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花开月上重楼》孜渔懒散人

13、春节到，祈花神

　　人全部到齐了，白辕毅端来了一个大盆，里面放了各种生的蔬菜肉类，再拿了个锅，一群人团坐在热炕上煮起了火锅，白辕毅举起了酒杯，里面是木樨最近和李老头研制的新酒——醉生梦死，香气扑鼻。
　　沐阳笑道：“木樨的酿的酒越来越有味道了，光闻着酒的味道就醉了。”
　　白辕毅晃了晃酒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说完，便几小口饮尽杯子中的酒。连翘也却是一口喝光。
　　凤来抿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错，但我觉得百花酿更可口动人。”
　　沐阳嚷道：“那是女孩家的玩意，哪有这醉生梦死来得爽快。”琉璃浅浅地尝了一口，笑道：“这酒啊，还是细品才有味道，牛饮岂不是坏了这酒的香醇。” 说完拿眼瞅了瞅连翘，连翘却只是不察，依旧牛饮。琉璃轻轻推了推连翘：“你再这般牛饮，让这群人笑话了去。”连翘想了想。忽地转眼看到沐阳正在看她，脸不由红了下，倒也停了下来，学着琉璃的样子小口慢品。
　　锅里的水烧开了，木樨赶忙往里面倒了辣椒，八角桂叶等佐料，没一会儿，香气便冒了出来。连翘一见，夹起一块肉，抢着放了下去，两眼瞪地圆圆地，一直盯着锅，众人见状，纷纷笑出了声，也开始动箸，木樨却瞧见宫月一动不动，神情委顿，联想到他刚才的一些表现，便问道：“宫月，你怎么了？”宫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来了原委，原来，宫月最近被夫子一顿臭骂，还经常被罚抄书，昨日还给他出来几道术数，吩咐年后交上，交不上去就等着受罚。
　　宫月怏怏地说：“我看到那些东西便头大，而且夫子出的题目太难了。”琉璃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那些题目，写来给我看看。”宫月便把那题目写了出来，递给了琉璃。琉璃和宫月都是花夫人一手调教的，花夫人要求极其严苛，所以几乎每样东西都要学并知道个大概。对于术数，琉璃也是懂一些的，琉璃看着题目，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问道：“宫月，你是不是惹夫子不开心，给你出这么难的题目。”宫月郁郁地答道：“我只是说他是老穷酸，谁知他那么记仇，还饱读圣贤书呢？”
　　琉璃拿起笔推算了一番，却最终还是没能解开，木樨和连翘也凑过来看，只见一大串字，却不知所云，白辕毅拿着凤来早些熬好的一锅粥回来，却看到大家愁眉不展，便问清了原因。他转头向琉璃说：“要不我来试试看？”
　　琉璃奇道：“辕毅，你居然懂术数？” 白辕毅是莫正楼的伴读，学的却是四书五经，排兵布阵，白辕毅的诗文素有名气，对于兵法也是有独到的见解，却没听说过他学过术数。
　　白辕毅笑着回答道：“以前在书本上看到过一些.。”接过琉璃递过来的纸，看了几眼，略加沉思，便拿起笔，写写画画，不到一刻钟便把那几道题目给解了出来，他把纸递还给宫月，宫月仔细看了看，想了想，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琉璃也拿过来看了一番，只见解题思路之精妙，是她所未见的，不由叹道：“辕毅真乃神人也。” 白辕毅只是微微一笑，眉目间尽是温润，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粥，招呼大家一起喝粥吃火锅，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吃完之后，几个女孩子把东西收拾了一番，众人便围坐在一起侃些趣事，连翘提起她们那的一个习俗——祈花神，大家都纷纷觉得有趣，便也嚷嚷着一起玩，于是稍加准备，准备好了，便一起先去了外面对着月，朝着月亮的方向一起拜了拜，接着折了一支盛开的梅花，在屋子的东边放了个瓶子，将梅花放在里面，拜了拜，算是请了花神。接着围着热炕，先由连翘背过身去，轻拍炕面，其他人开始传梅花，当声音停下来，传到的人便罚酒三杯，并用梅花点头，寓意花神赐福，然后从花签中抽出一支。
