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年华》步行于人

12、调戏

　　天阴沉的可怕，连带着空气都存着一丝压抑，好像随时可以降下一场大雨。
　　李煜起床后，拉开窗帘，严嵩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李煜也没在意，进卫生间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路上买了个肉包，李煜边走边啃，来到工作的地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人。
　　“李煜，你也这么早来啊？”于恒走进来打招呼，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早。”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于恒问，“你还是学生吧？”
　　“嗯，高二。”
　　“呵呵，真没想到，努力工作吧。”
　　没有了昨天的狼狈，这样的于恒是温和有礼的。
　　李煜点点头就和于恒分开了，他被一个女人叫去收拾道具去了。
　　李煜低着头整理道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柔顺的黑发乖巧的垂在少年的额前，说不出的清纯诱惑。
　　丘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美人图，顿时口干舌燥，心痒痒的眯起了眼。
　　“小杨，那个孩子是谁啊？”
　　杨姐看见丘岩看见李煜眼里闪着淫邪，心里泛着恶心，不过自己还要靠人家吃饭呢。
　　杨姐笑了笑，“那是这几天刚来打寒假工的学生，李煜。”
　　“李煜。好名字啊，哈哈。”丘岩咋舌，对这个李煜很感兴趣。
　　“哎，丘导。”杨姐就这么看着丘岩一步步朝少年走去，希望对方幸运点。
　　李煜正在收拾道具，用抹布细细的擦着，头上突然笼罩一层阴影，疑惑地抬起头。
　　李煜认出来了，是那个无良的丘导演。
　　“导演，有事吗？”走进了才发现少年相貌一般，虽然有点失望，不过少年的皮肤看过去细白细白的，他在娱乐圈浸淫了这么多年，可以肯定触感一定很好。
　　丘岩直接拉过对方的小手，冰凉凉的，舒服的喟叹起来。
　　“导演，放开。”李煜扯过手，皱起眉头，没想到会被人调戏，手上粘腻的感觉让他泛着淡淡的恶心。
　　“李煜小朋友，只要你跟我好，我就可以帮你出名，你不想当受人瞩目的明星吗？”丘岩的声音带着点诱惑。
　　“对不起，我不需要。”
　　“怎么可能？你想想，你只要跟了我，就可以住在大房子里，有车子，无数的人在羡慕你。”丘岩不死心地抓住少年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李煜没说什么，把抹布放在一边，淡然的离开，在门口遇见扬姐，“不好意思，杨姐，我还是不干了。”
　　“唉，李煜小心点，丘岩可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杨姐担心的开口。
　　点了点头，李煜就走了，直接回了小租房，发现严嵩居然在。
　　“被人欺负了？”严嵩看过来。
　　“你怎么知道？”李煜皱眉。
　　“猜的。”
　　良久，“放心，我会帮你欺负回来。”严嵩明显有些生气，眼底酝酿着风暴。
　　李煜诧异地看了男人一眼，从小阿爹就告诉他做人呀要学会忍耐，即使被人欺负只要保全自己就好，何必去和别人争执，可是这个男人居然会因为自己被欺负而生气，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
　　“谢谢。”
　　“你还是加入重案组吧，当锻炼锻炼。”严嵩没说锻炼什么。
　　这回他没有拒绝：“好。”
　　两人都静默着，谁说无言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最近小心点。”
　　“血光之灾？”
