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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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你说为什么我还不能出院呢？”子夜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逢魔。
“喵呜～”逢魔轻轻的叫了一声，用温温热热的小舌头舔了舔子夜的脸颊。
“你就死心吧，谁让你当晚发烧的时候硬撑着的，搞的差点哮喘复发，这回不让你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绝不给你办出院手续。”秦茗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老妈子一样的碎碎念。
“……”子夜不理秦茗扬，只是抱着逢魔各种揉啊捏啊的。
“……行了大少爷，吃饭吧，你有了你家猫连饭也戒了？”秦茗扬实在看不惯子夜对逢魔的态度。
“那逢魔的鱼带了吗？”子夜充耳不闻秦茗扬的讽刺，只是笑着问秦茗扬。
“……！带了带了，真是烦死人了！！！”
“茗扬……”子夜看着秦茗扬，微垂下眼睑，温柔微笑。
“……”秦茗扬表示他用这个表情治了他半辈子了，估计自己是没救了，“行行行，我不管你，你爱和你家猫怎么样就怎样好吧？”
子夜满意的笑笑，找到秦茗扬给逢魔带来的鱼，递给逢魔。
逢魔：“喵呜～喵！”
逢魔高兴地扑过去，却被子夜险险避过了。
“喵呜？”逢魔不解。
子夜眼中有了一丝恶作剧的光芒，“那给我摸摸你的肉垫……”
“喵呜！”逢魔凶凶的叫了一声。
子夜装作遗憾的样子：“那只好给茗扬了~”
“喵呜喵呜！~”逢魔把爪子搭在子夜的胳膊上，试图阻止子夜的动作。
“……”子夜只是静静的看着逢魔，像是在等待着。
“喵……唔……”逢魔颤颤巍巍的咪呜了一声，把脸别过一边，犹犹豫豫地把一只爪子抬起来。
子夜满意的笑了起来，眼睛完成了两道弯月。子夜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先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逢魔毛茸茸的爪子，然后开始用指腹轻轻的揉捏逢魔肉乎乎粉嫩嫩的肉垫。
“喵……”逢魔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子夜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捏爪子。
“咪……”逢魔撒娇。
“……”
“喵呜~”逢魔忍不住想往回缩爪子。
“……”
“喵呜！！！~”逢魔终于怒了，把爪子收回来，迅速叼过鱼逃到床底下。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秦茗扬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了，起身开门。
“茗扬，子夜，好久不见。”苏心站在门外，有些紧张的看着子夜和秦茗扬微笑。
秦茗扬回以尴尬一笑。
子夜怔住半响，随即凉凉的看了秦茗扬一眼，对苏心展露出一个温和疏离的笑容，“苏心，好久不见。”
“……”两边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秦茗扬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气氛，打破了一室的沉默，“苏心，你先进来吧。”
“哦，好。”苏心走了进来，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子夜仍是温和有礼的样子，“我好多了，谢谢关心。”
“……”似乎是对子夜这样不愠不火的态度有些无力，苏心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秦茗扬一眼。
“呃……那个，苏心啊……你这些年在维也纳生活的还好吧？”
苏心温婉一笑：“还不错，就是刚开始还不太习惯，习惯了就好了……”
“……”苏心和秦茗扬都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等着子夜开口。
“……”子夜还是沉默，并没有接话的欲望。
“那个、我在网上看了你在维也纳大厅的演奏会，真的很棒！~”秦茗扬拼命找着话题。苏心是拉大提琴的，八岁被送到维也纳深造，这几年在维也纳混得风生水起的，也算是个音乐界的天才吧。
苏心眼睛一亮，似是终于找到了钢琴，问道：“子夜，你觉得我那场演奏会表现的怎么样？”她记得子夜是那么喜欢音乐，一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子夜略带歉意的笑笑，“抱歉，我没有看。”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好像太失礼了，又补充道：“我已经很久没听演奏会了。”
“……”苏心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大方一笑，“没关系，等哪天有空了我们一起合奏一曲，给你看看我这些年进步了没。”
“抱歉，我现在已经不弹琴了。”
“！”苏心惊讶的瞪大眼睛，“为什么？”她在维也纳一直接受着封闭式的教育，对外界的信息有些反应迟钝，她这几年一直忙着和老师东奔西跑，并没有太注意国内的消息，只是听说子夜现在在美术界名气很大，以为他只是把重心转移到美术上去了，却没想到他现在完全不弹琴了！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不明白子夜为什么要放弃，毕竟他的天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子夜把头转到一边，望着窗外云淡风轻到：“没什么，只是不想弹了而已……”
