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声音》Yulia

9、真正的犯人

　　早上的时候，陈辰逸久违的与夏沫一同出门了。那次分开走后，因为高中是上课总是比较早所以陈辰逸都会比夏沫早走。
　　陈辰逸意外的安静，夏沫都觉得很奇怪。
　　“你生病啦？”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都没有催我，就算刚刚我把牛奶倒到你身上你也没有生气呢。”
　　“……”
　　陈辰逸满脸黑线不想搭理夏沫的样子，夏沫探着脑袋想看清他的表情，可夏沫什么也没看出来。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现在快十一月了，天气很冷。也许是冻到脑子了，陈辰逸瞥见身旁店面的玻璃橱柜里映着他们的身影，竟然觉得也蛮配的。
　　他又甩甩头，无奈的笑了笑。
　　走到学校后，陈辰逸立刻转身从另一条道走。夏沫见了赶忙拉住他，他突然激动的甩夏沫的手，可是怎么都甩不掉。于是校园里出现一个疑似手抽筋的奇怪男孩，引来了无数围观。
　　“你做什么啊？！”陈辰逸见到人多了，竟然脸红了。
　　“送我去教室！”
　　“啊？”
　　“我想让你送我去教室！（不确定郑飒是不是在楼道里埋伏，这样比较安全）”夏沫类似撒娇搬（在陈辰逸看来）的拜托他，他的脸更红了，眼睛撇到别处，别扭的“哦”了一声，陪夏沫走向教室。
　　夏沫还完全不知情的，（因为目的达成）对着陈辰逸露出开心的笑脸。
　　此刻，陈辰逸受到了100点伤害。
　　“下午也要记得来接我哦！”
　　“知道了啊，啰嗦。”
　　夏沫平安回到班内，赵明美告诉她郑飒今天还没来学校，她看着那个空空的座位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既然没来就不管他了，夏沫把另一件她觉得奇怪的事告诉了赵明美，因为她觉得陈辰逸今天实在是太不对了。
　　赵明美听完前因后果后，偷笑了几声。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嘿嘿。”
　　“你这样笑很让人受不了诶。”
　　“你想想啊，一个男生突然安份了还脸红了，还能因为什么呢？”
　　“哦——！”夏沫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是吧？阿夏还真厉害呢，连……（陈学长都可以拿下）”
　　“原来是发烧了，难怪脸也红红的。我今天还这样难为他，回去的让他好好休息吧。”
　　“……”
　　赵明美满脸黑线，只觉得很无力，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陈学长也是不容易，偏偏遇到了这样一个明明对别人的事都很清楚，对自己的事却完全不了解的笨蛋。
　　“赵明美。”
　　一个令人注目的声音突然响起，全班都安静了下来。是那个被称作神的男孩，他还是那张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神情，“今天下午你送我回去。”
　　“不可以！”夏沫立刻帮赵明美拒绝了。
　　“你，应该约了男人吧？”
　　“是这样没错……”夏沫还是很不高兴，可是神的表情却变了，“普通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可不好。”夏沫有些吓到了，她说不出神的表情哪不对，就好像是有了一丝温度般的眼神，而神的眼眸里倒映的是赵明美。
　　众人认为是神担心女孩的安全，不禁对他又上升了一个崇拜等级。
　　夏沫望向赵明美，她想起了那天的两个猥琐大汉，她的确不想让赵明美独自走。
　　赵明美朝她笑了笑，答应了神的要求。她们此刻都不知道，神这么做的原因。神是可以预知未来的，所以才是神啊……
　　旁边的高中教学楼内，陈辰逸坐在座位上思考。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他一直觉得夏沫是小妹妹。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以原来那样的眼光看待夏沫了呢？现在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呢？陈辰逸狠狠的叹了一口，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一位漂亮的卷发女孩走来他的桌前，温柔的露出笑脸，“怎么啦？一向温和的阿陈也会烦躁啊？”
　　陈辰逸盯着别的地方，显然是还在思考的样子，“没什么。”
　　“阿陈是恋爱啦！”