　　“人死后变成魂体，有的魂体投胎时才会留下怨，有的什么都没有留下，怨随魂体而生，若是魂体灰飞烟灭，怨自然不能独留。”严嵩答非所问。
　　“人本身有正负极的磁场，只有当人的磁场变为负极的时候，才可以碰触魂体，就是人们俗称的遇鬼，否则，魂体正常人触碰不得。”严嵩继续给李煜普及知识。
　　“有空也多看点这方面的书籍吧，不少野史还是很有根据的。”
　　李煜看着对方若有所思。
　　看见对面这么不给面子的离开，丘岩的脸反而笑了起来，嘿嘿，有趣，居然敢拒绝我，这样带刺的玩起来才有意思。
　　面前的贺旻冷嘲热讽地，“怎么？于恒，你的伤好了啊？”
　　“嗯，多谢关心。”于恒没有在意，反而在心里感叹
　　“切，少那边装蒜，我看你真应该去拍那种片子……哼，我看你被打的时候，特别欠操！”贺旻将身子压近于恒，一张俊脸上挂着不羁的邪笑。
　　于恒低垂着头没吭声，手上的指甲深深陷到肉里。
　　于恒暗暗深呼吸，再抬起头还是一脸笑容：“贺前辈，要是没事，我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呀呀，贺帅，怎么跟这种掉价的人交谈啊。”姚施倪脸上挂着精致的妆走过来。
　　“哼。”贺旻甩甩袖子走远。
　　“哎呀，于恒，作为前辈，我奉劝你，别自持清高了，在娱乐圈别谈什么天真哦。”于恒看着婀娜的身子渐渐走远，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一朵茉莉花在墙角微微倾斜。
　　拍完一天的戏，贺旻有些疲惫地坐进车里，“老王，开车，去斐夜酒吧。”
　　“是。”
　　低哑的声音响起，贺旻奇怪地看了眼驾驶座的司机老王，只看见一双布满斑点的干枯的手背，老王什么时候这么老了？连老年斑都出现了？
　　车子在行驶着，一阵奇怪的花香飘过，贺旻耸拉着眼皮，渐感困意，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夜色渐渐浮现，贺旻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不对劲的往车窗外看，车子所在一片荒郊地带，没什么人烟，不时传来鸟兽的蝉鸣声，幽静而诡异。
　　“老王，怎么会事？”贺旻拍拍老王，对方没什么回应，趴在驾驶座上没有动静。
　　贺旻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心理恐惧的有点发毛，拉过老王，入手是一片的冰凉，啪嗒，冰冷的液体从老王的脸上留下，老王睁着发白的眼满脸的血，啊啊啊。
　　影视周年纪念会上，姚施倪踩着高跟鞋穿着一件嫩红色的超短裙，香肩半露，整个人显得小巧可爱，正满脸微笑的搭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的手臂入场。
　　台下无数灯光闪烁，摄像头照相机在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哎呀，那不是欧阳少爷吗？”
　　“最近不是传他和玉女天后的绯闻嘛，看来是真的喽。”
　　“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携手出现，女的漂亮可爱，男的高大帅气，看起来好大哦。”
　　姚施倪笑眯眯地听着周围羡慕嫉妒的眼光，很是享受，身边的男人可是她求了好久才肯陪她来的呢。
　　三玺集团，知名娱乐产业，手下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遍及全球，而三玺集团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正是凭借其董事长欧阳少恭的能力，可以说，欧阳少恭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足智多金，年少有为。
　　“嗨，欧阳老板，好久不见啊，今天可是难得和姚小姐来这啊。”冯导演挺着个啤酒肚，笑着走过来，他是娱乐圈里知名的导演，专门拍那些抗战片，在这个新新年代能票房居高不低实是本事。
　　“来看看，听说冯导演又出新作了，听说这次还是冯导演亲自操办。”
