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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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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时,常以偿体验了一下没有被子的感觉,发现完全可以接受,对她的睡眠完全没有影响。大热天的,不盖被子才是正解,而且宿舍的单人床上少了一床被子占位置,瞬间宽敞了不少。人都能摆得很撑展,一点不打弯。
看看那几个有被子都不敢拉开来用的,明显是不想叠。她乐呵着这被子收得好收得妙,算姓向的干对了一件事。
下午的训练和头天下午差不多,当然有她们讨厌的站军姿,在烈日下疯狂的进行光合作用。
说来也厉害,特训三班都站晕了一个大高个,一班看起来全是娇滴滴的女生却并没有晕一个呢。
知道那男生晕倒后,李妍在心里吐槽着多么娇弱的男生,太差了,顺便为自己在坚持训练还没倒小小的骄傲了一下。不过,晕倒了就能休息,她突然有了些灵感。
晚餐依然没有鸡腿,没有水果,她们接受了现实,这就习惯了,都懒得看别人的餐盘一眼了。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回到宿舍,常以偿又懒散拖沓的磨蹭到最后一个去洗澡。浴室里就只有水流和她哼着小曲儿的声音,有一种这浴室被她承包了的感觉。
晚上,向优一直是最晚去洗漱的,她有意和这些女生们错开时间,让她们先洗。她算着时间,那几个都应该已经收拾好了,才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去浴室。
一走进浴室,她就听到了常以偿的声音,确切的说是歌声,“青青河边草,向优来洗澡,穿了一个丁字裤,戴个花乳罩。”
向优愣得原地:……
要不是这浴室有隔间,她会以为常以偿是看见她来了,故意这样唱来气她的。
隔间里常以偿又切了歌,“这里有个母夜叉名字叫向优,虎背熊腰壮如牛,又丑又凶残。”
向优盯着那隔间的门,用力咬了咬后牙槽。
“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把向优打哭,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让向优唱征服。”常以偿的歌声逐渐欢快,切歌速度也是一流。
“当你走进这训练营,遇上向优这母夜叉,各色的脸上各色的怕,没人能逃过她的魔爪。”
“战吗?战啊!和母夜叉战斗,把那向优打得鼻青又脸肿。”
……
向优嘴角一抽:呵!还挺有野心,挺有志向。
水流声比乱七八糟的歌声先止住了,听着是常以偿洗完要出来了,向优放轻脚步走进了最里面的隔间里。
常以偿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闭了嘴仔细去听,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又张嘴哼哼起来了。
短短时间里,向优被迫听了十多首跨越时代的改编歌曲,每一首都有她的名字,受宠若惊。直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她才打开花洒。
常以偿还能这么精神,看来白天的训练强度明显不够。
夜里,常以偿躺在没有被子的宽敞床上愉快入睡。渐渐的,那原本躺得平展的身体越缩越紧,熟虾似的蜷缩起来,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睡梦中下意识的想抓被子来盖,抓了个空,只有抱着胳膊上下搓了又搓,想搓暖和了。
不是夏天吗,怎么突然这么冷。她被冷醒了,但是完全不想动弹,试图就这样坚持睡,只要睡着了就好。可是越睡越难受,越睡越冷,还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完全睡不着。
挣扎良久,她果断起来,在黑暗里摸索着爬下床,钻进了下铺黄紫萱的被子里。
“啊!”
黄紫萱猛然惊醒,被这半夜钻进被窝的外来物吓得半死,奋力蹬着双腿将她踢开。
于是乎,当向教官听到惊叫声快速跑过来时,按开灯看到的就是常以偿一脸痛苦的扶着后腰歪坐在地上,黄紫萱抱着被子惊魂未定可怜兮兮的缩在床角。其他几个人,在自己床上或坐或躺,睡眼惺忪一脸懵的看着她们。
向优走过去,边问:“怎么了?”
这情况,怎么看都像常以偿对黄紫萱做了什么坏事。
黄紫萱看看向优又看看常以偿,弱小可怜无助,她清醒了,但不敢开口。虽然都是女生,但她也不好说这姐姐半夜钻她被窝,怎么听都像非礼,图谋不轨似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常以偿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常以偿故作无所谓的说道,“我摔下了床。”她想站起来,但是动一下,后腰某处就扯得好痛,试了试没成功站得起来。爷爷的,原来下铺摔地上这么痛。她被向优拉着从上铺摔下来时都只是心理上惊吓过度,身体上倒没有受痛。不对,这很有可能是被黄紫萱踢的。靠,不愧是重量级人物,力真大,腿真狠!
“起得来吗?”向优看她坐在地上还不起来,担心她摔断了腿。以为她是睡觉不老实,从上铺摔下来的。
常以偿嘴巴一扁,不逞强了,“起不来。”
“哪里痛?”向优在常以偿身边蹲下,查看伤势。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不是,向优才不是她朋友!虽然不愿承认,但面对向优的询问,常以偿心里还是冒出了一点点小委屈。她一手扶在后腰处,偏头去指,“这里。”
“我扶着你,你试着站起来。”向优说着扶了常以偿的手臂把她往上带。
常以偿借了力慢慢站了起来,那手还是扶在后腰处,站姿有些别扭。
“扑哧。”李妍躺在被窝里笑出了声,越笑越夸张,“哈哈哈哈哈……”常以偿扶着后腰,挺着肚子,好像孕妇啊。关键是向教官还站在旁边扶着她,衬得她那娇弱的样子像个小娇妻,太搞笑了,她钻进被子里笑得全身乱颤。救命。
“姐姐,”黄紫萱忐忑的往床边挪了挪,“你没事吧?”
