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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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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以偿看着向优按下了秒表,“靠!”地一声爬起来,虚了怂了,毕竟刚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摔地上。
把穿着睡衣的她拖到满是男生的训练场上这事,她相信向优做得出来。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不是女人!哪个女人有这么野蛮凶残!
时间紧迫,她睡衣也不脱了,直接拿了作训服套在睡衣外面,反正她身上的睡衣也是短衣短裤,就当加件外套了,能遮住睡衣就行。袜子也别穿了,直接光脚穿鞋。
向优看着常以偿手忙脚乱的动作,不时看一眼手上的秒表,卡着时间。毫无时间观念的人就是欠修理。如果常以偿真不动,她就真会把人扛走,当然,下去之后还是会拿件外套给她遮一下。
头发是没时间梳了,常以偿又顶着一头乱鸡窝出门。
下楼时,向优拿出一根头绳递给常以偿,“头发扎起来。”
常以偿火大的一把抓过来,胡乱的把头发扎到脑袋后。她气冲冲的往前走,把向优甩在身后,像个跟大人生气的小孩。也像……正跟对象生气的小女生。
一出了宿舍楼,向优就喊道:“跑起来。”
常以偿装耳聋,不理她。她哪有那么听话!
向优小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跑。不多费口舌,她是行动派。
常以偿一个趔趄,被动的被向优拉着往前跑起来,边跑边挣扎,“你放开!”
向优没有放手,反而还加快了脚步,“提醒你,你已经晚了十分钟,没有炼够早操时间,没有早餐吃,还会受罚。”
没有早餐吃?常以偿沉默了,貌似被威胁到了,想到昨晚向优这个教官都能被罚饿肚子,那她怎么逃得过,饿着肚子还要训练,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不想体验。
沉默间,她们已经跑到训练场上,混入了早操队伍。
被教官拉着跑的人毫无悬念的又引人侧目了,一前一后的拉扯着,好像教官在遛什么宠物。
最关注她们的自然是特训一班那几个,比别班的人都要多看她们几眼。向优的新晋小迷妹刘静书看到这一幕彻底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好酸啊,她也想被向教官亲自叫起床,想被向教官亲手牵着跑!可是她怂,她不敢,不敢犯错,不想受罚。
“你放开,”常以偿甩了下像被钳子咬住的手,“我自己跑。”她身在醋中不知旁人酸,但是感受到了大家异样的眼光,还是想要点脸。毕竟天亮了。
这次向优没犹豫,直接放开了她,只调整了脚步跟在她身边跑。但是常以偿手上一松,拔腿就跑,立马和向优拉开了距离,才不要和她跑一起。
常以偿边跑边在心里给自己找台阶,她暂时妥协,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胳膊拧不过大腿。
半个小时早操时间结束,特训一班集合。常以偿例外,归队做了体能训练后,她还得把迟到的时间补回来,继续跑步。
向优站在队列前面训话,“袁月,你刚才跑得很快,但你得不到表扬,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月的胸腔还大弧度的起伏着,想了想,“不知道。”
向优:“因为做为班长,你把你的队友,远远甩在了身后。”
袁月个高腿长站排头,体能又好些,轻轻松松跑第一,最后那个小胖墩儿黄紫萱,根本追不上,倒还累得停下来好几次歇气。
“请你们记住,你们是一个集体,班上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特训一班。”
“如果到了战场上,就是背着,扛着,抬着,也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战友,不能只顾着保全自己。因为我们需要的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并肩作战!”走入绝境,才会孤军奋战。孤军奋战时也会导致陷入绝境。
“提醒你们一次,以后的任何集体活动中如果无假缺人,全班受罚。”
“听明白了吗?”