　　“唉，不过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哪能啊，冯导演要是有什么好角色，可别忘了施倪啊。”姚施倪微笑着，心里打着小算盘。
　　“呵呵，一定一定。”
　　“嗨，少恭，你来啦。”影视天后瑶思思微笑着走到男人面前。
　　“嗯，思思，恭喜你，这届金马奖的得主。”欧阳少恭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敬了敬，放到嘴边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
　　“呵呵，多谢夸奖。”瑶思思捂着嘴笑起来。
　　“不说了，那边还有点事，你们慢聊。”说完冯导演便走了。
　　“哎呀，很可惜，你身边的施倪小姐今年可是什么都没有呢。”瑶思思轻笑着看向欧阳少恭身边的姚施倪。
　　姚施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多谢瑶前辈的关心，施倪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呢。”瑶思思没理她，和欧阳少恭聊了起来。
　　“少恭，我先去洗手间。”姚施倪得体的笑笑，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姚施倪洗了洗手，低声咒念着瑶思思，不就是金马奖嘛，以为我稀罕，你都三十多了还可以和我斗多久。
　　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渐渐呈现出淡红色。
　　“哎，怎么红红的？”捧了些水放到鼻尖嗅嗅，一股浓浓的腥味传来，这，这是血的气味。
　　“不可能，不可能吧。”姚施倪自言自语道。
　　水流到池子里渐渐沉积起来，满满一池子的液体，鲜红鲜红的，很是渗人。
　　“咦，堵住了吗？”姚施倪想看看什么东西堵住了洞口，可是一池子红红的看不清。
　　姚施倪委下身子靠近，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栽在了血水池。
　　“唔……扑腾扑腾……唔……”女人的脑袋沉在水里，她费力挣扎在水池中扑腾，可是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在死死地按住她的脖子，想让她死。
　　不……我不要死……迷糊间，女人好像看见了堵住的脏东西，那是一团乌黑麻乱的头发，紧紧拢成一团，让人恶心。
　　“少恭，最近怎样，姚施倪伺候的你舒服么？”瑶思思勾唇媚笑，声音带着挑逗。
　　“怎么？”欧阳少恭冷着脸看向面前妩媚的女人，心里无感。
　　“嗯呵，我。”瑶思思话还没说完，就被洗手间的一阵声音打断。
　　“来人啊，有人自杀啦！”
　　姚施倪浑身是水的被人救出来，狼狈不堪，她咳嗽了两声就昏了过去。
　　欧阳少恭走向吵闹的人群，就看见姚施倪衣衫尽湿、披头散发、□□半裸地倒在地上，给她掐人中也醒不过来，会上的人渐渐聚拢过来，目光诧异。
　　“哎呀，这不是玉女天后姚施倪吗，怎么这样……”
　　“呵呵，瞧她那狼狈样。”
　　“诶，欧阳少爷没在身边呢。”
　　“啊～有鬼……有鬼啊。”姚施倪尖叫着醒来，手指着洗手间的方向颤抖，眼睛恐惧的睁大。
　　“姚施倪，你给我适可而止。”欧阳少恭冷着脸走到姚施倪面前。
　　姚施倪一把抓住欧阳少恭：
　　“啊～少恭，救我……快救我，它，它要杀了我……”
　　“咦，施倪，这是怎么了？”瑶思思满意的听到照相机的咔嚓声，像她们这种表面风光的明星最注重的就是门面，姚施倪现在这种状况，无疑以后的星途是完了。
　　“啊啊啊，我真看见了，血，少恭，你们要相信我。呜呜……”姚施倪神志不清地说着，被出现的医护人员带走。
　　“啊～放开我～啊啊……少恭，救我，救我啊……”惹了不少娱乐圈的人唏嘘不已。
　　“呵呵，少恭，你没事吧？”瑶思思言笑晏晏地走过来。
　　欧阳少恭没理会，径自离开了会场。
　　“少爷？”
　　“回去吧。”娱乐圈真是越来越差了。
