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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妇容一损,招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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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曼妙,容颜姣好的女子正斜倚在窗口一手拿着丝绢并着酒杯,一手托着酒壶自斟自饮。金木蹑手蹑脚的走去,从身后忽然猛地一抱,那女子并没受到惊吓,只淡淡的说道;“你这冤家还来做什么。”
“跟你在一起总叫我很舒心。”金木语气放松低沉。
金木每次来都是内心或低落或烦乱,在那花粉丛中伪装的久了,也只有到这里才能极尽放松心灵。露霜也是个聪慧识趣的姑娘,不多问,不多嘴,只真心静静的陪着。
“我新学了支舞,你且吃着酒,我片刻就来。”
“若三杯酒过后,你还不来,我可走了。”
露霜迷离的双眸嗔怪的看了金木一眼便匆匆的往里间更衣去了,金木独自烦闷,不知多少杯酒入愁肠,眼饧耳热之际,就听得丝竹之声四起,身旁飘过一个倩影,他闭目仰头将酒灌入口中,准备好好欣赏一曲,待他慢慢睁开眼,握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他定了定神,仔细的盯着看。
及腰乌黑秀发,除去两只彩蝶发饰之外再无多余,面上覆着薄纱,薄纱一侧同样两只摆翅的蝴蝶,一白一蓝,金箔银缕的绣衣舞裙,这分明就是墨翡十六岁生辰时那支舞,一样的曲子,一样的舞衣发饰,金木呆呆的看着,分不清眼前的是露霜还是十六岁时的墨翡,他今夜所来正是为这事恼着,恼自己不知怎地,不知从何时起总不由得想起墨翡的一颦一笑,想着曾经墨翡眼中的痛和近来墨翡的无视。如今见这般,更是热血上涌,一曲“蝶儿恋红尘”舞毕,露霜未及摘去面纱,缓缓走至金木身旁,客气有礼的柔声道:“献丑了,切莫坏了兴致才好。”酒如愁肠愁更愁,愁人饮酒更易醉,金木此刻眼里虽是露霜,脑里心里却全是墨翡的影子。霜露见金木一言不发,只是痴痴怔怔的看着自己,强忍着羞涩略带倔强的忽闪着水灵灵的眼睛道:“哪有这样盯着人瞧得!”话音未落,金木便一手握着露霜细腻的脖颈另一手紧握纤腰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吻着不知所措的露霜,他二人虽是旧相识,可每次金木来只是谈天吃酒亦或依偎相拥而坐,至于亲吻或更甚之事从未触及,如今金木毫无征兆疯了一般拥吻着叫露霜又惊又喜。露霜试探的推开、躲避着金木炽热的气息,几次三番无果后,便索性陷入着疯狂中,将唇迎上,金木见此越发肆意,猛地横抱起露霜走向香榻。
金木如痴如醉,一把扯去了面纱。二人对视,一阵热烈之后,金木的酒也醒了几分,不觉嘲笑起自己来,想他堂堂金木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几近落魄近乎疯狂,再看着眼前的霜露反倒一下子豁然了,何苦的要去遭受那痴男怨女的劫难,温柔乡牡丹花下喝着甜酒才是一等一的美事。
另一边却说墨翡和蕊儿玩的正兴起,真是何处热闹就凑着往何处去,正巧前面里外里围了好一圈人,当然也少不了她们俩,挤到前头一看,不是杂耍稀罕的玩意,居然是一个身着素服的少女,身形消瘦眉目倒也不失清秀,微微低着头滴滴答答的抽泣着,身后站着一个精瘦的脸上尽是褶子的中年男人,口中道:“这丫头伶俐的很,因欠着我的银子,如今我也不指望着能贪着多赚些,只求能换了她收回我的本钱,哪个好心的阔老爷收了她做做使唤丫头,或者抬举点填个房,兴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的。抬起头叫各位老爷们看看。”说完便弯下腰一手硬生生的掐着下巴腮骨扳起脸来叫众人方便看着。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男人见了,几分喜欢,便说道:“她欠你多少银子?”
那精瘦的男人见有人问,满脸堆笑的说:“倒也不多,就十二两三钱银子。”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略显轻蔑的一笑,弯下腰又问那姑娘:“你是如何欠人家这些个银子的?”
那姑娘也未抬头看,只哭着说道:“村子里饥荒,带着我那年幼苦命的弟弟出来寻个活路,不料,他染了风寒,趁着我一日不在身旁贪嘴吃多了,竟撇下我去了。连着汤药后事才欠下了共七两二钱银子,谁知那利钱滚的一日多过一日。”
路人听此知了个大概,心下明白这姑娘是个可怜人。
正说着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约莫二十来岁已过弱冠之岁的少年,衣着褴褛一看便知日子过得不易,突地跪在那少女面前,眼中含泪说道:“我来迟了。”那少女听言哭的更胜了,他二人将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精瘦的男人未料到这样的情况,慌忙的站出来一脚踹在那少年的肩上,一个趔趄,向众人赔笑着道:“这不知好歹的混小子,各位爷保管放心,这丫头清白的很。”
墨翡叹道又是一对苦命坎坷的有情人,便转身问蕊儿道;“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蕊儿认真的打开荷包仔细的数了数回道:“小姐,咱们出来的匆忙,方才又多少花销了些,如今只剩约莫3两银子。”
墨翡看着蕊儿手中零星的碎银子,思索着如何是好,突然灵光一闪,一手在头上摸索了一下,拔出秀发间仅有的一根固定发髻的金镶玉簪子,挽起的青丝瞬间散落。
“快拿了去,少叫他们受些罪吧。”墨翡将簪子递给蕊儿示意道。
“小姐。。。。。。您这身份如此不挽髻,逆了四德中妇容这一德,叫王爷知了恐不甚妥当”蕊儿颇有为难。
“快去吧,且不说遇到这样的事咱们要尽力相助,就是让王爷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王爷岂会为了这些俗礼而怪罪。且去吧。不碍事的!”墨翡冲着蕊儿淡然一笑。
蕊儿接过簪子走上前去说道:“你瞧瞧这个够不够!”
精瘦的男人并着在场看热闹的人都紧紧盯着蕊儿手中的金簪,不说这镶嵌的玉,就是单单这簪身已绰绰有余。
“够了!足够了!人您领走,咱们互不相欠了。”精瘦的男人一把抓过簪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知是真东西,乐的合不拢嘴哈着腰一溜烟走了。
众人见已没什么热闹可看都纷纷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