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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酒吧小妹也不好调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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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风华你放手!”
此刻乐风华正欲用力给何弃疗本已伤重的右手一个干脆,却发现脖子已经被人制住。
“好快的身法!”乐风华冷哼一声,扯着何弃疗的手将他用力甩到墙上,顺势对身后的华山袭去一个猛烈的肘击!
华山结结实实的忍住这一击,手却还未松开,“阿闪,快带他走!”
阿闪这才如梦方醒,连滚带爬的上前扶起何弃疗,却被何弃疗一把推开,从左手袖中现出一把匕首刺向,正在于华山缠斗的乐风华。
乐风华见此情势立刻一脚踹开何弃疗,却被他用匕首割伤了小腿,伤口不深却很长,染得白色衣服一片嫣红。
被这伤痛一激,乐风华已难以保持冷静,使出全力带着黑雾用拳头砸向一直拉扯自己的华山,华山被砸的嘴角带血,却毫无抵挡之意,趁虚而入袭向乐风华腰间的宝玉。
乐风华察觉到华山的用意,一掌拍开华山的手,又直起身子狠狠踹了华山一脚,转身将何弃疗正要够到的匕首踢到远处。
一转回头,却被阿闪一个拳头直击面门,当时眼前好似打翻了染缸,红绿不辨。
“一打三,太不自量力了!”阿闪边怒吼边继续施威,左一拳右一拳接连不断的打在乐风华脸上,不给乐风华一点还手的机会。
七八拳后,乐风华这才回过神,用手挡了一下,趁间隙回退数步,操起门外一个花瓶掷向阿闪,阿闪一把推开花瓶,却被里面的水淋了一头,看乐风华又要上前,赶紧扯住一边呆立的素娘,推向乐风华,趁势把门拉上。
待乐风华捡了匕首再把门拉开,屋内已蜡烛全灭漆黑一片,只剩窗户洞开,夜风霍霍而入,奔到窗口望向外面,只见一汪清池荡漾,而后,花瓶在后脑碎开,不知道是血或是瓶内残余的水的液体留到后颈,再转头时,三人已从门的另一侧偷跑出屋。
乐风华抓着窗棂,另一只手摸向脑后,喘着粗气,这一次是再也没有力气往下追了。
……
三人不敢再回镇上,只往更远处的野地里飞奔。
“华山,你早就察觉到了?”何弃疗用唯一的好手托着受创的华山,边赶路边问。
“玉魄的气息出卖了他,也怪他自大,只身前来,还不带武器,若我们有半分防备,他便是必输无疑。”
“以前只觉得他身体羸弱,没想到他假扮女子竟是如此逼真,身段姿势竟毫无破绽!”
“你还记得三年前被灭门的凌音阁乐家么?”
何弃疗摇摇头,那些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江湖传闻他是听听就马上忘记的。
“啊,我记得,”阿闪立刻凑过来,“左护法给教主说过,华山也是那时听说的吧?”
“你每天都在门外偷听我说话?”何弃疗不可思议的望向阿闪,想不到一直以来自以为神神秘秘难以捉摸的何大教主,长期被这一左一右两个人监控者每天的一举一动。
“不打起精神,怎么知道你何时会叫我进去呢?教主你就别插嘴了,华山,快说,你怀疑乐风华是凌音阁的?”
被阿闪呵斥了的何弃疗也不恼,立刻噤声等华山反应。
“凌音阁之人都是身材娇弱的男子,个个精通音律,原本也不算什么门派,因为除了门派里的少数几个人会用琴音控制人的思维,其他的人除了一点基本的拳脚功夫,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不过是在家宴聚会场合出现助兴的门派,一夜之间却被人潜入以后全部杀光,而凌音阁也被付之一炬。”
“听说大火烧红了整片天空,亮如白昼。许多绝世乐器乐谱就此消失,可惜得很。”阿闪把自己听过的八卦也搬出来献宝。
“都死光了?那这个乐风华会是其中死里逃生的?”
“不无可能。”
“那是谁下手的呢……不会是那秃驴吧?”何弃疗望着天空,脑中穿过一条令人惊喜的闪念,“我们应该调查一下,如果真是秃驴干的,那家伙就一定是那什么阁的人!然后我们就给少林说杀他们的秃驴的人是朝钦,让他们帮我们解决掉他!不对,不对,不管是不是秃驴干的,反正只要让他们知道是朝钦杀的秃驴,少林就一定会出手的!”
“九指罗汉跟少林并无关系,少林又怎会出手替他报仇?”
“不都是和尚吗,同行之间不能互相搭把手?”
“且不说少林会不会出手,你何大教主号称黑风冷龙王,出手带黑雾也算是名动武林的了,他们万一是怀疑到你了呢?”
