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太子妃和栗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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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草殿远没有兰林殿的华丽，仍旧是前堂后室的格局，尺寸却小了很多，殿内的布置也比较简洁，殿内种了许多的兰草，和一些桂花树。我素来不喜欢繁复的东西，此殿倒是很和我胃口。
殿里的人手，早已安排妥当，按照良娣的正三品的品阶，全由詹事府调派。太监宫女们一一见过了礼，各自忙碌起来。好在我东西不多，原本臧儿是准备了不少，怕我被人小看了去。可我想着本来就不是大富人家，没必要落人口实，徒增笑柄！所以，只挑了些可心使用的，加上太子赏赐的，也就四五个箱子而已。
詹事府只管分派人手，具体分派还是由各殿的主子自己安排。我特殊的身份，本就是个是非的根源。不把内院治理严实，只怕是如坐针毡！所以人手分配尤其要紧，可我初来乍道的，一下子很难看出这些个人的本性。好在细节决定成败，一个人的脾气性格，素养修为，往往藏匿在不经意间。他们做事的时候，少不了调派、协调、配合，从中能看出的足够我先做个选择了。
我打定了主意，冷眼旁观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全部收拾完毕，我也有了决断。我将他们集中起来，效仿红楼梦中的鸳鸯紫鹃，挑了几个稳重的宫女在我房中行走出入，赋予她们大丫头的权利。就等过段时间，真的确认了品行，再从她们中间选出个主事的，也省得她们没有主心骨，一味的使权，乱了分寸。至于和外面的往来，应对得体是首要，我则挑了个内敛，调理分明的小太监，让他做了太监的头头。至于其他的人怎么安排，我乐得偷个懒，交给他们自行安排，也让她们享受一下权力的快乐！
她（他）们五个人，一点争执也没有，平静地商妥了人事的安排后，向我一一回报。我一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让她（他）们发布下去，一边环视着所有的人，沉声说：“我今就把话说开了，既选了他们出来，你们就要凡事以他们为首，别仗着自己是什么关系来的，有心不听他们的调度，别怪我不客气。我也明白，若是论到出身，你们中有高过我的也不一定。你们若是觉的委屈的，现在就站了出来，我这就请府中的詹事，领你们回去，再去觅个好主子，重新分配。” 众人连忙齐呼不敢。
我又到：“既然没有站出来，我就当你们都认了我这个主子。那这惠草殿，日后便是你我的栖身之处。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护着它，说话做事前，也都能好好掂量一下，会不会毁了它。别以为能在毁了它后，另去攀个高枝。要知道，但凡做出这等事情，便是宫中的大忌，哪宫的主子敢把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放在身边，等着被咬！你们可别犯糊涂，没脑子！”众人又齐声应承。我顿了顿，接着又到：“切记安守住本份！好了，都先下去吧，几位管事的留下来。 ”
待众人退下后，我问过五个人的名字，四个宫女分别是：孜葵、罗敷、初颜、祀巽；太监名叫：赵固。这五人各有其特点：孜葵稳重，心思深；罗敷条理清晰，很有管理才能；初颜外向，善于察言观色。祀巽冷静大度；赵固进退有序。他们向我行了大礼，拜谢我的提拨。我温和地到：“你们也不用谢我，只是大家如今同在了一条船上，如出了事，我如何且不去说，你们会如何，你们比我在宫里的时候长，自然比我清楚。所以，指望着大家能和我一个心思，若我能得些个恩宠，也不枉费你们的心意，总想法让你们能出府的，觅个好人家嫁了，不能出府的，也能过继个儿子，养老送终。”
这府中的宫人，平素里，战战兢兢，深恐出了差错，拖去暴室，不是劳役致死，就是阴阳两隔。曾有过的期盼，早就在严酷的现实中消逝。我现在的这几句话，只不过又撩拨起她（他）们的死去的希望，只有在往后的日子里，真正地让她（他）们触摸到，他们才会和贴心，和我抱成一团。而我最缺乏的就是可为我用的人！
几人毕竟是宫中历练过的，很快就平服了心情，再次叩拜，向我表明心意。我拉起他们，到：“这些个虚礼，日后就罢了。按照规矩，我应该要拜见太子妃。现在已经拖了些时辰，太子妃定要怪罪了。”