　　宫月第一个中招，他撇着嘴，抽了一支花签，却是牡丹花，连翘抚掌大笑道：“牡丹是花中之王，是帝王签，宫月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照拂我。”凤来笑着说：“这么好的酒还不速速罚酒三大碗。”琉璃早已拿了三口大碗，把酒倒地满满的，笑眯眯地递了一碗给宫月，沐阳怪叫连连，急急地催着宫月把酒饮尽。
　　宫月郁郁地饮完酒，然后背过身去，开始击打，这回是沐阳，沐阳神手随意拿了一张，打开一看，却是一朵兰花，兰花是花中君子，连翘偷着眼打量了一下沐阳，不知怎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白辕毅叹道：“兰花，花之君子也，我最爱此花了，来，沐阳兄，我敬你。”说完端起酒杯与沐阳对饮了起来。
　　宫月鄙夷地上下打量了沐阳一番，嘀咕道：“就这猥琐的样子，居然还君子呢。”沐阳却是不理，一双眼睛往琉璃的方向瞅去，见琉璃没有看他，略显失落地闷头喝酒。
　　接着是连翘，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支木兰花签，她看了看花签，没精打采地说：“又是木兰啊。”宫月眉头一挑，怪叫到：“原来你就是那雌雄不分的花木兰投胎，难怪是个人形怪力的妖孽。”连翘心中不忿，，挥了挥拳头，便想找块破布堵上宫月那张臭嘴，白辕毅却是略一沉吟，低声吟道：“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真乃巾帼不让须眉。”连翘虽然前面；两句没听懂，但是最后一句却是懂了，是在夸她。于是喜上眉梢，冲着宫月挑衅地挑了挑眉，拿起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碗，对着白辕毅道：“还是白辕毅哥哥的话中听，我敬你。”说完，便把酒一饮而尽。
　　接着却是凤来拿到了花签，打开一看，却是梅花。琉璃笑道：“梅花是今天的花主，怎么地也得喝上个一大坛吧。”说完，便拿起一坛子作势往凤来手上递去，凤来赶紧告饶，白辕毅心中却想：梅花生在苦寒时节，开时往往其它花谢了，形单影只。心里顿觉不祥。瞧着众人都在起哄劝酒，心想这只是玩笑之意，当不得真，却也不说什么了。凤来被大家劝了几杯酒后，脸色酡红地转过身去击炕。
　　这回又是连翘，大家本意是算了，直接下一个，可连翘却是不肯，挑衅地看着宫月，大口喝了三杯酒，抽出了一张，顿时苦了脸，原来还是木兰，于是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下一个轮到的却的琉璃，琉璃伸手，拿到的是水仙，众人皆默，水仙为不祥之花，沐阳看着琉璃脸上有些不豫，便笑着举酒道：“水仙花洁而香，就像我们的琉璃一样。”众人也纷纷应和道，琉璃的脸色才微微缓过来。
　　然后是白辕毅，抽中牡丹，花中帝王，也被众人罚着饮了几大杯，最后是木樨，她伸手一抓，不防衣袖带出了一张花签，白辕毅拿起一看，脸色变了几许，旁人有些好奇，便凑过去想看一看，却被白辕毅拢进袖子里，笑道：“这个带出来的不算，看看你手上的签吧。”木樨打开一看，却也是牡丹，众人皆笑，沐阳笑道：“这以后可是女皇哟。”凤来搂着木樨的脖子，掩唇笑道：“木樨当上了女皇，也给我个宰相当当。”宫月白了木樨一眼，皱了皱鼻子道：“就这样子，还女皇。”众人闹成一团。
　　闹了几许，众人都有些乏了，理了理东西，便在热炕上轻轻地聊起了天来。凤来被灌的酒最多，已经斜躺着沉沉睡去。连翘有些醉了，歪坐着和木樨一起悄悄地说些女孩家的心事。琉璃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胭脂红，睁着一双潋着水光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添了一丝妩媚。宫月和白辕毅谈论着学问和一些风土人情，沐阳偶尔插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