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记忆》繁花落尽满地伤

2、chapter two

　　她将今日所拾的桃瓣浸入蜜水中，看着花瓣在水中慢慢浸湿，浅粉消逝，她素日最喜被蜜水包裹的花瓣，闻起来芳香，尝起来甘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看着花瓣浅浅吟唱着，她还记得他第一次为她吟这首诗，桃花漫天，桃香满园。
　　他站在她身侧浅唱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唱完了这句却没了声音。
　　她抬头望向他满是疑惑：“为何停了，多美的曲，莫不是你忘了？”
　　他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发：“你可知这后面的诗句？”
　　她并未学过诗，整天都是绣些女红之类的，唱的小曲也都是自己随口而出的，哪里会知道。
　　那时她以为他故意刁难她，明明知道她不善诗词，却还来拷问。
　　随口丢下一句：“这诗哪里人人都知道的，你却寻那知道诗句的人吧，何苦到我跟前。”
　　许多时日过去，这件事早已忘怀。
　　偶然一次到书房寻哥哥，让哥哥帮忙买些竹子根镂的小篮子，花瓣现磨的胭脂之类的零碎儿。不料听到书房里哥哥捧着厚厚的书卷，念着那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

　　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她默默念着，脑海中忆起他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发，问她‘你可知这后面的诗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这花瓣都糟践了。”
　　“莹儿，你何时来的，却也不叫我。不过忆起了些过往，发了会子呆罢了。”
　　“今日不是我轮值。放了我的假，我闲的无趣，找你说会子话。”
　　“也怪，王爷最近让我办了件事，我却怎么也没想明白。我本是奴才比不得你这些个小姐，没有权力开口打听主子的事。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你也知道，我这好奇心重，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件事关

　　乎太子爷，你平日里知道得多，我讲与你听也就图个趣儿。从小到大你都拿亲妹妹待我，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也就与你说得。”
　　“说来听听，我断不会告诉别人。”
　　“前些日子，王爷新得了一瓶丹药，这个也并不奇怪，万岁爷喜这些，各家王爷投其所好呗。可怪道的是王爷平日里得的这些都不与我们知道，怕我们多嘴多舌惹上事端。可这次却突然找我来房中，叫

　　我品药，那药苦涩万分，难以下咽，我足足吃了两大块蜜糖才觉得好些。我一问品药的不止我一人，可品的丹药都不同，不知是何缘故，这事儿奴才间都传开了。前儿还听玉锦说这事都惊动了太子爷，

　　太子爷特地来找咱们王爷要丹药，你说奇不奇。”
　　半晌无言。
　　“莹儿，托你办件事，千万别传出去才好，这里面的个中缘由我与你终究解释不清，你过些时日自然会知道。”
　　“你尽管吩咐，我的嘴你放心，这件事过了我的耳就烂在肚子里面了。”
　　“你先去吧，我准备好再找你，到时再与你细说。泡的蜜水也该好了，拿去尝尝吧，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忘。”
　　该来的终究要来，却不知来得这样快。
　　回到闺房，叫人铺好了纸，研好了墨。可提笔之时，一滴清泪滑下，落在铺好的宣纸上，晕成一片。
　　“毅，我却如何是好。”落泪时，缘断日。
　　终究还是写了，那支笔却像铁戟一样，每落一笔都留下一笔抹不掉的印记。
　　收笔，将信装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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