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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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高渐离又重复了一遍。
我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卫庄，他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轻视傲慢的模样。
“盖聂交给你了。”我轻声嘱咐一句。
“什么？”高渐离似没反应过来问道。
我却没有理会，直接转身夺剑：“借剑一用。”
趁着高渐离怔愣，我迅速拿到水寒剑。
和盖聂交手不会向卫庄所说真的一丝一毫都没受伤，然而，虽然卫庄消耗了内力，受了内伤，也不是一流高手就能对付的了的。
这种顶尖剑客，不仅招式上要能对的上，武器也必须跟的上，否则几招下来，己方佩剑必然断裂，现下只有水寒能与鲨齿一拼，何况......当初高渐离扔渊虹时，我说过我替渊虹记下了。
渊虹已断，我却不曾忘！
夺过水寒，我直接一剑刺出，先脱离范围，让高渐离有机会扶盖聂退后。
卫庄横至鲨齿，水寒正中鲨齿剑身。
我轻点于地，腾空而起，旋身而下再是一剑！
卫庄携鲨齿夹杂着劲风向冲我挥来，当的的一声，双剑相交，只震得我右臂发麻，内力激荡，犹如处于狂风之中，不等卫庄再下一招，接着这股气劲，我借助腰力，旋身退去，轻落于地。
“救盖聂。”我盯着卫庄，沉声道。
高渐离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眼已在我手中的水寒剑，和与我成对峙之势的卫庄，扶起盖聂退到墨核密室边缘。
“你的剑术？”卫庄稍有疑惑。
卫庄就是卫庄，即使不是十余年后的他。
只是几剑，就看出来关键。
我的剑术，准确的说......是学自于他。
嫁于他的十多年里，我用尽努力去了解他的喜好、习惯，以期盼......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然而用尽一生，想得到的没有得到，却因为长年累月的追逐着一个人的身影，反而学会了他的剑术......哈，多么荒谬！
不是卫庄，我从不知我竟有如此剑道天赋！
鬼谷“夏姬”容貌倾城，一身刀法鬼魅阴狠，谁又知道，“夏姬”使用起兵中君子——剑，却是更胜一筹，直入剑“境”。
我的刀法只是一流，和卫庄动手根本不够用，几招就会落败被制，只得用剑。但我剑术里藏有卫庄横剑的影子，别人看不出来，横剑和纵剑的主人却不会，所以我从未在盖聂面前使用过剑术，而今面对卫庄却不得不用。好在盖聂昏迷，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只要捂好天明的嘴，墨家人应该不会那么碎嘴的去和盖聂说三道四。
见我不答，卫庄微眯眼睛，上挑鲨齿转眼间已至身前劈下！
横剑剑法大开大合，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每一招劈砍，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加上卫庄臂力惊人，剑势无双，划、抹、横、挡，几招过后，我就开始难以抵挡，右臂已无知觉。
单靠自己领悟，终归还逊一筹......
在鲨齿刺向水寒剑柄时，我手腕轻抖，水寒剑犹如灵雀般绕着右腕转了一圈，瞬时化解鲨齿这一剑攻势。
纵剑虽不及横剑气势宏大、霸道无比，单论轻灵迅速却远远有之，转、换、挪、移，一剑又一剑快速刺出，使剑全仗手腕灵活。十几招过后，一个错身后仰，长剑反挑，一缕银丝从我眼前飘落......鲨齿忽然顿住，我趁此时机迅速与卫庄分开。
“是盖聂？”卫庄斜握鲨齿站在几丈外询问我。
我上挑水寒，剑指卫庄！
“鬼谷三年，是谁为你洗衣做饭？”
是谁在饭桌旁满心欢喜等你到天亮？
“是谁为你上药疗伤？”
是谁在你昏迷不醒时枯坐一旁？
“又是谁无法下手反而被你刺伤？”
又是谁在你赴死后疯癫痴狂？
“怎么，这就不叫师哥了？”我有些微喘，右臂也发麻疼痛。
见我不直面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卫庄有些恼怒：“失败者总是擅长给自己找理由。”
“不过盖聂连这个都交你了，他倒是大方。”卫庄似笑非笑。
呵，纵剑术吗？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个，就连生气都气的霸气十足的男人道：“我说是你交的，你信吗？”
我没骗你，我的横剑术比纵剑术学的好，因为横剑术是学自于你，纵剑术则是我自己从横剑术中推演，加上观察盖聂出剑完善来的......我以前从不对你说谎，一句都不......
“一派胡言”卫庄被我都气笑了，勾起嘴角嘲讽道。
就知道说真话你不会信。
“啊，是先生交的，他......自是待我极好。”我回敬。
真话不信，假话何妨？
如今，我也该学会如何同你说谎。
既然你已与盖聂断情绝爱，那就让我再帮你一把。
新欢旧爱，摇摆不定，只会害人害己。
过去的终将结束。
“果然......哼”卫庄嗤笑。
“盖先生......交了什么？”就在我和卫庄争锋相对时，大铁锤带着满满疑惑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脑袋？
榆木疙瘩？
这么明显都不懂？
“大铁锤。”高渐离暗示别出声。
突然，白光一闪，鲨齿已到眼前。我迅速蹬地后斜身体向后飘去，若是硬抗鲨齿，除了气力不及，待到能发现破绽，自身早已中剑。
几招过后，卫庄出剑越来越猛，我已无力思索，卫庄剑势之强，也令我无思索余地，只得你劈我躲，你刺我挡，这样下去我必败无疑。
好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与我打完，卫庄内力基本耗尽，内伤也加重，没有顶尖高手，凭高渐离，还是扛得住一会的。
而且卫庄似乎也在拖时间？
要不以他的高傲，怎么会与我动手？
只不过，看不起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鲨齿横扫，剑身微立，下滑，这是......横剑第三招！
卫庄会接横贯四方，然后剑指上空，露出一瞬间破绽！
机不可失！
水寒斜斜刺去，剑尖直指卫庄胸口！
料敌先机，制敌之率，避无可避！
“噗”剑透于体。
“啊！”赤练惊叫。
“天啊！”雪女失声。
......
仿若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周围变得飘渺朦胧。
天地间只有我和卫庄存在于此。
他瞳孔微缩，眼眸中倒影着震惊不已的我。
无奈的弯了弯嘴角，苦笑出声。
罢了......
你终于看了我一眼......
足矣。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