　　一名留着干净的短发的男孩扑过来，从陈辰逸身后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肩上。男孩笑着露出好看的虎牙和酒窝，“XXX,陷入情网的男孩子总是会忧郁的。”
　　陈辰逸无奈的把男孩拉到旁边，“严哲，你又来了，你见我和谁交往过吗？”
　　严哲呆萌的摇了摇头，“可是我也没见过你放学去接女孩子啊。”
　　“……我不是说了那个孩子是寄住在我家的客人吗？她只是小孩，十四岁而以。”
　　“你也才十七岁吧？就差三岁嘛。”严哲又扑上去抱住陈辰逸，“而且你刚才回答时犹豫了对吧！”
　　“拜托你适可而止点。”
　　XXX站在那静静的笑，美的像一幅画，“阿陈你喜欢她吗？”
　　陈辰逸看向她，脑海里闪过许多答案，可是最终脸上的表情化为一个平常的微笑，“如果是小妹妹那种的话。”
　　“这样啊。”XXX保持着淑女的笑容，立刻解读了陈辰逸的话：如果不是小妹妹那种的话。她认真的看着陈辰逸，“你可要好好对她啊，可不能因为是年龄小就随便应付了。”
　　“就是就是，你们今天不还一起来的吗？”
　　“阿哲，怎么又有你的事？”
　　“哈哈。”
　　XXX回到座位优雅的坐下，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她拿起笔，在本子上认真的写字。旁边有人小声议论着“XXX真的好美，就像是大小姐一样呢”之类的话语，窗外也有专门路过看她一眼的男生。
　　她写完东西后把本子放进课桌，风吹起页角的部分，隐约可以看见清秀美丽的字体
　　——不过是个还没发育的野丫头，到底喜欢那个死孩子哪点！
　　风过，本子又完好的盖上，一切都很平静，很和谐。
　　最后，今天一整天郑飒也没来，吴冬也说没接到郑飒的消息。夏沫和赵明美道别时念叨了很久，最后还把小良（那只野猪）交给赵明美护身，才放心让赵明美和神走。后来她也等到了陈辰逸一起离开了学校。
　　路上，陈辰逸一直走在夏沫后面，两个人不语，直到远离了学校人渐渐稀少，夏沫才回头打破了宁静。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
　　陈辰逸突然停住了，眼前的画面定格在夏沫转回的几个瞬间。夏沫及肩的头发好像稍稍有些长长了，原来她的眼睛还蛮大，很有神，是那么好看。纵使她其它的五官好像没有那么出色，可是陈辰逸一点也不讨厌。
　　“怎么了啊？”她走过来，到陈辰逸的跟前，“说话啊。”
　　陈辰逸似乎想通了什么，“噗哧”的一声，突然笑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
　　“……好矮。”
　　“什么？”
　　“你好矮啊。”
　　“你有病啊！”她生气的瞪陈辰逸，“亏我还担心你。”她不高兴的独自往前走，陈辰逸笑着跑到她身边并排走，并用自己的大手扣在了她的头上，“快点长高吧。”
　　“我当然会长高！快把手拿开。”
　　“不要。”
　　“我真的要生气了，你才是矮子，永远都是！”
　　“……我又没说你是矮子。”
　　“你不是说我矮吗！”
　　“那是上个话题。”
　　“啊？你是一定要和我吵架吗！”
　　又是一路闹腾，陈辰逸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反而觉得很好笑。
　　她不是在学校认识的，不是先认识陈辰逸的爸爸才认识的，不需要努力维持好形象，不需要做一个很厉害的男人的孩子，很轻松。她是个奇怪的孩子，成为大山的客人而且好像还有妖怪朋友似的，很神奇。陈辰逸承认了，他对夏沫有好感。不过也就是好感。
　　是因为她为了朋友努力做烟火那次？还是因为那晚她为了不波及到陈辰逸家而去大山单挑野猪那次？还是把鼻涕都抹在他衣服上那次……感情真的说不清楚。但是陈辰逸以为这个小小的萌芽是不会长多大的，以至于后来他再也拔不断。
　　小路越走越长，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么久都没看见转弯的地方不太对啊。”
　　“阿逸，我们从刚刚开始好像就一直在原地。”
　　她下意识的凑近陈辰逸，扯住了陈辰逸的衣角。
　　“你们终于发现了喔。”幽幽传来的声音使夏沫一怔，虽然她只和这人说过一次话，但这个声音绝对是郑飒没错。她皱着眉头，看着郑飒从围墙上轻盈的跳下来，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郑飒嘴角上扬着邪恶的弧度，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急不慢的样子走过来，速度却在一步步加快，到他们面前时，她完全反应不过来。还好陈辰逸护住她，抱着她逃窜到一边。
