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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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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鸣,嘶喊。
盘旋在花街的天空之上。
云彩带着异样的鲜艳之色,就像某种山水画里的仙境,还特地浓墨重彩的勾勒了几分的那种。
可惜偶尔有昏鸦低鸣,它们扇扇翅膀滑过黄昏的苍穹,眼珠子就像泣血而生的朱砂。
花街里是温暖不清的混沌颜色,勾勒出一片奢靡光辉和腐烂之气相互映衬,看起来既格格不入又诙谐暧昧,朦胧成一片迷茫。
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没有任何对他们来说脏东西,看起来被打扫得很干净,道路两旁的鲜花开得很艳丽,没有丝毫要凋谢的意思,仿佛要把一生的瑰丽都奉献在此时此刻,那一簇霞一簇雪交相辉映着,隽写着此时的繁华与奢侈。
艺妓们搂着所谓的恩客自觉站在道路的两旁,簇拥着的鲜花的后面,带着天真或妖治的笑容,脸上的妆容精致又鬼魅,嘴边挂着意义不明的弧度。
因为在这里名为花街的烟花之地,将会议举行一场盛大的典礼,说是典礼也只是好听的称谓罢了,更可以说是一场游行,关于花魁的游行。
花魁便是在这的头牌,待遇自然也和其他的不同,为花魁而举行的游行,也是唯一能够看到花魁的日子。
其他的日子,要想见到花魁,钱自然不用说,如果花魁不喜欢,倾家荡产也白搭。
“而这次的花魁更是特别,”没有客人的妓.女只能站在花街柳巷中的楼阁里,从巨大的镂空窗户里看着这场盛大却她们毫无关系的游行,笑嘻嘻地与同伴们互相聊着天,也散发着无奈的幽怨。
“谁说不是呢?身上一股傲气。”坐她身边的抱着琵琶的艺.妓点点头,随声附和
“听说刚刚到这来的时候踢残了好几个去伺奉的人。”倚在栏杆上的妓.女话锋一转“不像我们,半截进了土。”妓女们轰然抿嘴一笑,也就再无了声响。
“传说这位花魁曾经是军人,不过可惜到这儿一个星期就服了软。”不知道哪位无名的妓.女在和恩客悄悄地讲着胡同里的醉话,毕竟关于这位花魁的一大部分都不是能够上台面说的。
在搬花的艾伦刚打算竖着耳朵去听这位妓.女的话时,那位妓.女的话却被她旁边的客人打断了,接着发出一些嗯哼的呻吟□□之声,暧昧嘶磨的喘息,不用说也知道在干嘛。
艾伦刷的一下就红了脸,都恨不得埋到那株叫做倩颜的花下。看来他是无意间闯进了游廊。花家和游廊是不同的,花街里的都是艺妓,游廊里是娼妓。
倩颜本是君子兰和波斯菊的配种,这种配种本是难得的,不知怎的,今居然成了。
君子喜白而波斯菊又总是爱艳丽的红。
所以这株倩颜有这君子兰的外形和
波斯菊的艳色,就像少女娇羞的脸颊,故名倩颜。
它红的像要滴下血,托这种豪华的事情再好不过,现在反应艾伦的心情也说得过去。
他虽然是花匠,也与这有生意上的来往,可是毕竟还是年少,无知了。
艾伦甩了甩头发,居然为了听了他们说话连花都忘记搬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株倩颜开的正是时候。妖艳又不失清丽,君子兰的花瓣但一般是五至七,这朵居然开到了八瓣,玉琢一般,虽说是迷信但也可讨个吉利。
艾伦抱着倩颜将它小心翼翼利利索索地放在了点绛的旁边,摆在盆花之中的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点绛是鹤望兰,鹤望兰又称天堂鸟,天堂鸟花外瓣多橘黄色,内瓣多亮蓝色,柱头纯白色,形似仙鹤昂首远望,然而这一盆居然是少有的红色,深深的绛色仿佛要倾盆而出,所以故名点绛。
这两盆稀有到珍贵的花为整个游行提高了档次,也有不少客人是冲着这两盆花来的,一盆神似仙鹤回首,另一株君子悠然,这样名贵的花居然在这这里,说是讽刺也不为过。
艾伦刚准备离开无意间一瞟却发现倩颜花瓣上居然有了一片枯叶,还没有到深秋,就算到了深秋的日子这里也是一片繁华,可居然有一片枯叶。
这两盆花要好好保护,毕竟一下子调查兵团回来的时候也要用上。
艾伦皱了皱眉。
倩颜的散发出来的便不是美丽了,而是那秋天的肃杀,百花皆残的那种妖娆,一枝独秀,和身旁的点绛互相映衬。
艾伦皱了皱眉,绿色的眸子暗了下去,他的眼睛就像那浅色的湖水一样,吸收着一切纯粹的光,漂亮而又精致。
艾伦打算弯腰然后伸手,扯下那片无奈的枯叶,出现的不对的枯叶,不能说是碍眼。只能说是不能让这毁了整个气氛。
阴影倾城。
有人抢在艾伦前面将枯叶拿了下来。
谁?
指尖一冰,大概碰到了那个人的指尖。
他的指尖很白,白到几乎透明的那种,他的指尖很冰,冰到冷彻心扉的那种。
本能的抬头。
是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