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陈月岛

5、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一新生军训结束后也是大二大三大四学生们返校最后的日子，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工大学，除去食堂用餐外等大型活动外，在其他时间很少碰到女生，女生本就少的境况下大学男生们也不奢求美女了，更别提以土木工程系女生稀有出名的工科学系，雌性生物都是罕见，可现在一位长发的女生就处在土木工程学系的男生宿舍前方的梧桐树下，恰巧返校的陈勤看到这一幕，一步一回头三步一停顿的看着那抹身影恋恋不舍返回宿舍，无奈那女生低着头坐在长木椅上完全没有看过来的意思，所以飞快跑向宿舍打开门，砰，撞上正开门出去的舍友，匆匆打招呼便跑向阳台往下看去，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
　　“大晚上的你拎着这么多东西，去干吗？”见他两手两袋子满满的吃食和衣服，疑惑，

　　“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养了一个小姑娘”说完顺手带上门下楼去也。
　　小姑娘?靠，玩真的？冲着楼道怒喊，拜托，谁信啊••••••••••••••••
　　感觉眼前被一道身影挡住光线，田夏抬起头看向来人，柔柔眼睛才看清他脸上一闪而逝微皱眉表情，某三姑娘权当做没看到让出半边坐，待他落座，一头抵在他肩膀低语抱怨，
　　“齐齐你到底哪里帅了，惹得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不就是五官稍微端正一点”
　　稍微，某人听到这个形容词眉毛又皱起，听到她又慢悠悠补充“还好我先占下了，不然这庞大的竞争力•••唉”终于露出笑容开口说，
　　“你现在很会运用恶人先告状这个歇后语了，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唉，那悲惨的高三岁月不提也罢，”伴着一声叹息田夏抬起头正好对上某人带笑的细长眉眼，眼波流转，眼睛由内向外，形状由细变圆润再变细变上翘，顾盼生辉，
　　唉•••何时变得这么勾魂摄魄，简直能让人瞬间迷失心智啊，以前明明只记得他眼睛内双比一般人细长，顶多眼型圆润一些而已啊。仔细回忆终是无果只能又一声叹息重新抵回某人肩膀处，喃喃自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陈勤同学捂着流血的小心脏拦住幽会小姑娘回来的舍友，怒气冲冲，
　　“你小子什么时候说不好啊偏偏选在愚人节，愚人节啊爹死娘家人都不会有人信的愚人节说的好不好，鬼才会信啊。你欺骗我纯洁的感情，我纯纯的处男心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位离心目中女神进一步的女生，你竟然占为己有抢先一步，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要跳楼，你不要拦着我”
　　后者伸手摆出请的姿势，拿上换洗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李勤捧着再次遭冷箭的小心脏贴在卫生间门口，不死心的问，
　　“你们不会是兄妹关系吧，这么说你俩还真有点像，小姑娘？这称呼有点妹妹的感觉啊，是不是？啊？”
　　舍友很快洗漱完毕，边擦头发捎带淡淡撇了一眼，“抱歉，让你失望了”
　　这下陈勤的小心脏彻底血崩了，跟在某人身后有气无力道，
　　“我记得是你邻居是不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狠心下得去手啊”
　　窝边草？某人舍友拿出纸笔，给钢笔吸满黑色墨水，铺工整白纸，准备提笔开写，停顿了几秒终是开口，
　　“这株窝边草的名字叫待雪草，其他无法与它相提并论”
　　“那是什么鬼草？你倒是说清楚啊”后者不再理他提笔开写，
　　陈勤终于抵不住好奇打开电脑百度一下，