快要发作的常以偿将视线从李妍身上挪开,转头看向黄紫萱,废话,这不明摆着的有事吗。但是她不愿让人知道她是大半夜去钻人家被窝被踢下床的,所以忍气吞声的说,“没事。”
向优:“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跟我去擦点药。”
常以偿被扶着乖乖跟着去了。
那两人一走,刘静书又疯了,紧紧的捏着被子压抑的激动,“啊啊啊啊,向教官好温柔啊好苏啊!”
刚才向优问常以偿哪里痛时,她眼睛都看直了。因着晚上都在睡觉,所以向优的头发是披散着的,整个人看着比白天时要柔和许多。还有身穿短裤的白皙大长腿……
刘静书都不想睡觉了,怎么办,她也想受伤,她也想要向教官温柔的关心,扶她去擦药……
如此想着,她一翻身朝床下看去,看到上铺到地面的高度……还是算了,她不想英年早逝。虽然常以偿摔了还没逝,但万一呢。
下铺的陆梓涵看着床顶翻白眼,眼皮慢慢耷拉下去,她要睡觉了,又累又困。
“都睡觉。”袁月招呼一声,也躺下了。
黄紫萱睁着双眼,生无可恋的望着上铺的床底,心有余悸,这下她真的得罪常以偿了。
向优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又把床上叠好的被子移到旁边,指挥常以偿:“趴床上。”
常以偿别别扭扭的照做了,当向优掀起她衣服时,她又惊慌的抬手去按住,“干什么?”
“给你擦药。”向优晃了下手上的药,衣服不掀开,药能擦到皮肤上吗。
常以偿看向优一脸淡然,坦荡得很,倒显得她自己矫情得很了,都是女生,怕什么,她又傲娇的收回手。
向优倒了些药在掌心,手掌覆上常以偿后腰的皮肤,给她按揉起来。
“嘶!”常以偿受痛叫一声,“你轻点。”
向优却加重了点力道,证明按对了地方。
“哎哟!”常以偿痛得头都抬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我怀疑你在趁机报复。”
“我想报复还需要趁机?”向优冷笑一声,“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害怕我报复?”想到之前在浴室里听到的那些歌,手上不由得又加重了些力道。
常以偿:“哎哟喂!你……”
向优:“就算是,你为什么给了我这么个机会呢?”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能摔下床。
常以偿:……
她想了想,悟了,“你是在笑话我从床上摔下来。”
向优轻笑一声,不置一词。她说得这么明显吗?
听到向优的笑声,常以偿愤愤不平,“要不是你把我被子收走,我至于受这份罪?!”
向优手上一顿,笑了笑,“床上没被子,所以想睡地上?”
常以偿:……
她怨念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就意识到说漏了嘴,说出了真心话……但是这向优非但没反省,还又笑话她,气死她了!她没好气的一头扎进枕头里,不想理她了。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等伤好了,再说!现在不要找气受。
她深呼吸一下,想要平和情绪,入鼻的是,枕头……好香,混合着后腰飘来的药味,在浓烈的药味中也能轻易闻到枕头上的这份香气。脑子里立马在问向优用的什么洗发水?还挺好闻的。
“感觉好点没有?”向优手上卸了些力道。她看着常以偿的后脑勺,感觉她像只鸵鸟,任头怎么藏,屁股也在外面呢。
常以偿闻言扭了扭腰,舒服多了,那根筋感觉顺畅了。
向优顺势收回手,将药瓶的瓶盖子盖好,站起来去放药,“走吧。”看常以偿的样子,应该是不痛了。
常以偿试着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听到向优无情的赶人,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没想明白哪里怪,又听到向优更无情的说:“明天照常训练,休想借口偷懒。”
常以偿内心os:你爷爷的,确实无情!但是嘴上柔弱的说:“我受伤了。”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
向优淡淡的看她一眼,很肯定的说道:“已经好了。”
常以偿:……
无话可说,扭头就走。她要是这么柔柔弱弱的对她那些哥哥们说一句,啥事都能依着她。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向优却完全无效,一定是同性相斥!
常以偿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望,难以启齿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的被子……”
“叠吗?”向优轻声问一句,径直走向床边,准备睡觉了,“不想叠就别拿回去了,省得麻烦。”不想叠就别用,用了就得叠。她也不想天天收被子,已经很人性化了。
“叠!”常以偿嘴巴妥协了,但是心里不愿承认自己妥协了,绷着一张傲娇的脸冲到床边,垫着脚把上铺的被子抓过来抱着就走。
向优懵了一下,想说那被子是她的,常以偿已经冲出了门,躲瘟神似。
下铺叠好的这床被子才是常以偿的,上铺没叠的是她的,刚才睡觉还盖着呢。她喜欢睡上铺,感觉没那么压抑。
罢了,向优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空调的遥控面板前,把温度从16度调高到26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