面环山，并无海域，虽然地广人稀，土壤肥沃，但连年战乱，导致经济不太繁荣，民众也不太友好，对外来人十分抵制，下马吃饭都遭了闭门羹，还险些被当地民众痛打一顿，悲催的是我们在关口的地方被鲁国人捉住，眼下鲁国正和郑国交兵，我们被当做间隙抓了去。
　　“怎么办？“
　　我问华语，他望着天，没有回答我，这个时候他还保持着沉默，令我很是着急懊恼，一个人缄默也很正常，可是，过度的缄默就有些不正常了。还好我是随性的人，并不太介意，想着他这种人少言寡语，在世上生存也是异常艰难，正如我们入住客栈，小二问他是住房还是用餐，他愣是不回答，小二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进客栈，不知所措，场面倒是挺捧腹的。
　　“我们要不要逃走？“
　　他凝视着我，眼睛里全是茫然，“我自有办法离开。“
　　“什么办法？“
　　“还没有想出来。“他丢了句，伸出双手没有反抗，士兵上前将他五花大绑。
　　我当时的心，砰！碎了。
　　我并不愤怒，而是彻头彻尾的激动，差一点我就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到他脸上，然后倒在血泊中，一命呜呼。
　　他是我遇见过的奇葩男，没想到可以奇葩到这种地步，只怪我修行不够，为了逃避那瑟王，也只能跟在他身后暂避一时，不然我一定摆脱他，自己行走自己的路。
　　我们被一队鲁国兵捆绑着连踢带打的押走，行了大约一个时辰，被带到了鲁国特有的监狱，听到狱卒将铁门“咣当“一声上了锁，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突然悬挂起来。
　　我嘟着嘴埋怨他，“现在好了，以后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他无所谓的抬抬眼皮，露出眼白，“你不是一只耗子么？可以打地洞逃出去。“
　　我点点头，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了，脑袋一热，想着也许打地洞真的可以逃出去
　　我开始打洞，每天都是灰头土脸的，他为了鼓励我，将狱卒送来的饭菜都给了我，说吃饱了肚子，才有机会打洞出去，原本满心欢喜，第四天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出去了，却来了一个士兵对我们说：“你们的命真好，可以出去了。“
　　华语凝视着我，狡黠的笑。
　　心又碎了！
　　我看着自己挖了几天几夜的地洞，欲哭无泪，华语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很有哲理的说：“你把郑国的土运到了鲁国，真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