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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谢碧容上次在观澜湖泡温泉时是挂的谢正璋的名付的单,谢正璋在观澜湖酒店订了个长期房间,打球累了就可以直接在房间里先休息养养精神,晚上再回市里上班,平时消费都是报房间号。谢碧容抓住这个便利条件,加上上次谢正璋打过招呼,酒店里的人对她不脸生,她便偶尔晚上或者周末过来和朋友练练球,末了再蹭个温泉。

      谢碧容水平原本不行,可她的朋友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下子自信心就来了,练得越来越起劲,也越来越爱这项运动。偶尔朋友没空,她一人无聊得很,也会自己跑去练习场学习挥杆,连教练都夸她勤能补拙,让她哭笑不得。

      有个周末下午,她正在独自练球,手机突然响起,是前老板邱庆来打的电话。她本来不想接,继续练习挥杆,可是电话一直一直的响,她已经调为静音,情绪还是被干扰,一时火大接起电话。

      “喂?”她想不出邱庆来还有什么脸来找她。

      “碧容,你终于接电话了,”邱庆来终于舒了一口气。

      “本来不想接的。”她语气不善。

      邱庆来根本不在乎,谢碧容愿意接电话他就谢天谢地了,丝毫不介意她现在的语气,觉得她态度要如何的恶劣都不能弥补他之前犯的错。他用请求的口气和她说:“碧容,我现在在H城机场,一会坐高铁去S市,在这里有三个小时,你过来见一下我好吗?”

      “不好。”她直接拒绝。

      “我有话和你说。”邱庆来请求道,态度很诚恳。

      “有什么好谈的。”离开香港后,她就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来见我一次好吗?”邱庆来一次又一次的求她。

      邱庆来是个很骄傲的人,很少对人低声下气,现在他姿态都放得这么低,她自己觉得没必要再矫情下去,可是又不愿看到他提醒自己受过多大的伤。

      她沉默了一会,对方非常了解她,知道这是态度放软的信号,便接着说:“海岛咖啡,三个小时内不见不散。”

      还不见不散,谢碧容懒得理他,可是嘴巴不听大脑指示,顺口回了句“好的。”

      谢碧容在酒店门口拦出租车,可今天就像见了鬼似的,过了好久都没见一辆的士过来。她想是不是外面搞活动,于是走出外边去拦截,招手了老半天,除了三轮车,还是不见一辆四个轮的。时间过了三十分钟,她有些着急,在考虑要不要先打个电动三轮车去国道,再坐辆大巴回市内,之后再转出租车去机场时,突然一辆奔驰跑车驶过,她觉得眼熟,但印象不深,往后走打算截住二十米开外的电动三轮车。

      还没迈开脚步,听到轮胎和地面的尖锐摩擦声,她习惯往右看,刚才驶过的奔驰车已经靠在路边,里面走出的人是陆宽江。

      她觉得有些倒霉,她现在没有情绪和时间和他打招呼和寒暄,但出于礼貌还是叫了声:“小江哥。”

      “什么时候过来的呀?”陆宽江关心的问。

      “小江哥,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改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需要坐三轮车去转车。”谢碧容没时间寒暄,准备往后走。

      “要不要叫辆酒店的车送你回去?”看她的样子,估计是找不到出租车。

      谢碧容觉得好笑,在观澜湖喝杯普通的饮料都要八九十,请一辆车回市内,那得多贵。她一直用谢正璋的房间号在付练习场和泡温泉的钱,但她还没好意思到用他的钱来付昂贵的交通工具,用自己的钱呢,她素来是月光族,现在还没正式上班,不好意思让家里补贴,有些地方能省就省。

      “不用了,不麻烦了。”谢碧容说完就急匆匆过去,从这里打车到机场都要一个多小时,她再折腾估计过去了邱庆来也上高铁了。

      陆宽江抓住她,她惊讶了一声,只听到对方说:“我送你过去吧。”

      “小江哥,真不用。”其实她刚才想过,如果错过就错过了,她努力了,听不听倒不重要了。相反,她听她哥说过他们这些高尔夫球约最忌迟到和放鸽子,她不愿意他为了她耽误了朋友间重要的约会。

      陆宽江不听她解释,给她打开右侧的车门,见他如此执着,她就不再坚持,既来之则安之。

      “去哪里?”车一发动,陆宽江才问目的地。

      “机场。”

      “接人?”陆宽江觉得奇怪,如果有朋友在机场,完全可以让朋友自己打车到市内,干吗自己还要山长水远的过去?