　　她呆呆的从陈辰逸身后看见，郑飒挥手过的那个街道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弧度，不算太大，地面却是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郑飒对着她又笑了。
　　“……”她的脑海莫名的回想起那一滩血，站在血泊中错愕的赵明美，“走！快跑——阿逸！”她突然一抽身站到了陈辰逸的后面正对着郑飒，把陈辰逸挡在她小小的身躯后。
　　“你脑袋秀逗了吗！”陈辰逸回过身，看着她不悦的想把拉到后面，可陈辰逸没拉动。他觉得不太对劲，低头看夏沫黑着的脸，那是张害怕，却强迫自己留下的表情，好像怕自己一走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他蹲下身，“夏沫。”
　　“在！”夏沫被吓了一跳猛地回神，毕竟陈辰逸平常都是叫她“小妹妹”“小孩子”之类的，这么正经的叫她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他是人类，只不过被妖怪俯身了。”陈辰逸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你现在在这里是没用的，去大山找那只狐妖……哦，就是你说的澈，他会保护你的。”
　　“可是……你……而且澈……”澈也许不会来帮忙吧，因为上次分别他是那样说的，而且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只有小良陪着她。夏沫看着他的视线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不决。
　　他笑着将手放到夏沫头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阿逸……”
　　“所以我就说了别再和别的男生讲话了啊！”郑飒抓狂似的奔过来，举起手，指甲不知怎么了变得很长很尖，身后出现的透明的尾巴，已经妖化了的样子。
　　他拉着夏沫跑，竖起两根手指，点在脑门正中，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天空传来些声响，夏沫看过去，本来什么也没有的空中像是被乌鸦啄开了裂缝，然后“咣”的一声天空碎裂了。夏沫张着嘴说不出话，原来他也可以做到这些神奇事。
　　他猛抓紧夏沫，一把把夏沫甩了出去。伴随着女高音，夏沫被好几只乌鸦接住并借力带离了好远一段才把她放下来。
　　夏沫跌跌踉踉的好不容易站稳，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她低吼一声，咬着嘴唇忍着眼泪，拔腿跑向大山。
　　与此同时，赵明美停下脚步，“是有什么事情吧？”
　　神回头，两人几乎一般高的身高，神只占了几厘米的优势，可他高高在上的冷漠却显得两人的距离格外遥远。神不语，又默默的自己往前走。
　　“妈妈说，神是可以预知未来的。”神听到她的话又停下脚步，她立刻明白了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是夏沫吗？她怎么了！”
　　“走吧。”
　　“不要！你快说。”她跑到神身边，拉住神，“她怎么了夏沫到底怎么了！”她的表情很认真，是真的很认真的那种。太过坚定都融到了神眼眸里的冷漠，神别过头，“未来是不能改变的。”
　　“你还没去试过怎么知道？”
　　“我被赋予‘预知’的同时我就失去了‘改变’的能力。”
　　她愣了愣，松开了神，然后她又再次抓住，“那我去。我要去改变！”
　　“为什么？”神满脸的不解，“她只不过是个外人，不是你自己的事吧？”
　　“你依靠过谁吗？”
　　“……”
　　她脑海里满是夏沫傻呆呆的样子，直到夏沫拥抱了血泊中的她，为始终努力装作没事的她在大冷天里摆出漂亮的烟花，成为了她再次可以依靠的人。“反正你告诉我就行了！”
　　神说出了他的预知，她听后脸色一沉，头也不回的冲向那个战场。
　　另一头，夏沫终于来到大山，可她找不到入口。她从没有自己进过大山，现在真的要找路进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真的要急死人了。
　　夏沫喘了几口气，用深吸一口气，手做喇叭状，“澈——！”
　　“出来啊！澈——这次真的要你的帮忙！”
　　“我会好好做客人，努力去找东道主，你把我留在这里面也没关系救救逸！”
　　大山里回荡着夏沫的回音，除了被惊动的野鸟外，没有任何动静。大山边缘的小溪，河童露出半个脑袋，头顶着他的奇怪的大帽子，“你真的不管小贵客吗？魅罗大人。”
　　小溪边的大树上，暗处只能见到银色的长丝飘动，“我们只需要保证那个麻烦不死掉就好了吧。”
　　明明最讨厌大山，最害怕这些东西，居然还敢夸下海口说要留在这里。
