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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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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好意思啊,回来晚了……”心念站在家门口,面对着已回到家的其峰,双手背在身后,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一点没有歉意的样子。
其峰收到心念提前发的晚归的短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自然也不会生气,而心念这样一副认真的样子,倒感觉有什么事瞒着他似的……
“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心念柔柔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小兴奋,不容其峰细想是什么礼物,突然,一团粉粉从心念的身后冲出来,直奔向其峰。
“帅姨夫,我来啦……”
其峰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拦住那一团,等他看清这粉团子是谁的时候,这粉团子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脸上蹭了好几口了……
“西西?!……”其峰对于眼前出现的小人儿有些意外,随后看向那个还站在门口偷乐的女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呢,就是我们三人世界啦,鼓掌!”心念乐呵呵的关上门,带头欢迎这个新成员,西西自然高兴的在其峰怀里拍着她的小手。
其峰虽然对小孩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对于抱在怀里的这个还是有一定好感的,毕竟在他和心念结婚这件事情上发挥了些许作用吧!但是一想她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突然萌生了一丝异样。
心念不再浪费时间,赶紧进厨房准备他们的晚餐,而廉其峰则被西西拉着问东问西。
“姨夫姨夫,这个是不是丹顶鹤啊??”西西从她的书包里拿出她的课本,强行的坐在其峰的腿上,没错,是强行。
“姨夫姨夫,这只小猫很可爱对不对?……”
“姨夫姨夫,这个字念‘游’对吗?……”
……
廉其峰一直都在回避小孩这个问题,当他少量,短时的和小孩相处,这个现象就不会出现;但若长时间和小孩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会变得不像自己。这么高冷自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害怕小孩,可面对西西,一想到他们即将同居生活,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僵硬,心慌,不自觉的避免和西西的触碰……
西西作为小孩子有着独属于他们的敏锐的直觉,很快就意识到身边这个大人对自己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热情……
“姨夫,你不喜欢我吗?”西西放下了她的书,睁着透亮的眼睛,难过的问。
其峰变得更僵硬了,他的反应这么明显嘛?居然被小孩发现了……
“没,没有,你,你很可爱……”其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一些,搜索着不伤害西西而又委婉的词语。
“那你为什么都不回答我的问题?”西西越说越觉得委屈,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
“呃,抱歉,走神了……”其峰很没有诚意的道歉,但看见西西发红的眼眶,更加的手足无措……
“你,你不要……”其峰的“哭”字还没说出来,西西已经咧下嘴了,起先的呜呜哽咽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诶,你,西,西西,你不要哭了,别哭啊……”其峰为难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用手掌僵硬的拍着西西的背,也丝毫没有任何安抚的作用……
“怎么了这是……西西,怎么啦怎么哭啦?……”心念听见哭声出来蹲在西西面前的时候,西西满脸泪水,小鼻涕也黏在脸上,可把心念心疼坏了……
“西西不哭噢,告诉姨姨怎么啦?是不是姨夫欺负你啦?……”说到最后还不忘瞪了一眼其峰,刚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会功夫,就把小朋友整的如此伤心,生气……
西西看见心念姨姨来了,立马扑倒心念怀里,用眼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老婆,我…我没有……”廉其峰也一脸委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心念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再说话,只是一直怀抱着粉团子柔声安慰道,既然自家老公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姨姨抱你去厨房好不好?西西看姨姨做吃的好吗?”心念揉揉西西的小毛头,转身将西西抱进了厨房,心念把厨房的抽油烟机打开,将西西放在一旁的碗柜上坐着,两只小腿哒哒的晃着。
“宝宝咱就坐在这里好不好?可不能乱动哦,摔下来会痛痛哦……”
“姨姨,不乱动……”
“真乖,奖励一个……”心念在西西的小脸上亲亲,逗得西西呵呵的笑,把刚才含在眼眶的泪珠都给挤出来了,心念轻轻的擦着西西的小脸,心里泛起一丝心疼,真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宝宝,今晚想吃什么呀?姨姨给你做好吗?”