      “没有,和人见面,一朋友在那转高铁。”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陆宽江回想起她刚才焦急的面孔。

      她扫了他一眼,看他有什么意图,后来觉得人家好心送她去机场,姿态应该放低一些,如实回应:“以前的老板。”

      “男的女的?”他装作随意的问。

      “陆宽江,你问得有些多了吧。”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就像以前他偶尔搞乱她的藏书时,她会生气的叫他全名表示她的愤怒。

      “看来是男的。”看到谢碧容一副恼怒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有听谢正璋提过谢碧容在香港和她老板谈了几年恋爱,以为这两年会修成正果,不知为什么年初谢碧容说两人分手,决定回来发展。

      谢碧容没有搭理他,脸朝车窗,看着高速公路边的青青田地,遥想当年和邱庆来的那段情,本来以为只是取暖,后来慢慢产生感情,谁知还是敌不过岁月,最终劳燕分飞。

      陆宽江看她这个样子有些难过,想做些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把车顶掀起,视野一下子开阔明亮。谢碧容从来没有坐过敞篷跑车,在香港时看到那些中年鬼佬开着奔驰敞篷跑车飞快地穿梭在中环的街道上时,总是艳羡不已,现在有机会坐上,她极度想和他们一样放肆,于是请求陆宽江:“能够再开快一点点吗?”

      千金一博美人笑,陆宽江点头,马力加速,整个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谢碧容本来扎个宽松的道姑头,头发被强劲风力全吹散了,整个披在肩上,有些发尾还打到了陆宽江的脸上,有些发痒,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其流连忘返。沉醉了几分,他收回心神,右转一下头,看到整个头发都飘起来的谢碧容看上去很兴奋,完全没有刚才的愁闷,顿时他的心情跟着飞扬。

      很快他们就到达机场,谢碧容说声谢谢准备下车时,陆宽江拉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问:“要我在这等你吗?”

      “不用,”陆宽江送她过来已经是感激不尽,她怎么还意思再麻烦他,“我一会直接打车回去,很方便的。”她重重的强调一下很方便的。

      陆宽江想到她肯定会拒绝,不过担心她一会出来情绪不好需要人开解,于是执拗的说:“送佛送到西,我在这里等你。”

      谢碧容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顺其决定,“那好,我很快就出来。”

      走了几步,她想想还是不妥,留他一人在车上不是很礼貌,反正和邱庆来也无发展可能,不如带他过去算了,也正好报一箭之仇,刚走回去,就见陆宽江打开车门,在车对面朝着她说,“怎么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她发出邀约。

      陆宽江本来刚想下车出来抽口烟透透气,见其邀请,好奇心作祟,于是答应,把车往路边一扔就走了过来。

      她走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海岛咖啡,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在喝咖啡看书,想起两人一起出差时也是这样,靠着对方各看各书的温馨感觉。

      她走了过去,对方一见她,立马露出个欣喜若狂的笑容,再看到她旁边的陆宽江,表情迅速黯淡。

      “介绍一下,邱庆来,我前老板,陆宽江,我男朋友。”谢碧容一说完话,两个男人都有些惊讶,不过为了配合她,陆宽江很快恢复神情。

      陆宽江伸出右手,主动和对方握手,口中一直说:“幸会幸会。”

      陆宽江握着对方的手时,感觉他手心滑嫩,几乎没有什么茧子,心里想谢碧容原来你喜欢软绵绵的男生。随后借机打量,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黑色的小行李箱,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一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一副毫无缚鸡之力的办公室白领。

      对方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出声请求:“陆先生,我和碧容有些话要讲,你麻烦你给我几分钟吗?”

      他看看谢碧容,她点点头,于是回答:“我刚好要去洗手间,你们先聊。”

      去完洗手间,他想起一哥们在这做海关,溜达过去聊了一会天,过了大概半个多钟,他觉得时间差不多,回去时看到谢碧容在那里啜泣,心疼的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谢碧容委屈的说,“他希望我和他回香港去结婚。”

      “那有什么好哭的吗,这不是喜事吗?”他有些搞不懂女人,明明都恨嫁,要嫁的时候又扭扭捏捏。

      “你不懂的。”谢碧容直接丢了句话打发他。

      如果小时候你听父母说你不懂的,你可以理解;读书时问同学问题,他说你不懂的,你也可以理解;可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和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在谈论感情时说你不懂的,这个男人就真的不想懂了,因为懒得理你。

      “好好,我不懂,我们回去吧。”陆宽江懒得理她,把她从位置上直接拉起往出口方向走。

      在车上两人一时无言,陆宽江还好,他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靠在车窗上,全神贯注的开车,谢碧容就不行,她坐在那里,左不是,右不是的,实在受不了这个尴尬的空气,打开沉默说:“我们放点音乐吧。”

      陆宽江摁了下播放,微调音量,一个动人悦耳的女声传来,她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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