　　河童继续在河里吐泡泡，水里的救援还好，一离开水边他就几乎废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夏沫喘着粗气，那种不甘心的眼泪溢满眼眶，但她在还没掉出来之前就立刻抹掉，深吸一口气，“只要你保护陈辰逸——就把我的生命结束掉吧——！”
　　“你们不是一直想除掉客人吗？澈——！！！”
　　“你搞错了。”慵懒的音色，“东道主可是要靠你的命活着。”
　　夏沫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她能感觉的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抬头，澈正低着头看她。河童在小溪内默默吐泡，心里暗叹，结果他还是去了。
　　“澈！”夏沫转回身，“阿逸他遇到被妖怪附身的人了，他只是个人类，快去救他……额，澈？”澈突然护住他自己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挥手，夏沫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落下来，“我看不是，他可在你身上下了一层保护层呢。虽然对于我来说不会致命，不过也挺不舒服的。”
　　夏沫似懂非懂，“总之快去救他好不好？我怎样都好，不要让我身边的人受伤害……”
　　“不可以。”澈一手便将夏沫拎到他背上，纵身跃出去，“不是说东道主要靠你的命活着么？你任何情况下都要想办法活下去，你要是让野猪河童他们出事了，我会连着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你一起消灭。”
　　夏沫傻傻的点了点头，在澈的背上她就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而在战场，因为这条路本来就人少，周围也都是也没人住的房子，所以并不担心会伤及无辜，只是陈辰逸的白衬衫染了色，裤子摩擦出了洞。
　　“你还蛮耐打的嘛，小陈学长。”郑飒站在小路边烂水泥柱推起的小山顶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只有左手手臂有一口长长的口子，不过他并不在意，或者应该是那只赋其身的妖并不在意。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他们都是无辜的吧？钱浩宇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喔，这你也发现啦？好聪明喔，真棒。”
　　郑飒笑着一拳伴着气流把陈辰逸按在墙上，使陈辰逸吐出一口血来。他得意的笑，“我就是不爽啊，除妖师什么的……”
　　“咚！”
　　“噢！谁喔？”
　　郑飒的后脑被人用大石块砸了一下，毕竟是人类的身体，他也会觉得难受。陈辰逸趁着他失神的瞬间逃跑，“你来这干嘛，快走！”陈辰逸从夏沫的嘴里听到过那个女孩的名字无数次，就算不认识也没猜到那人是赵明美。
　　郑飒眯着眼就朝赵明美飞奔去，那只跟着赵明美来的小猪却突然变大，把她撞到陈辰逸怀中，两人一并逃命。
　　“夏沫呢？”
　　“放心她已经走了。”
　　“这样啊，那就好。”
　　“一点也不好，你快逃走！”
　　“唰——”赵明美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再转过头来就是郑飒站在自己身边，而陈辰逸被他踩在脚下，不远处还有被打的满身是伤的野猪，赵明美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
　　“如果你死了，她会很伤心吧？”
　　与此同时，澈背着夏沫已经赶来，可以看见陈辰逸他们的身影了。澈不悦的皱起眉头，他闻见了很浓后的血腥味。“咦？怎么还有一个人……明美！还有小良！澈，快点快点！！”
　　就像是知道澈他们来了般，郑飒朝他们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邪恶的笑脸盯着满脸慌张的夏沫，“要恨就恨你自己为什么没用吧？”
　　“不要——！”
　　霎那间，夏沫脑海里浮现了各种情感，明明就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却遥远到来不及伸手救她。无能为力，除了有大喊的时间再也做不到别的事。
　　“唰——咚——”
　　显然夏沫的声音没能影响郑飒，虽然夏沫没想过自己的声音能有多大力量，但是真的没能救到人，她几乎快要失神。
　　巨大的攻击泛起尘烟，澈才背夏沫赶到，夏沫从背上下来不顾阻拦，赶紧跑过去，烟雾散开，一个娇小的人影倒在那，还有那只破损的老土的圆边眼镜。