　　“我去，也太准了吧，上面说喜欢此花的你个性高傲，喜欢完美无瑕的事物，是个吃苦耐劳、思想成熟的人。但是，你比较挑剔，你的高标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所以你应保持冷静与克制。花语竟然是纯洁的爱，太肉麻了 ，此花开在早春，能给人源源不断的希望和快乐，我受不了了，”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扯着胳膊凑到他桌前，被舍友直接无视掉，李勤像是已经习惯他的冷淡不以为意，探身打量他一手工整的钢笔字，小声读了一段，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我衷心地热爱党，她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中国各族人民利益的忠实代表，是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
　　“靠，入党申请，你一个早晚在工地混的的工人阶级人员入党干吗？即便你学习好也很难成功的好吧，一般人根本不行的，兄弟不是打击你，总考第一的难哥儿们，都申请两次了，也没见他成功，你还不是第一呢，你倒是听我说啊”
　　“你的祖先陈胜曾说过一句话，你倒是忘得彻底，陈一般人”
　　陈胜又是谁？“这到底哪跟哪啊，关入党什么事？你就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嘲笑别人无知，还说我是一般人，欺负人，”转身扑进刚进门的周琦怀里求急救求输血求安慰，
　　周琦避瘟神似得快手推开他，听完他论述后，第一反应就是，
　　“难怪你那时候非得竞选学生会主席，也太深谋远虑了吧”
　　这下陈勤更疑惑了，周琦一脸嫌弃的给他解释，“学生会主席这层身份是大学生入党成功的重要条件，你这都不知道，老子真替祖先丢人，起开，懒得理你”转身走进卫生间，
　　被两人嫌弃的陈勤抱着枕头独自窝在一角，开始思索人生的意义，作为一般人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的待雪草在哪里，以及怎么生活才能对得起仍不知陈胜乃何许人也的祖先，只是没几分钟便梦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株待雪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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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周末晴好的天，707宿舍四姑娘决定陪老大配一副隐形眼镜，来到西城广场商厦一楼，据本地姑娘老四说是一家信誉不错的眼镜店，何止信誉不错，田夏心想，接待小哥长得更是不错有木有，白色衬衣一穿配上匀称的大长腿，足以秒杀一众菲林了，一旁老二小声附耳对老大说，
　　“慢慢挑啊老大，我们不着急，”
　　听到这田夏便找了一处凉快的地方歇脚去了，接待小哥引领老大做完眼睛的检测后，又走到专柜面前，从隐形眼镜的材料到含水量透氧度及使用期限无不巨细靡遗，最后适度建议老大购买新型材料硅水凝胶材质的一款，
　　“这一款的透氧度最高，使得眼球不受镜片的限制很好地呼吸氧气，它的含水量最低，眼球不会轻易干涩，即使佩戴一天一宿都没有问题，使用周期最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它硬度最高，像同学您这样的初次佩戴者最容易接受，非常容易佩戴且不易损坏，您看怎么样？“
　　老四瞄了眼标签，吓，价格也是‘最贵’的，老大征询三人的意见，
　　老二说，“当然要最好的啊，可是戴在眼球上的东西，马虎不得“
　　老四却说，“可是也太贵了，半年几百块唉还要半年就换一次，难道老大的奖学金要全花在这身上？”
　　最后三人眼光一致看向从进门后就安坐在沙发吹空调的某三姑娘，感觉到三人的注视田夏依依不舍离开空调位置，走到三人面前慢条斯理开口，
　　“老大，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色欲迷人心智最最要不得“
　　接待小哥满脸黑线讪讪退到柜台后面，最后老大挑了一副各方面中等的隐形眼镜，又顺便上三楼陪老二买了衣服，老四也跟着选了几件，接着又逛了化妆品区，最后终于在商场附近的橘子咖啡厅准备进行中晚饭行程，
　　田夏终于瘫在椅子上软下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好的只是配副眼镜就回宿舍的怎么最后演变成宿舍成员集体大购物了，吃了满满一份招牌蛋炒饭后，老四说还要去超市买些零食，老二立即附和说一起吧，田夏坚定的摇摇头，