　　场务那份兼职没了，李煜又答应了严嵩，只好来到别墅。
　　路上经过马路，他突然看见一身粉嫩公主裙的女孩站在马路中央玩耍，危险的是，一辆大卡车正在快速驶过来，没有思考的，李煜冲过去一把抓住女孩从地上滚到旁边的草坪，脑袋磕在一块大石头上，晕乎乎的。
　　苗翠花今天带着女儿来闹市买菜，谁想到就看到这一幕：一个干干净净，看过去挺正常的少年，看到马上驶过来的大卡车，突然冲到马路中央滚了一圈，手还虚托着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妈妈，那个哥哥是好人。”女儿妍妍兴奋地说着。
　　“妍妍，你在胡说什么，那是个神经病，哎，别看了。”苗翠花奇怪的看了眼女儿。
　　“呜呜……我没说谎，那个哥哥救了漂亮的小姐姐……”妍妍红着眼睛。
　　“快走快走……”苗翠花一把抓过女儿的手走远。
　　她是从农村来的，最信鬼神，可也最怕鬼神，小孩子眼睛干净，搞不好看见什么，总之，远离就好。
　　“谢谢哥哥。”怀里的女孩亮着小白牙显得天真烂漫。
　　李煜看了他一眼，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把她抱到一边的公共座椅上，“下次别在傻傻等人来救你了。”
　　听到这话，女孩红着眼睛：“呜呜呜……嗯嗯……”
　　几乎一时间，女孩的身子变得模糊，渐渐消失了。
　　李煜走在路上低头思考。
　　“人本身有正负极的磁场，只有当人的磁场变为负极的时候，才可以碰触鬼怪，就是人们俗称的遇鬼，否则，魂体正常人触碰不得。”
　　那个男人预料到了什么？
　　李煜来到别墅，一大群人正在围着桌子吃饭。
　　“李煜，你来啦～吸溜～”唐家湾从面碗抬起头看了一眼。
　　李煜有点无奈，为什么每次他来，几乎都在吃饭。
　　“来吃点吧，知道你要来，我多做了些。”何泽还是那么温柔。
　　“没错，听杉姐的，乖，男孩子要多吃点才能长高，别像小野次郎一样爱挑食。”杉姐霸气的夹了一块猪腰肉塞进嘴里。
　　一边虽然坐在餐桌上但不动筷，一心专顾看小说的小野次郎无辜中枪，阴沉沉的抬起脸。
　　埋头苦吃的汪峰抬起头，“乖，不要看了，听杉姐的，多吃点。”说着夹了一筷子肥肉到小野次郎的碗里，对方的脸更沉了。
　　“哎呀呀～小李弟弟～做宝爷旁边吧。”萧亚轩碰了碰坐在身边的高谦，对方看了他一眼，再看了李煜一眼，而后自觉地坐到眼巴巴望着他的姚沐奕的大腿上。
　　“呵呵，萧亚轩，你也不怕金大队长吃醋。”唐家湾在一旁闪着星星眼调笑。
　　金轲没啥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这群小年轻的谈话他听不懂。
　　萧亚轩心疼了，“哎呦，阿轲别吃醋了～宝爷还是最疼你的～”
　　金轲不理他，上次骗他那么久，以为很好玩。
　　“严队长呢？”坐下的李煜问。
　　“咳咳，难为你还能想到他了，他向来都是神龙不见首尾。”唐家湾被面汤呛到了。
　　“我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下。”李煜这样说。
　　何泽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出来：“来，拿着。其实你能来这我们还是很高兴的，就是危险了点。”
　　“对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案子吗？”
　　“嗯，刚接到一宗，超人气偶像明星贺旻失踪，唉，我就说嘛，这个案子严队都接，看来严队真是看我们闲得慌给我们找事做。”杉姐一手托腮淡淡道。
　　“就素，就素～”唐家湾咬着东北口音。
　　“咦？杉姐、家湾，你们对那些明星不感兴趣？”姚沐奕一脸奇怪，女人不都喜欢帅哥吗？
　　“切，姐早过了追星的年纪。”夏琉杉不屑的撇撇嘴。
　　唐家湾仰天长叹：“现在的电视神剧都烂死啦，除了抗战片还可以点，其他一个个都是靠那些花瓶撑着，无聊啊。”
　　金轲表示，我只看新闻联播，专业的！
　　高谦、姚沐奕、李煜、萧亚轩、何泽、小野次郎、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