　　是吴冬的。
　　远处摔倒的赵明美也跑过来，夏沫在他身边跪坐下去。
　　“为什么……？”
　　“噗，咳咳！”吴冬咳出些许血，微弱的呼吸着，“其实我一直都在，但是太害怕了不敢出来，可是你们这些女生一个个都那么勇敢，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躲在那……哈哈，夏沫大人，我觉得你好厉害呢，一点也不怕郑大人……不，郑飒。”
　　“不是，我很怕，我也很怕……你个笨蛋！”
　　“我终于像你一样勇敢了……”
　　“吴冬！你不可以睡……吴冬！”
　　“阿夏，没事。他还有气。”
　　郑飒站在他们身边观望，“喔，还有气啊？啧啧啧。”他似乎要接着来第二击，澈刚上前一步却感觉到夏沫的气不对，停住了脚步。
　　夏沫把吴冬交给赵明美，站起身狠狠的瞪着郑飒。她没有哭，脸上没有泪痕，突然泄漏的气场使得郑飒也皱起眉后退了几步。
　　夏沫在衣角撕下一块碎布，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碎布上写起字来，豪迈而不带停顿。澈再远处眯起漂亮的红眸，她那是除妖师的术式，可她不是不会吗？
　　她边写边念，写完后做了一个结印的手势，布条竟分散成三条一起围向郑飒。郑飒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围着他的这些布条让他越来越难受，最后忍不住发出怒嚎，伸出利爪就想向夏沫扑去，可他却离不开这包围圈。
　　夏沫再次睁眼，眸子里竟然出现了金色。
　　澈好像看先她身后有一个长卷发的女生，那个身形不会错的，是透！澈全身的毛孔同时打开的感觉，震惊到嘴唇都有些发抖。那个精灵般金色的眼眸，澈几乎要飞奔过去，可下一瞬间那个女生的身影却消失了……是幻觉吗？事到如今，还能再出现她的幻觉吗？
　　夏沫漂亮的解决了郑飒，逼出本体，并将其消灭。
　　郑飒晕倒在路旁，夏沫也终于恢复理智，跌坐在地上。
　　“刚刚是你帮我的吗？”夏沫在心里问，她还记得上次这个女生怂恿她大开杀戒，差点杀了河童，虽然是她错在先。
　　“哼，谁要帮你。”那女生回了一声便消失了。
　　躲回夏沫的身体里，女生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被夏沫带动了，努力的想珍惜身边的人，无力的挫败感又或者愤怒的情感，傻得就像那时的自己。本来在夏沫又去找澈的时候，女生还下定决心绝对不要管她呢。
　　“原来你是带我来好和我炫耀的啊。”澈站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她抓住站起，脸上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做的很好。”
　　“嗯？”
　　“你也有力量可以守护自己重要的人。”
　　夏沫愣了愣，突然想起陈辰逸他们，赶忙奔过去。澈拉住她，指尖触碰的那个定点，画面就像是被按了放慢键，夏沫只感觉脑袋里被澈投入了一个炸弹，轰得一片空白。“慢点，他们没事，不过还是需要静养。”他缓慢的开口，带上小良，脚步轻盈的又离开了。
　　“阿夏！你的那个好帅的朋友给他们吃了奇怪的东西，现在几乎都没事了呢！噢……陈学长好像还站不起来。”
　　“阿夏你听到了吗？”
　　“阿夏！”
　　“……听到了！这就来。”夏沫脸上的红晕未散，手腕上还留着澈的温度。女生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嘀咕着“反正澈不会喜欢你”“我也不会把澈交给你！花心大罗卜！”之类的话语。
　　“我送吴冬回去，陈学长交给你咯？”吴冬虽然没事但还是被吓晕了。
　　“嗯……你……不问我什么吗？”
　　赵明美轻轻的打了一拳在夏沫的肩膀，“好啦，快回家去。你们家不担心，我父母可担心我呢。”她扶着吴冬离去，还能听见她向吴冬道谢的声音。
　　“别又把鼻涕抹在我衣服上。”
　　“我才没哭！”
　　“我也没说你哭了……”
　　“……”夏沫吸了吸鼻子，扶着陈辰逸一瘸一拐的走去。
　　“你这个拐杖真的很不适用诶，可以调高吗？”
　　“那你自己走。”
　　“……对不起我错了。”
　　“哈哈。”
　　夏沫终于又露出笑脸，两人回到家把伯母吓了一大跳，直到陈辰逸脱下染红的衬衫给她确定身上真的没伤后，她才勉强相信澈是摔进了水坑里。伯母走后两人对澈的药表示惊叹。事后几天，夏沫把所有的事几乎都向陈辰逸和赵明美说出，澈还蛮淡定的，赵明美虽然预想过不过还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啦，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