“明白。”难得的整齐一次。虽然声音还是有大有小,有实有虚。
向优:“班长带队回宿舍,整理内务,30分钟以后检查内务。”
袁月:“是。”
向优:“向右转,齐步走。”
队列转身了,但是排头的袁月没有迈开脚步,还稳稳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向优若有所思的默了默,抬眼看见常以偿慢悠悠的跑着,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班长,为什么不带队走?”向优的声音提了起来,像在生气质问。
袁月朗声答道:“报告,班上人员没有到齐,不能走。”还要等常以偿归队,向教官才说过全班要整整齐齐的。
向优微微勾了下唇角,袁月深得她心,学得还挺快,孺子可教也。一个班上有了积极的带头人,确实能省心很多。再去看常以偿,脚步似乎提快了些。
李妍在袁月身后对着她的后脑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她是不想等常以偿的,但又不敢单独走掉,只有不满的又朝着常以偿的背影瞪两眼。
等到常以偿补完迟到的时间归了队,袁月才带队回了宿舍。
有人抓紧时间去洗漱,有人累瘫在床上,若不是看那胸膛起伏着还在喘气,就跟死猪没什么两样了。
任别人怎么兵荒马乱的忙碌着,常以偿都稳如泰山的躺在床上,像欠了好久的瞌睡需要补。
待得袁月都收拾好了,见常以偿还没有一点要起来的征兆,就要履行班长的职责了,再不动又完成不了任务,又要受罚了。
“常以偿。”袁月叫她一声,顺手去推一下她的脚。
下一瞬,常以偿竟条件反射般的弹了起来,真有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意思,吓了袁月一大跳,懵在当场。
常以偿看是袁月,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以为是向优,居然犯怵了。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反应时,她都想扇自己一下巴掌,怎么能这样!这种应激反应不该出现在她身上!这也太怂了点,简直丢脸。
袁月看常以偿坐起来后就呆呆的没反应了,发梦怔似的,又提醒她一句,“你快点起来收拾,向教官马上要来检查内务了。”
常以偿听到向教官三个字动了动眼皮,朝床下看了一眼,脑子里立马回想起自己被向优扛起来摔地上时的感觉。她突然后悔和黄紫萱换床了,她要是睡的下铺,怎么摔也没有从上铺直接被拉下去那么吓人吧。
还有,向优居然真的扛得起她,终究还是体验式的知道了这个结果。
怔了少时,常以偿终于动了,反省到位了吗?非也,只是不想在全班人面前再被扛起来过肩摔。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喊她打扫宿舍清洁卫生,她能把自己收拾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常以偿去洗漱完回来,刚穿戴好,向优就来检查内务了。
“集合。”刘林先到招呼了一声,向优在他的话音中走进屋里,一眼就望见了常以偿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
路过桌子时,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划拉着摸了一下,再抬手看看指腹,没有灰尘,擦得还算干净。桌子上的一些生活用品也摆放整齐了,目前发现的问题就是那床没有叠的被子。
其他床上的被子,不说叠得多整齐,至少叠了,一眼望去有那整齐的模样。
“教官检查前,你们要先自查。”向优走到队列前面站定,“班长,你觉得你们的内务做好了吗?”
“报告,没有。”袁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向优:“哪里有问题?”
袁月:“常以偿还没有叠被子。”明眼人都看得见,她不用掩护,也掩护不了。
常以偿已经在脑袋里组织语言了,向优肯定马上又会问她一句:为什么没有叠?她是说没来得及呢,还是没学会。
她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向优根本没有给她做选择的机会,甚至都不用她回答一句,因为向优是直接对刘林说的,“刘林,拿走。”
“是。”刘林应一声,走过去抱走了常以偿的被子。
虽然让人有些意外,但是常以偿无所谓的看一眼,切,又玩拿帽子的老把戏,被子可不是帽子,她又不需要裹被子去挡太阳,拿走了才好,以后都省得叠了!
向优没再多言什么,没有训常以偿,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让她们下楼去吃早餐了。
使得大家都心有疑惑,向教官收了常以偿的被子,到底是因为常以偿现在没有叠被子,还是因为她早上没有按时起床。
食堂的餐桌是长形的,吃饭的时候,他们分开坐在桌子两边,特训一班的座位是这样的:
袁月,李妍,常以偿,陆梓涵
刘静书,黄紫萱,向优,刘林。
常以偿和向优面对面坐着,她对向优的不满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也能理解,谁被过肩摔了还能给对方好脸色。
常以偿拿起鸡蛋用了些劲在桌上一敲,还抬眼看一眼向优,挑衅似的,她当敲的是向优的头。
嘭地一声,惹得其他人都侧目看了看她。
向优也闻声抬眸看了一眼常以偿手里的鸡蛋,面色淡然,毫无反应。少时,她也拿起鸡蛋放到桌子上,手掌压在上面轻轻一滚,蛋壳就嚓嚓的碎了。她再拿起来气定神闲地剥蛋壳,动作轻柔又优雅。
她旁边的黄紫萱长见识的看着,满眼崇拜。还立马有样学样了,拿起鸡蛋放在桌上滚。
不就剥个鸡蛋,至于吗?做作!常以偿用力的咬一口手里的鸡蛋。在教她如何斯文的剥鸡蛋?还是剥个鸡蛋也要比一比?
她又不得不承认看她剥鸡蛋时和向优剥鸡蛋时旁人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爷爷的,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