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国》白箫澜

5、何苦

　　“咳咳~~噎到了。”久伶放下刀叉猛拍自己的胸口。

　　“给。”

　　“谢~谢谢！”久伶也不看看递过来的是什么，抓住就是一口猛灌。“噗！什么啊？这么难喝！”

　　“XO啊。”Eric·吴手里拿着另一瓶XO优雅地坐到久伶对面，欣赏他咧嘴吐舌头的滑稽表情。

　　变态总裁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这可是上等货，全世界也不过三十七瓶。”Eric·吴指了指瓶身上的特有标签。

　　“不会吧？”久伶低头看了看，结果让他很失望，“真的耶~”

　　“这么名贵的酒你也舍得吐，不觉得很糟蹋吗？”Eric·吴笑得一脸和善，但久伶横看竖看都觉得他伪善！

　　“怎、怎样？”

　　装的倒挺镇定。“需要我提醒你，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吗？”

　　听了这话，原本没什么精神的久伶一下挺直了背脊，双手缓缓移到桌子下面。心里盘算着：对方有凶器酒瓶子一个，打手若干，嘿嘿！还

　　好打手都在门外。要是他待会用瓶子砸我，那我就掀桌子把他压倒，然后从上面踩过去，再转左往阳台跑！这里是二楼，跳下去顶多破层皮。

　　现在我要镇定镇定再镇定！“所以呢？”

　　“只要你喝光那瓶XO，之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疯了！”Alex从阳台上冲过来，对准Eric·吴的俊颜就是一拳。

　　这回，Eric·吴没有躲也没有还击，只是放下酒，掏出白净的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等着Alex的下一轮攻击。

　　“这算什么？你明明知道不可以的，你明明——”

　　“把他给我拉出去！”Eric·吴一声暴喝，门外的立刻进来几名‘里奥’把挣扎不止的Alex给架了出去。

　　“Eric冷静一点！你不能这样对他！Eric！！！”

　　整个餐厅现在就剩下Eric·吴和久伶两个人，气氛一时安静的近乎诡异。

　　“这么美的唇，咬破了多可惜。”Eric·吴嘴上说着无比温柔体贴的话语，手指却恶意的在久伶唇上狠狠摩挲。

　　因为我，Alex才会受到牵连，可是该死的我刚才……变态总裁，想看我可怜兮兮的匍匐在你脚边求饶吗？做你的梦去吧！

　　挥开唇上放肆的手，久伶扯起衣袖把嘴唇反复擦了几遍。讨厌！讨厌你的强势、讨厌你的戏谑、讨厌你的味道！

　　眼里是什么？厌恶吗？冉冉，你说过会永远爱我，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垂下眼，久伶看着桌上的XO沉默了一会，“刚才的话还算数吗？”

　　“嗯？”

　　久伶伸手把Eric·吴桌前那瓶XO也拿了过来，深吸一口气道：“我把这瓶也喝完，作为交换，请你放了Alex。”说完，也不等Eric·吴回

　　应就仰头灌起酒来。

　　从前，就算拿枪指着你的脑袋你也不会碰XO一下，现在却……冉冉，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抵消前事、交换Alex？还是为了…为了证明你不

　　是冉冉，而是久伶？为什么一定要把彼此逼的那么痛苦……

　　灌完自己的那一瓶，久伶已经明显的感到不适了，但他没有做丝毫停顿，抓起另一瓶又准备往胃里灌。手被猛然抓住，酒瓶里的XO差点撒
　　出来。

　　Eric·吴望着久伶的眼，久伶也望着他的，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对视着、僵持着，直到后来久伶用空着的手掰开Eric·吴的，他说：“总裁

　　，我们是在做交换。”

　　久伶的力气根本不大，但Eric·吴的手还是被掰开了，因为他从久伶的眼中看到了不屈与坚持，它们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就像昨天才在

　　他面前出现过一样。

　　腿在颤抖，久伶有点支撑不住了，他的酒量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差！

　　撑下去啊久伶！你一定要撑下去啊！Alex还在他手上，你不能半途而废！

　　自我鼓励算是奏了点效，久伶一手撑住桌面死死地揪住桌布，硬是喝完了第二瓶XO。

　　“我喝完了。”久伶把瓶子倒过来，证明给Eric·吴看，“一滴不剩！”他的脸色很难看，说话虚虚软软。

　　变态总裁干嘛晃来晃去的？恶~~~心好慌~什么东西在我胃里翻搅？

　　“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呢！？承认自己是冉冉就那么让你心不甘情不愿吗？”Eric·吴抢过久伶手中的酒瓶往墙上一砸，接着抓住他的肩狠
　　狠地质问他。

　　“呵~呵呵~~~”久伶无力地瞥了瞥Eric·吴。

　　“你不要笑！我叫你不要笑！”

　　你在咆哮些什么？你眼中的狂乱又为哪般？你这样抓着我的肩摇，就不怕我的脖子会突然断掉吗？

　　“我说过的……都做到了。”挣开肩上的钳制，久伶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向洗手间走去，说什么他也不愿在这个暴君面前倒下！

　　此刻的Eric·吴，脑子里一片混乱。明明想把你带回我身边，但是现在——我们似乎离得越来越远了……

　　虚软地关上门，久伶紧握住把手不让自己倒下。从餐厅到洗手间只是一小段的路，但对于他而言，简直可以媲美万里长征了！稍作喘息后

　　，久伶开始慢慢地向洗手台移动，“还有…一点……一点点。”离洗手台只有两步之遥时，久伶腿一软面朝前扑了下去。“砰！”地一声闷响

　　，他的胸正好撞到洗手台一角。

　　胸口和胃都在火烧火燎的疼。久伶心想，肋骨只怕撞断了吧？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没有人听到呼救声，因为久伶根本已经喊不出声音。

　　喉头涌过一丝腥甜，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是血吗？可惜，我已经没有力气擦了……轻飘飘的……原来，天堂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