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恋人》故梦寒山

2、壹

　　天色渐渐暗下来。昏暗的小楼里窜出来一个影子。只见那影子左手握着拳，蹲在楼道停着的零星几辆自行车旁，右手不知寻摸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能看见小脸上隐约勾起的弧度，那影子又兔子般地窜了出去。
　　苏晓姿拿手背揩了揩脸，左手还攥着小拳头，手里鼓鼓的，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小姿妈拿着毛衣针，照着小屁股上给了几下。“个死孩子，这一片自行车的气嘴帽儿是不是都你扒的，你扒来吃啊还是咋地。”小姿妈气不过，又扬了扬手，小姿身子缩了缩，抽噎了几下。看着这样的可怜相，小姿妈只好叹道，“成天跟个野小子似的，不是打破这家孩子的头，就是欺负那家的孩子，成天跟群小子混在一起，我和你爸成天豁出这张老脸给你道歉。我说怎么这阵消停了，难怪这东家车胎瘪，西家气嘴帽又掉的，原来是你造的孽，合着我就养出了这么个小偷小摸的东西。”小姿爸刚进门，脱了外衣，看见自家宝贝掉了金疙瘩，连忙抱着小姿亲了又亲。
　　“得了，总在我教育孩子的时候做好人，难怪孩子都说你好。”小姿妈埋怨了下，就进厨房摆了饭，一家人吃完了饭，夫妻俩就提溜着小姿，挨家挨户地敲门道歉。
　　月光已经大亮，从楼道里的天窗上漏下来，照得女孩怯生生的小脸。那脸上的踌躇，刻进了年少维安的心里。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好几天尾随这兔子般窜出的影子，小脸上的弧度，是少年维安和小姿的初遇。
　　姜维安放下文件，伸了个懒腰，走出办公室，偶尔瞥见角落里，一个女孩对着手机，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真像啊，小兔子，你是否也长成了这样大的女孩，维安在心里这样想着。
　　苏晓姿第不知道多少回的面试继续失败。打开微信，小姿对着损友发了个大大的哭脸。损友立马传来一个掀桌的表情。在无数的互损之后，手机又震了下，“小姿，跟姐混吧，我哥公司有职位正好招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把面试时间和地点发给你，不来打你哦。”明明是有心帮她，却说得这么无关紧要，小姿心里一暖，隔了好长一会儿，小姿在微信上回复，“谢谢你，小浅子。”
　　小姿照着损友余浅浅提供的信息，递了简历来参加面试。三个面试官席，一个仍然空着，小姿的面试开始了一段时间，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才推门进了来。西装男和旁边两人示意了下，短暂中断的面试才继续进行。问答相继，小姿一抬眼，才看见西装男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自己难以解读的光。
　　“我脸上有什么么？”面试结束后，小姿脱线地问了句。
　　“不，没有。”西装男笑着回答，手里拿着简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终于找到你了，小兔子。”
　　“什么兔子？你想吃兔子？”面试结束后，余豁拍了下姜维安的肩膀，坏笑道。
　　“兔子是……关你什么事，余豁，你又皮痒了，想找事做。”维安威胁他。
　　“安子哥，不敢不敢。”余豁嘿嘿一笑，跑开了。开玩笑，维安这话可不是空的，每次惹到他不忙足一个月，是不会结束的。余豁连忙表示自己很识趣，转身调戏江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