　　“我和老大在这等着你们好了“
　　待两人离开后，老大又叫了两大杯冰镇果汁，和田夏各一杯，她说道，
　　“答谢你陪我出来，喏，请享用“
　　某姑娘默默掏出钱包，强烈请求，“还是我来好了，只是下次这样的行程请务必忽略掉我“
　　“呵呵，好吧“
　　两人闲聊时突然一道男声从后背传来，，
　　“好巧啊，你们怎么也在这？”
　　老大转过头看到来人脸色立马一黑迅速回过身低下头，从田夏的角度正好看到来人，还真是••巧啊。
　　周琦先一步走上前，打招呼，见老大惊讶道，
　　“呦，学妹变样了噢，靓啊”
　　这时另外两人也点好饮料走上前来，其中辛川本想打招呼，却见对方直接低下头，只好讪笑向田夏说hi，周琦提议一起坐呗被老大直接拒绝，
　　“有人，不好意思”
　　有人？辛川朝另外的四个空座看去，有人？莫名的沮丧情绪涌上心头。周琦疑惑的看向不语的某三姑娘，“哪里有人？”
　　只见她默默把购物袋分别摆在四张椅子上，然后抬头对上一道眼角上挑的视线，额，不好意思一笑，对方回以挑眉然后坐在旁边的位置，两人也莫名跟着落座，只是辛川偶尔疑惑的看向这边，无奈所看之人仍继续低头无视之，越发变得忧心忡忡抓抓头却毫无头绪。

　　午后两点，橘子咖啡厅已经过了饭点，除了趴在柜台那里不知写写画画什么的年轻女老板，就只剩下是邻桌互不说话的三男两女，视线由远及近落到邻座斜前方，对方比手画脚配上哑语外带眼神凄凄哀求很是一番折腾，最后双手合十拜了几下，田夏看了一会又飘回面前仍低头虐待脖颈的某老大同学，唉•••••
　　“我初一情人节那天收到一份巧克力”听到这老大终于抬起头，田夏微微一笑接着说，
　　“一位不认识的学长送给我的，我记得那天是下午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等着读初三的同伴放学一起回家，冬天的傍晚很冷的，冻得我跺脚驱寒，一整盒某外国牌子的巧克力就这样被塞进我手里，”
　　田夏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左手边的清俊身影一字一句听得真切，食指一下下点着杯壁，眼神若有似无的透着专注，
　　老大疑问，“那后来呢？他向你告白然后你们交往了？”
　　摇摇头，“我当时只顾对着巧克力傻笑了，等我想说谢谢时人家已经坐上车走了，遂想下次再道谢好了，”
　　“不对呀，情人节送女生巧克力不就是对你有意思吗？怎么会什么话都没说？不会是你当时有交往的人了吧”老大轻声问，
　　“没有，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谈恋爱怎么回事，整天忙着练功和上课，我说到哪来着？”晃晃脑袋，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思索一下才开口，
　　“我吃着巧克力等着同伴放学，不一会他就出来了，我喜滋滋的递给他一块，结果被他一手打开掉在地上，考虑他可能是升学压力大所以没计较，可他又把我一整盒巧克力都打散到地上，全部沾了土，一整盒啊，外国进口的啊，我最爱的巧克力啊你说该不该生气？”现在想起来还气呼呼的，深深呼出一口气，
　　老大点头同感，“是该生气，你这同伴是女生吗？这么奇怪？”
　　“男生，所以我就生气了，不理他了，”，侧头瞥了邻桌一眼，
　　“啊••男生啊••会不会有别的隐情，不过男生一般比较冲动，说话词不达意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你怎么不听他解释一下，那个，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正如老四所说‘不愧是学霸，一点就通’，没再搭话，田夏一手沾水在桌在上一比一笔画写下辛川的名字，然后又在后面加上三个字。引得老大惊讶的瞪大眼转头看向那人，正好迎上对方不知看了多久的眼神，忙慌慌张张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桌面，像是要看透那五个字的真实性，只是待水印逐渐被空气吸收掉没有任何痕迹，老大仍是惶惶然，怎么会，不可能啊，他明明说我很丑的，他，不对，不是他亲口说的，但又很快被自己否定到，不是他说的别人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