“可是……”苏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苏、苏心啊……”秦茗扬赶紧打断了苏心，想要转移话题，“你怎么想到回来了？”
苏心接收到秦茗扬的眼神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好几年没回来，这又要过年了，回来陪爸妈过个年，顺便再休个假……”
“哦，这小日子安排的不错啊……行呗，你那么久没回来了，恐怕现在对这里也不熟悉了，想出去玩找我呗，保证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我可不敢，怕嫂子收拾我~”苏心开玩笑到。
“哪的话，你嫂子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啊，你可是小公主啊，小时候男生欺负你还是你嫂子帮你打跑的呢！”子夜、苏心、秦茗扬、还有秦茗扬的妻子叶夕曾是邻居，苏心是中意混血，是附近出了名的洋娃娃，因为长得可爱漂亮经常被小男孩捉弄，而叶夕一直充当着老母鸡的角色护着苏心，所以叶夕和苏心关系特别好。
“是啊，叶夕姐对我最好了，有时间我得去你家看看她，再看看我的干儿子~”苏心和叶夕关系好，两人说话两人生了孩子就让孩子认对方为干妈。
“行啊……”秦茗扬应声。
“……”
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默。
“子夜……”苏心踌躇着开口：“我爸妈……他们让我邀请你有时间去家里坐坐。”
“……”子夜扭过头淡淡的看着苏心。
苏心有些紧张地握着双手：“我、我爸妈已经原谅你了，真的，他们说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而且……而且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出点状况也是难免的，既然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事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没必要为了那件事老死不相往来了……”苏心还没有说的是，她的爸妈觉得子夜从小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只沉迷于音乐的母亲，性格难免扭曲，而且他母亲在那件事发生了两年后还去世了，从此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的，实在是可怜的紧，便也生不出什么怨恨的心了。
“……”子夜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投下了薄薄的剪影，“苏心，我还没真正对你说声对不起。”子夜停顿了一下，“苏心，对不起，为我当年的荒唐。至于伯父伯母的邀请，请帮我和他们道歉，当年的事终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两边见了面也难免心存芥蒂，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就当是子夜不识好歹吧……”
“子夜，你真的不用道歉，其实那时我还小，并不能理解都发生过了什么，包括现在，我对那事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
“苏心，”子夜风轻云淡到：“我对那件事是否报以歉意与你、甚至与你父母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关系，我的歉意只是对我曾经做错事的谴责和自我审判，苏心，其实我们并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苏心有些呆愣的看着子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子夜。
“那个，也不晚了，子夜还要休息，苏心，我送你回去吧……”秦茗扬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找个借口想让苏心先离开。
“好吧……”苏心看着子夜温和却疏离的脸，有些落寞的点头。
把苏心送走以后，秦茗扬又回到了病房，看到子夜正低头抚摸着怀里的逢魔，神情温柔而沉静。
看到秦茗扬回来了，子夜凉凉的看着秦茗扬。
“……真不是我，我不否认苏心和我、叶夕还有联系，但是我真的没有告诉她关于你的任何事……不过叶夕……你知道的。”秦茗扬当然知道子夜为什么这么看他，急忙否认。
“……”子夜低下头继续给逢魔梳理毛，不再追究。
“那个……其实吧……当年那事儿”秦茗扬有些着急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事真是你不对，苏心能原谅你说明那姑娘真不错……是、是很好……”说完还肯定的点点头。
子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秦茗扬，眼神飘忽而空洞：“她是很好，但终究是与我无关的……”
她不会属于我，所以即使再好，也终究与我无关。既是如此，又何必多加牵扯，徒增许多烦恼。
子夜搂紧怀中的逢魔，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