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心恶魔》安东妮亚的兔子

4、第四章 伊格兰的头颅

　　第四章伊格兰的头颅

　　旁人到底都不知道那天的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瓦利亚从那以后就变了。

　　不仅仅是再也没提起过天使。

　　她开始适应了这个地狱，变得和所有的魔女一样，而且凭借她的美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价之宝。享受被人追捧的滋味。

　　她会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追求者的脸，然后说：

　　“如果你爱我，就替我取来伊格兰的头颅。”

　　蛇蝎美人。

　　玛门听到这个绝色美人的传闻时，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我有一个疑问。”他说，“那么多人追他，到现在那个叫做伊格兰的人还没死呢？”

　　不甘不愿做他损友的艾伦威戈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因为那个叫做伊格兰的人是我儿子，而那个婊.子则是他姐姐。”

　　这是父亲的说法。

　　而其他人的说法则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玛门的好奇心被完全的勾起，终于见到了那个美人，也明白了她不是对每个人都说这句话。

　　一般态度的人，她根本不会理睬，即便你是王子，是玛门。

　　男人却很容被她的那双鸳鸯眼所迷惑，万劫不复，她说什么，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玛门追瓦利亚用了整整两年。

　　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打发无聊，还是真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爱恋。从来没有一个情人，让他如此认真过，他想，甚至能包括那个不能被触碰的过去。

　　“瓦利亚，我爱你。”玛门说着甜言蜜语，把一串蓝色的项链戴在美人天鹅般优雅的脖子上，“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双鸳鸯眼看了过来，蓝色的那只似乎在哭，暗红的那只又好像在笑，他听见美人儿保持着这样奇特的表情，说：“那么，可不可以帮我取来伊格兰的人头？”

　　瓦利亚说：“玛门，如果你爱我，就帮我取来我要的那个人头。”

　　这是一种奇特的体验，和所有的要求都不一样，看着那双眼睛，玛门觉得，如果答应了，才是对她的伤害，她嘴上这么说，可那双感情迥异的眼睛却在一起的呐喊，直达灵魂：

　　“不，别答应，我不是这个意思，别伤害他！”

　　玛门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片花瓣，慢慢捏碎了。然后他问：“伊格兰在哪儿？”

　　很多年后玛门想起来这一天，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如果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伊格兰。

　　伊格兰还呆在学校里。他太过年轻，年轻得在许多高等魔族眼里，只能算个幼儿。

　　玛门丝毫不爱幼的直接钻进了人家的美术室，作为艾伦威戈的公子，这孩子在学校里有单独属于他的各种资源，贵族的特权。而贵族的专门美术室，不是那么好闯入的。

　　玛门是这么进来的：他不要脸的化成了一股黑烟，仗着在魔界没东西能拦得住王子，从门缝里飘了进去，悄没声息的出现在小孩儿背后，就等着人家画到一半转过身来吓一跳。

　　然后他本人被吓了一跳。

　　伊格兰有着人类二十岁上下的身形，几乎快和玛门一样高，背对着他，静静的画一副巨大的画。

　　画中的瓦利亚有着奇特的表情，一只眼睛在哭，另一只又似乎在笑。

　　和玛门刚才看到的真实场景，一模一样。包括他临时起意送她的那串蓝色项链，就连背景，也是刚才的那个花园。

　　伊格兰停下最后一笔，依旧背对着他，平静的问：“那么，你要取走我的人头吗？”

　　玛门也平静的问：“那么，那个人头在哪儿？”

　　伊格兰轻轻笑了一声。

　　玛门说：“她问我要的是‘人头’，可是这屋里，哪里有人类了？”

　　似乎在咬文嚼字，强词夺理，可伊格兰居然真的笑了起来，他笑着打开他脚下的一个小箱子，取出一个水晶雕琢的人类头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类女人的头像。

　　他说：“你把这个给她，她会高兴的。”

　　他终于转过身来，要把那东西递给玛门。然后玛门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

　　紫色有很多种，但这是玛门从没见过的一种。

　　好像瓦利亚左眼的地狱与右眼的天堂被揉在了一起，在她弟弟的双眼里，流淌着复杂而美丽的光。又好像在这个黑发魔族的身体里，能看见天使的一角灵魂。

　　应该不怎么讨恶魔喜欢，也让所有的天使讨厌。可无论天使还是魔鬼，没人能逃过这双眼睛的魅力，看一眼，就会泥足深陷。

　　能爱上瓦利亚的魔鬼，同样不会舍得毁掉这么一双眼睛。所以，伊格兰从来没被谁砍过头。虽然……

　　玛门接过那个水晶头颅的时候，听见伊格兰告诉他：“无论是这个头像，还是我的项上人头，都能真的够取悦她。”