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四夕浮华

5、绵绵情意二

　　在这里的工作除了重复就是重复，但是看着那些准妈妈们彷徨而又期待的眼神，骨子里的奋劲就都出来了。我的工作大多数拿着病历单找家属谈话或者签字。虽然不愿意强调生产过程中的意外风险，但是这是一个必须的过程。手术中的意外就像上帝c吃完砸下的苹果，被砸中的概率虽然只有几千甚至上亿分之一，但是那还是概率，无法回避的命运。我们有责任为病人分析命运的无情，而且要很详细。虽然在这之中难免想避开一些责任，但是这却是我们唯一有保障的法律途径。
　　我很喜欢和家属们沟通，不仅可以增加医生和病人的沟通，也能增进彼此的信任有利于病人的恢复。
　　张婷婷似乎也没有太为难我的意思，倒是科里的几个护士偶尔欺负我这个新人，不太服从我开具的药物。虽然不是圣旨，可是在最后她们还是乖乖的去拿药。偶尔几个病人会在查房后对我说打针的时候疼。我清楚知道我开的药副作用并不是很强，根本就不会导致病人疼痛的反应。病人们只有到忍受不了了才会反应，虽然有极个别的病人会无理取闹，但大多数还是很服从医生的治疗。中间的猫腻已经不言而喻。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继续在工作中低调地做人，成熟的做事。
　　最近医院又在重审三甲，虽然白天在工作到猪狗不如，但是科室里的工作还是轮到我这个能欺负的“老好人”，无数打资料来了又来，我已经在科室里加班了几天，但是漫天的资料还是源源不断。
　　放下资料，我瞟了一眼窗外，已经看不清外面的事物。翻开手机一看，已经到了10点多，我伸了一下腰，实在是不动就腰酸背痛。上了年纪，就是经不起折腾。
　　这时候肚子也咕隆响个不停，肠鸣音亢进。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张天翼就打电话来了。
　　“喂，还在科室”连称呼都不用，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近，更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方位。
　　“你这么知道，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我知道一个本院的人的行踪从来是不需要我来主动知道的。当然是有人跟我汇报了”
　　“你就自恋吧。老实说你拿你爸妈的钱养了多少情人？“
　　“差点就养了一个，还在谋划中。诶，你要不考虑一下？“
　　我噔的一跳，然后呼吸开始变得混沌，大脑中一片混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接着又说
　　“考虑一下要不要去吃宵夜？“后面的夜字我听到都带着揶揄。我当时气的差点直接扔掉手机。我真想对着他吼滚到一边去。
　　“啊，怎么没声了？没声就代表答应了啊，我过来接你。”我真是对这个人无语到钻顶。去他的张天翼。
　　我收拾东西想直接走，坐电梯下到一楼，就看见张天翼的车很风骚的停在我们大楼的过道上。本想无视掉走掉，他直接按响了喇叭，一直按到我乖乖就范。在这半夜，能这么不顾及别人想法的只有身边这个奇葩公子哥。
　　坐稳，发车。
　　“ 去哪里”他只看了我一眼，没有答我的话。我也懒得问，只要最后不是我付钱就行。在科室里受的气只能在这个人身上讨一点平衡。
　　他也没有对不起他的身份，来的居然是一个7楼的咖啡厅，装潢的金碧辉煌。旁边的墙上挂着动物的头。我印象很深的是一只绵羊的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大门，那双眼睛仍旧栩栩如生。我一时在想它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场景，恐惧还是欢喜？
　　当动物面临死亡的时候，据说是会流泪的。那么这双眼睛当时看见自己的命运时是有在流泪吗？这群人在这样的目视下还能安心的享受价格不菲的事物吗？真想不通奢侈的享受是什么样的心境。
　　服务员殷勤地问我们想喝点什么，我随便点了一杯鲜榨橙汁，主食也看不懂这么奇怪的命名。就像大学时的城市，家乡的干豆腐改头换面的成为了香干。一些生吃鹅肝的做法我真的完全不敢苟同。这样生吃的东西出来不卫生之外，严重的消化不良对东方人来说真的不太适合。
　　张天翼很懂得我的心思，察言观色的本领真的是让我俯首称臣。他为我点了一碗这边只能叫外卖的混沌，然后以5倍的价格转手来坑对面这种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