“我要……我要……”
“哈哈哈……”
“姨姨,亲亲……”
……
厨房一派温馨,坐在客厅的廉其峰呆呆的望着厨房,似乎如何都融不进去,西西的笑声像自动循环一般在其峰的脑海里环绕……
“嘶……”其峰突然感到头痛,自太阳穴传出针刺般的疼痛,逐渐蔓延到整个大脑,强度也逐渐加重,其峰双手捂住两侧太阳穴,双眼紧闭,然而却没有任何缓解……
“啊……”其峰倒在沙发上,为了不让心念担心,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痛感侵蚀着整个大脑,而西西的声音似乎还在脑中环绕,不过已经不是笑声了,而是哭声,仿佛不是一个孩子的哭声,而是一群,带着恐惧、彷徨的哭声……
一个黑暗潮湿的房间,墙上泛着瓦片,墙上还有些点点滴滴的暗红色,漂浮着铁锈味,渐渐地,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三个孩子,出现在房间里,伴着哭声和铁链声,房间里出现了很多孩子……
“啊……”其峰突然叫了出来,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喘着粗气……
“怎么了?老公?”在厨房里的心念被其峰的叫声吓到了,连忙抱着西西出来,看到其峰满脸苍白,额头满是虚汗……
“怎么了?其峰?哪里不舒服吗?”心念将西西放下来,擦了擦其峰的虚汗,双手捧着其峰的脸,冰冰凉的,不像是感冒发烧的症状……
其峰慢慢回过神来,“没,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心念还是不放心的样子,“真的没事吗?什么噩梦啊?……”
“乱、乱七八糟的……记不住了……我再去睡会,没事……”其峰起身去了卧室,环顾卧室的四周,没有任何声响,可刚才的噪音似乎还在耳边鸣响,他双手反复按揉着太阳穴,想把这恼人的声音消除,但无济于事。小孩的哭声,惊恐的尖叫声像杜比音效般环绕。他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昏睡过去已度过难熬的此刻。
心念担心着房间里的廉其峰,也惦记着身旁的小宝贝。
“西西不要怕啊,姨夫有些不舒服,让他睡一觉,痛痛就飞了……”心念哄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孩,用她最亲切的笑容安抚着小宝贝。
“西西不怕,西西想姨夫快点好起来……”西西有些忧伤。
“我们西西最棒了,等西西吃了饭,肚子饱饱,说不定姨夫就好起来了啊!所以,我们现在赶紧吃饭吧!”
“嗯呢!”西西点点头,她要吃饱饱,让姨夫好起来。
心念赶紧进厨房,将饭菜做好盛出来,给西西夹好菜放在碗里,让她自己吃,转身进了卧室。廉其峰似乎又睡着了,微皱的眉头和轻抿的嘴让人知道他睡得并不安稳。心念轻手轻脚上面,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明显的出汗,稍稍放心了些。替他掖好被角,盖好手臂,又出了房间。
“西西宝贝,你好棒啊,菜菜都吃完了呢!”心念来到饭厅,发现西西碗里的菜已经吃光了。
“姨姨做的菜菜好吃……”小宝贝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那宝贝可要吃的多多哦……”说着又给西西夹了一些菜,并坐在小朋友的对面,看她吃饭的同时,偶尔尝一筷子。
小朋友嗷的一口吃掉勺子里的饭菜,得意的看着关心念,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做的饭菜有多好吃。
等小朋友吃完饭,心念也收拾好了厨房的部分厨具,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叫醒廉其峰了。
“宝贝,我们去看看姨夫醒了没……”心念抱起西西朝卧室走去。
昏暗的房间想让人安静。心念在刚才进来的时候留了一盏床头灯,所以她们一进来就能看见躺在床上的廉其峰。西西窝在心念怀里,本来背对着心念,进入房间后突然转过身来,一只小手上前捂住心念的嘴,自己嘴里还轻轻的发出“嘘嘘”的声音。
意思是想她保持安静啊,以免吵醒她的姨夫。这可爱的举动真是直戳心念的心窝。
心念顺从的点点头,轻轻将小宝贝放在地毯上,西西就像做贼一般,双手微张,一步一个脚印,慢慢靠近床边。心念也是觉得好笑。
廉其峰消散的意识渐渐回拢,隐约感觉到身边有想要隐藏却无法隐藏的呼吸声,鼻尖还飘散着丝丝奶香和宝宝霜的味道,心中有数的廉其峰并未马上睁开双眼,被子下的右臂突然探出来一把搂过香味的来源。
“这是谁啊?”廉其峰装作不知道的问。
“呵呵哈哈…姨夫姨夫,我是西西呀哈哈……”西西开心的回答道,她吃的饱饱,姨夫就真的醒了呀。
廉其峰睁开眼,看到怀里小不点对自己咧着嘴,而心念侧坐在床边,眼神里透露着担忧。
“还难受吗?”心念再次摸摸廉其峰的额头问道。
“没事了……”廉其峰伸手握住心念的手,微勾起嘴角以示他现在状态很好。
睡了一觉,头痛,幻听都消失了,仿佛刚才的狼狈都是错觉。
“姨夫姨夫,你好了吗?西西给你呼呼……”说完就对着廉其峰的脸吹气,还带着些口水,梨花带雨般落在廉其峰的脸上。
廉其峰瞬间闭上嘴,抿着嘴,屏住呼吸,双手将西西举起,顺势从床上坐起来,将自己远离在西西的射程里。
西西双脚在空中翻腾着,身子被高高举起,觉得好玩极了,哈哈笑个不停,嘴巴咧开都能看清楚她的蛀牙了,渐渐嘴里的口水也随着重力因素聚集在下颌,即将越过下唇齿流出来。
廉其峰赶紧把西西放下来,对着心念假笑道:“我要吃饭!”他可没有错过西西嘴里流淌的糖醋里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