“不会,阿左没说杀掉九指罗汉的人带黑雾呀。”阿闪脑子好使,还记得那日阿左的描述。
“等等,有可能,阿左也是道听途说,谁知道他问的哪个没眼力的人都不知道我黑风冷龙王的威名,只一个劲说别人内力好强,识货的人说不定早把帽子扣我头上了,那秃驴好多年前就差点被我打死了,要有人说说这次真是被我打死了,换我我也信呢。”何弃疗在这节骨眼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自信,竟开始自鸣得意起来……
此刻的黎山之巅,乐风华也度过了颇不宁静的一夜。
失手以后,他一人独自回转,按着痛处,再次体会到年轻莽撞的后果。
疾行之下,却被一人撞了满怀。
乐风华本不准备抬头,这黑夜里,无论撞了什么都最好赶紧绕道走掉。
可那人却一把抓住了他,并用力把他拽回,喊了一声,“风华?”
借着朦胧的月光,乐风华在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上忍了半天,最后失声喊出来,“师叔——”
黎山山顶,玄天教大殿内厅。
玄衣男子双手抚琴,琴音苍凉壮阔,直击人心,坐在一边的乐风华连连掩泪。
“师叔你这几年想来过得并不如意……”一曲奏罢,乐风华已从琴音中听出许多愁思,紧紧握住了玄衣男子的手。
“过眼云烟罢了。”玄衣男子将乐风华的手拿开,又自顾自开始随意拨弄琴弦,“我以为全凌音阁的人都没了,直到我听见了你的琴音,想不到你小子居然逃过一劫……”
凌音阁之人个个耳力惊人,而每个人又都有各自风格,那么这位乐泽练师叔或许是从极远处听见琴音,辨识出是他乐风华才专门赶过来的,想到这一点,乐风华又对眼前这位充满了疑问,可是此时他却一个也不敢问。
这位乐泽练说是师叔,也不过就比乐风华大四岁罢了,原本天资过人的他被委为掌门继承人,将在十八那年继任掌门之位,可他却在继任前夜突然消失,再无讯息,此后半年,凌音阁灭门,也就没人再关心此人下落了。
“可以的话,不用叫我师叔了,直呼本名即可……听闻凌音阁灭门以后,三年来未敢轻易弹奏,果真是荒废了……”乐泽练把琴丢到一边,摸着乐风华白色的袍子,颇带玩味的继续说道,“想不到你居然成了教主,倒可真算一件妙事,我以后还得仰仗你了。”
“别……没什么仰仗不仰仗的,我这三年也未敢弹奏一次,师叔你毕竟还会惑心术,可我这些年却只能……哎,不说那些了,只不过前几日遇到了一桩奇事,莫名其妙得了绝顶功夫,不仅报了灭门之仇,还赚了这么个教主之位。”
宽大袍子里柔弱的身躯扭了一下,显然被乐泽练摸得有些尴尬了,乐泽练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手认真的问道,“你确定你报了仇?仇人是谁?是这个玄天教的教主?确定你没弄错吗?”
“不,仇人不是他,灭我们凌音阁的正是九指罗汉那个混蛋!”
“就在华山比武时死掉的那个和尚?怎……怎么可能……那家伙据说武功盖世……莫非你就是传闻里最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那么现在正派之人在追缉你么?”
“没,他们都不知道黑衣人是谁,你想想当今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一眼认得出我呢……”说到这,乐风华迟疑了一下,其实还有人认得出,并且还是三个人,如果自己不会莽撞行事单独行动,或者习得凌音阁秘传的惑心术,那么这个秘密或许永远不会被外人知道了。
“没这么简单,如果有人耳力过人,照样识得出我们凌音阁的琴音,若不是在此山顶绝境我方才也不会随意弹奏!”
“师叔说的是。不过除了今晚,这三年我也从未曾弹奏过,甚至琴弦都未摸过。”
“对了,你刚才怎么受的伤?”
虽然乐风华一直在暗暗侧身挡住伤处,可渗出的血液却兀自在白色袍子上张扬的开出了迤逦的花。
“被这里的前任教主所伤。不过他已没了武功,还被我废了右臂,想必也是命不久矣,要不是他那两个随从从中作梗,我今晚必已取了他的狗命!”
“风华,想不到这三载光阴,你已变成如此果决之人,当年那个躲在云卓背后的小呆鹅,如今倒成了只金凤凰。”
听到乐云卓的名字,乐风华呆怔了一刻,已经许久没听到有人谈起他了,乐风华低下头低声答道,“不……师叔谬赞了,只不过被人欺负久了,也就没了伪善的闲心,这世上没人会帮你,除非你自己自强,这便是我这三年从那家伙身上学到的。”
“那家伙就是这个教主?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干掉他?”
乐风华摇了摇头,“若他出了苍陵镇这片地界,就不好找了。”
乐泽练看乐风华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突然有了一个闪念,“莫急,我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