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佐罗

24、狐狸篇二十四

　　“胡悦，你住口！”穆朗再好的修养也禁不住这样的无理取闹：“胡悦，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很清楚了，我们只是同学，我对你从来就没有非分之想，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误会或者错觉，但是我们从来就不是男女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加不会是！小离她现在是我的朋友，她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凭什么侮辱她？还有，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从来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以为你凭什么管我？”
　　胡悦有些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朗。
　　“穆朗，麻烦送她回去吧！”我看着胡悦，不过也是个可怜人，虽说殃及了无辜的我，但她恨了我二十年，行为有些疯狂，她需要冷静，像个疯婆子一样地无理取闹，只会让人厌恶与恶心。我现在不想看着他们弄得自己闹心。
　　“小离，你？”
　　“我没事，你跟她好好说话吧！”
　　“你呢？”
　　“我不要你假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果然只有你这样的贱人才能做得出来，你等着吧，你和你妈一样会遭报应的！”
　　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别人说我“贱”，我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那么久，也不曾轻贱自己，她以为她凭什么？遭不遭报应我才不关心。
　　我走上前去，正面对着她，扬起手，狠狠地，甩了过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机，反手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我只是不想你再见人就咬而已，收回你的话，以前你怎么伤害我骂我都不要紧，但是你不仅仅侮辱我，你还侮辱我的母亲，这两巴掌算是还你的。”这应该是我从小到大跟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她回家必定会找妈妈投诉，就当提前与她们决裂好了，反正她们从来都容不下我，我那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已经够了。
　　“穆朗，送她回去吧！省的她又在这乱吠，影响社会治安。”
　　我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
　　走进屋子，把手上的菜一一放进冰箱，挑选好晚上要吃的，默默的洗，一边拼命告诉自己那些都不重要，不能伤心。
　　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爸爸，赶紧收拾了一下表情。
　　谁知竟然是胡赟？这是他第二次来我这里了。
　　“哥。”把他让进屋里。
　　“阿离。”熟悉的温暖的，一如既往，我一瞬间又决堤了。
　　他忽然覆上我的左脸，手指头轻轻摩挲：“疼吗？”
　　我握住他温暖的右手：“不疼。”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簌簌地往下掉。
　　他既然知道胡悦打了我，那他肯定也知道我打了胡悦。
　　“哥，对不起，我打了姐姐。”
　　“阿离，那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轻轻地拥抱了我。
　　哥哥的怀抱还是那么叫我迷恋，我环抱住他，紧紧的，如果能把自己生生地嵌进去才好。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突然想起他这是蜜月归来，他已经是有妇之夫，想起生日那晚的难堪，我退离了他的怀抱，再怎么温暖也不是属于我。
　　只是多年来形成了依赖，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软弱。
　　我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平复一下心情。抛却心里不应有的杂念，就当那天的场景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罢了。
　　“今天下午。”
　　“云梨姐，哦不，嫂嫂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累了，在家里休息。”
　　“你肯定也很累，先来客厅休息一下吧！”我笑着说道。
　　他也不答话，对我笑笑，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还没？”
　　“要回家吃么？”
　　“不用。”
　　“那就在这里吃吧！”
　　“嗯。”
　　我熟练地挽起头发，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他应该是真的累了，眼睛里满是疲惫，他掩饰的再好，可又怎么瞒得过我。
　　吃饭的时候，胡赟习惯性地拿起我的碗开始盛汤，我的心脏又不可抑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吃过饭，我在客厅里泡茶等他洗完碗过来。
　　“你今天是去应聘了吗？”
　　“嗯。”
　　“不打算考研究生了？”
　　“嗯，我想早些自力更生。”
　　“今天怎么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签约啦！”
　　“嗯。”胡赟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本来想打电话咨询你来着，后来想着你可能还在国外，电话应该打不通。”我赶忙解释一番，后来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嗯，是什么样的工作？”
　　“在博物馆工作，具体做什么我还不晓得，不过今天应聘我的那个阿姨问了我几个历史问题，应该是研究历史什么的吧。”博物馆应该做些什么工作，我还真是没关注过，糊里糊涂去应聘，然后轻松过关，我只当今天人品爆发。
　　“哦。”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那个叫穆朗的小伙子。”他停顿了一下。
　　“他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我担心胡赟误会，赶紧接话。
　　“我不是说这个。”
　　“我没有和胡悦抢他。”难不成他真的误会了？
　　“你想哪里去了？”他有些好笑。
　　“哦。”
　　“我是说这小伙子人还不错。”
　　“嗯，是挺好。”
　　“阿离，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考虑一下。”
　　我放下饭碗，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
　　“哥？”
　　“阿离，你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不照样活得好好的？”这么刻薄的话，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对胡赟说，立刻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