孜葵安慰到：“良娣不要着急，太子妃宽厚待人，不会责怪良娣的”随后她和罗敷她们侍候着我换了条夏季黄的留仙裙，素面朝天，朝兰林殿而去。
太子妃，是当今太后－薄太后弟弟的女儿，地位极为尊贵，可据历史记载，很不受刘启的喜欢，一生均无所出，薄太后过世后，终被刘启所废。对此事，后人有过很多猜测，最可信的是薄太后意图恩泽薄家，所以强令刘桓将孙女指配给刘启。刘启虽想违背，可刘桓以孝治家，恐会对其不满，所以，只得勉强答应，心内存了对薄氏心的不满！
我却对这个推测有些怀疑。选太子妃，再怎么样，品貌总是端正，所以薄氏不会丑到让刘启不能接受。而且薄氏家族人丁不兴旺，没有外戚之忧，又能讨好皇帝，一举二得，刘启再不济，也不会看不出其中的利弊，这中间定然有什么隐秘。
想着想着，兰林殿已在眼前，我静候中黄门进去通报。不远处一群人走过来。为首的的女子穿了一件夏赤的褥裙，耀眼的很。走近了，她斜视了我一下，低头和下手的一个宫女说着什么，然后点了点头，不屑地扫了我一眼，径直向殿内走去。
初颜上前在耳边低声说：“良娣，这是新进的栗良娣，非常得太子殿下的喜欢呢！” 原来是她！我吃了一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中黄们出来传了旨意，我随他进了内室。太子妃端正的做在正中的榻几后，白皙秀美。我目不斜视，恭谨地行了大礼，到：“奴婢向太子妃请安！因琐事耽搁，来的晚了，还望恕罪。”太子妃柔和地到：“那有那么多的怪罪，王良娣不必惶恐。”又吩咐两旁到：“来啊，扶良娣起来坐下。”我站起身，在栗姬下首坐下。
栗姬见我没有坐在太子妃另外一侧的下首，很满意。她得意地和太子妃絮叨着，把我凉在一旁。我也不动声色，默默地坐在一旁，观察她们。
这个栗姬，还真是个妙人，粉面挑花，顾盼生情，很是妖娆。太子妃呢，不愧是大家闺秀，举手之间俱是风范。
太子妃见我结不上话，便主动问到：“王良娣，可拾掇好了，奴才们可曾上心？”我谦恭地回到：“谢太子妃关心，都拾掇好了，奴才们也都尽心。”栗姬努了努嘴，抢白到：“咱们这可是太子府，那些个蓬门小户那里可比，就是这府中调教出的奴才，比他们还要体面呢！况且，这王良娣平素在家中，忙着侍候公婆夫婿，如今，却换得别人来侍候她了，还有什么不可心的呢！”
这算是给我下马威吗，这个栗姬还真是简单，也不想想我的事情就是个禁忌，说出来，最没脸的是太子府。果然太子妃沉下脸，呵斥到：“你才刚说太子府不比其他人家，怎么就忘了规矩。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好好的没了身份！”
栗良娣明白自己错了，不敢辨白，尴尬地把头一低。太子妃又打圆场到：“王良娣啊，这是栗良娣，大家都在府里住着，还是要相互照应些！”
我应声立起，给栗姬轻施一礼，到：“我初进府，有不懂之处，还请栗良娣多担待！”栗姬毫不客气，大赤赤地说：“好说，我比你先进府就托大了，叫你声妹妹了，有什么不清楚地，尽管来问姐姐我。”
我心中暗暗好笑，也不问年纪，就先按住我，让我叫她姐姐，不就是想在太子妃前，立以她为尊的规矩。我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太子妃也跟着笑到：“瞧瞧，大家伙你让我迁，这么和和睦睦的，我也就安心了。要知道殿下最忌讳的，就是妒忌争宠。”我和栗姬忙躬身回到：“奴婢谨记太子妃教诲。”太子妃戏道：“好了，都别杵着了，回去吧，，太子还要劳你们服侍呢！”我们脸上一红，领命，离去。
沉默了许久，太子妃才长长叹了口气，到：“原指望，太子既高看了她，也就能和栗姬相抗一二。如今看来，也是个没有用的人。”
一个三角眼的老媪上前安慰到：“左右不过是个下贱的东西，不是相士之言，哪里能进太子府。可那栗姬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她又怎敢在她面前造次。还是太后说的对，凡事多忍耐些，等诞下个小皇孙，任她们再怎么折腾，还能越过日后母仪天下的您不成？”
太子妃点点头，又是一声长叹。窗外的斜阳，射进来，照在她身上，一股浓浓的萧瑟，散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太子妃和栗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